镰与线_13.幻梦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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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幻梦 (第2/3页)

 苏纳原本只是打算随口编个故事使警卫放下戒心,并顺势请求对方放自己进入公园。不料听完他的论述后,警卫愠怒的神情瞬间和缓了不少,以相当温和甚至有些憨厚的语气回应道:“哦,原来那个小丫头是你们家的孩子啊。那个小家伙可淘气了,即便我们告诉了她公园里很危险,她还是在灌木丛里钻来钻去,甚至还向我们扮鬼脸挑衅。但是我们也没办法对那样一个小丫头较真,而且上头还催促我们抓紧完成封禁工作,我们便也只好任由她在那里玩耍,先行一步封闭了公园。等你们把那丫头揪出来后,可要好好地抽她一顿屁股!”

    虽然嘴上说得凶狠,警卫却丝毫不加掩饰脸上温和宠溺的笑容,看来这位外表凶悍的警卫大叔竟是个拿小孩没辙的软心肠。而苏纳自然也没有浪费这个误打误撞得来的好机会,向弗雅眨了眨眼示意后便领头走向了公园,另一位警卫见状本想上前阻拦,但在看到他的搭档坚定决绝的表情后,便明白此事已无可挽回,只得扶额轻叹着退回原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放行了二人。

    当然,如果苏纳遵照与守卫的约定,与那名淘气贪玩的小女孩汇合,他与弗雅虚假的监护人身份便会被瞬间拆穿。不过他此行的目的原本就是将那名闯入市区的城郊居民带离此处,或者至少为其觅得一处藏身之所直至风头过去。因此,在离开警卫的视线范围后,苏纳并没有去树丛灌木密集的一侧搜索,反而径直走向连通钟楼下密道的女王雕像。

    正如先前推测的那般,那位在钟楼前咬伤苏纳并被后者击晕的中年男人此刻坐在那座黄铜雕像前,如同一尊石雕般岿然不动。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地直视着前方,对于苏纳二人的出现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反应;呼吸和心率都相当微弱,使人难以相信面前的竟是个鲜活的生命;凝固的血滴在他的发梢上毫无章法地垂挂着,另一道瀑布般的血痕则是顺着他的额头一路下行,染红了男人的半张脸,看起来颇为渗人。

    与男人血腥可怖的外貌相反,一位稚气未脱的女孩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围绕着男人玩闹,稚嫩的手掌时不时捧起落叶和砂石堆在男人身上,毫不畏惧地攀上男人的肩头,拉拽着他枯槁的头发。这样极具反差甚至有些违和的景象让人不由寒毛直立,好在女孩口中哼唱的不过是一首常见的童歌而不是什么古老的诅咒或是预言,否则苏纳当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看了太多悬疑小说,陷入了自导自演的噩梦之中。

    于此同时,苏纳注意到了一位倚在墙边,笑盈盈地注视着这幅异象的少女。虽然她的面容算不上特殊出众,苏纳还是从她嘴角那抹极具辨识度的诡秘笑容认出了她的身份:“你是跟我同一学院的莎娜多同学对吧?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身为一位市区居民,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莎娜多从容地应答道,那副悠然自得的态度仿佛是早就知道苏纳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我是想问你来到这里有何目的。”苏纳单刀直入地问道,“这座公园已经因为城郊居民侵入受到了警方封锁,对市区居民而言应该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还是说,你是这位大哥或者这位小女孩的亲属?”

    “呵呵,既然你内心都给出了否定的判断,就没必要再把这种问题问出来了。”莎娜多说着孩子气地伸出食指,将身旁灌木丛上的积雪扫落,“不过说实话,在场的人究竟是谁其实并不重要,指引你来到这里便是他们的使命。接下来无论是我还是他们都不会妨碍你做出的任何决定,你原本打算怎么做都请便吧。”

    莎娜多说着比了个“请”的手势,与此同时那名满身血污的男人与一手泥灰的女孩不约而同地停止了行动,以相同而机械的动作扭过头看向苏纳。实际上,用“看”这个词形容二人的动作并不准确,他们只是在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下将视线对准了苏纳的方向,却没有对他们视线所及的事物做出任何反应,脖颈扭曲的角度过高,普通人试图模仿只需片刻便会肌rou抽筋,没有对焦的瞳孔更是显得阴森恐怖。

    这诡异离奇的景象充斥着危险和陷阱的气息,但是直觉却告诉苏纳现在转身逃走只会招致更加严重的后果。考虑到那名偏执的男性哪怕是神志清醒时也相当难以沟通,苏纳决定先从那名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女孩下手。

    “小meimei,那边很危险哦,先到哥哥这边来好不好?”

    拙劣的话术让苏纳自己都不由连连摇头,即便小女孩尚有神智都不一定会相信这番极似人口贩子拐骗幼童的话语,更遑论此刻女孩显然受到了某种未知力量的cao弄,想要使她清醒振作显然不应该使用这样轻柔和缓的手段。出乎意料的是,听闻此言后女孩竟站起身,迈着醉汉似的飘忽不定的步伐缓缓向苏纳走来。

    女孩机械僵硬的动作让苏纳不由皱起了眉头,虽然那股神秘之力肆意摆弄女孩的行为使苏纳颇为不满,但是为了确保女孩的安全,苏纳也只得逢场作戏地接受了对方的安排,像母鸡般敞开怀抱迎接女孩平安归来。只是在女孩的身体距离苏纳只有数公分之遥时,刚刚还对眼前的种种景象无动于衷的男人却猛然暴起,宽大的手掌捏住女孩的后颈将她整只提到了半空中。

    “你小子......这些都是你做的好事,是不是?”男人沙哑的嗓音中满是愤恨。

    “大哥,你先冷静一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面对这场突发异变,苏纳先是怔了怔神,随即疑惑地瞥向在一旁隔岸观火的莎娜多。

    “别想太多,这和我无关,我可没兴致玩这种家家酒。这个男人会失控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大概是对你的执念太深,让他受到压制的原本意志清醒了吧。这可是你自己留下的烂摊子,你自己负责收拾干净吧。”莎娜多心不在焉地摆弄着自己的指甲,显然不打算插手二人间的恩怨。

    盛怒的男人也没有在意这段小小插曲,自顾自地说道:“原本我还奇怪你为什么会在市区前妨碍并袭击我,原来你是政府安插在我们之中的jianian细!”

    “什么?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会这么想——”苏纳慌忙解释道。

    “不是?那为什么你们能自由出入市区?他们可不会允许我们这些杂草肆意践踏他们精心呵护的庭院!”男人疯狂地大笑着,看向手中如断线的木偶般的小女孩,“是吗,毕竟这里已经是你们的地盘了,觉得可以轻而易举地收拾我所以有恃无恐了是吗?不过就算你们可以轻易夺去我的性命,我也要拉一个下去垫背!”

    说时迟那时快,男人的话音未落,苏纳手中的吊坠化作一把赤红的镰刀,精准地削断了男人的手臂。在男人凄厉的哀嚎声中,苏纳快步上前接住了受到挟持的女孩,并谨慎地将其护在怀中。见女孩虽然神情依旧呆滞木讷,却没有在sao乱中不幸挂彩,苏纳这才松了口气,严肃地对男人说道:“听着,我们并没有伤害你的打算,等你冷静下来之后我们可以立刻治好你的断臂,再一起设法救助城郊的居民们。但是我也不会任由你无理取闹,伤及无辜,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我也只好把你打到无力再战,再采取一些极端手段帮助你冷静了。”

    “哼哼,少惺惺作态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市区的人是怎么压榨我们的劳动力来过上富足的生活的,以往大家都只是为了苟且偷生,为家人赚取哪怕微薄还勉强能凑活着过日子的薪额,才忍气吞声地过日子。但是现在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力量正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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