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鼾声 (第2/2页)
话音刚落,从里屋传出一名女子的柔美应和声:“客官稍等,酒rou马上便来~”不一会儿,一名身穿鲜红色绢裙,头戴杏黄叉环的年轻妇人从里屋款款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头摆着一只铁制酒壶和一大叠烂熟的喷香牛rou。 妇人身材姣好且丰满,尤其是那两瓣着实诱人的肥-臀,走起路是左边扭来右边扭去,其风-sao体态妥妥的算得上妩媚婀娜、人间少有。大屁-股美妇将托着酒rou的盘子轻轻放在了魏颉的桌上。弯腰之际,胸脯里的绝佳风光一览无遗,若是那些定力不佳的汉子,多半只瞧一眼就要生出想活活闷死在里头的冲动。 魏颉低头快速瞥了一眼,笑道:“老板娘有儿子了没?家中小孩不愁吃喝吧。” 红裙妇人“咯咯”一笑,在青衫剑客的肩膀上有气无力地拍打了一下,声似莺雀,她继而娇嗔道:“客官讨厌啦,说这种话,真会开玩笑!” 魏颉亦报之以一笑。 “好生养”的美妇又道:“客官,我们这儿啊,还有上好的大rou包子,保证皮薄料足,也是牛rou馅儿的,客官可还要来点么?” 魏颉初闻即觉她的声音十分动听,心情跟着变得舒畅愉悦起来,也便就“嗯”了一声,豪爽道:“牛rou包子是吧,且来十个,一会儿待我吃完喝完,一并结账。” 胸前袒-露的妇人笑着应了一声,正准备转过身往里屋走去。这时候,那个披散着头发的壮硕囚犯嚷了起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叫道:“我也要吃酒rou!” 其中一名官兵猛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喝骂道:“你还吃酒rou?屁你吃不吃?!” 那披发囚徒捶了一下桌子,仍扯着嗓子大嚷道:“我饿了,要吃酒rou!” 另一名官差当即动了火,抄起了摆在桌子上的长刀,拔刀出鞘,刀刃明晃晃得骇人,他厉声威胁道:“你他-娘的再吵,老子给你点厉害的苦头吃吃。” 魏颉自己本就是死罪之身,而今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心里略感过意不去,慷慨地从兜里掏了二十两银子出来。上前递了过去,好言劝道:“二位官爷且息怒,这家伙不过就是有点嘴馋了,稍微让他吃些喝些也不打紧,由小人来付账便是。” 两名官差瞧见两枚大银锭子,一把接过,一个十两就给分了。改换了和悦友善的脸色,其中一人笑道:“你小子人可以啊,行,你乐意掏腰包请他喝酒吃rou那是你的事儿,我们管不着!”
魏颉笑了笑,又吩咐老板娘道:“改要二十个牛rou包子,还有再来……三壶酒!” “得嘞!”头戴杏黄钗环的美妇人又一摇一摆地返回了里屋。过了小半天,妇人端着二十只热气腾腾的大rou包,以及三壶酒水再度走了出来。 魏颉拿过自己的十个包子,剩下的十个以及三壶酒,则送去了隔壁那桌。两名官老爷自然一人一壶,被押解的犯人一壶,外加一叠新鲜的牛rou包子。 那个双颊刺有两行金印的蓬头男子谢也不谢一声,抄过包子就狂吃了起来,大嚼特咽,吃得噎嗓子了就喝口酒顺一顺,模样要多不雅观就有多不雅观。 魏颉瞧着那大汉夸张无比的吃相,心下不禁暗道:“这是多么没吃东西了啊?都饿疯了快。” 自顾自拿起碟子里摆的包子,随手掰开了一个,果真皮薄料多不假,咬下一大口,满嘴尽是油水rou香。 魏颉吃得滋味甚香甚美,眨眼间便有三四个进了腹中,高声夸赞道:“老板娘,你家的牛rou包子可真不是吹的,就一个字,绝!”里屋又传来了老板娘的甜腻嗓音:“客官爱吃就多吃点儿!” 店内的四人又相继吃喝了一会儿,那个最先啃食rou包的魁梧大汉率先趴在了桌子上。 “哎呦——”紧接着,两名负责押送的官兵神情变得万分痛苦,紧捂肚子一个劲儿的叫唤了起来。 魏颉见他们如此呻吟哀嚎,心下暗叫大事不好,果然自己的肚子里头也出现了针灸一般的刺痛,火辣辣的极其难受! 两名官兵还没来得及惨叫几下,口中就流出了猩红色的狰狞血液,软塌塌地趴倒在了桌子上,就此死去! 魏颉肚肠里的疼痛感愈发剧烈,他深知自己必然是中了剧毒,忙不迭地运起了内功来。 那日他得剑圣嬴秋相助,成功踏入了四阶洗髓境的门槛,全身经络骨髓得到了近乎彻底的洗涤与净化,那套上乘道门功法“碧泉经”,更是由此而突破到了第三重——上穷碧落下黄泉! 魏颉及时摧动了蕴藏在体内的珍贵“九幽真气”,以此扛御住了剧毒的发作。他虽已暂时无性命之忧,却仍故意“啪”的一下摔倒在地上,装成一副毒发身亡了的样子。 很快,又有脚步声靠近。 听得一名男子的声音:“三娘啊,你这……现在连朝廷的官兵你都敢杀了?咱还要不要命了啊?!” 还是先前的那个大-胸妇人,她重重“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愤慨与哀怨:“老娘今天杀的就是官兵,要不是那狗-娘养的朝廷年年苛税压榨,我们何以沦落至开黑店为生?” “那……那个穿青衣服的呢?又与你有何不共戴天的仇怨了?你非毒死他不可?!”男子叫道。 妇人讥笑了一下,“哼,那个色小鬼刚才偷摸看我胸脯来着,加上他兜里银子不少,这样油水足的大肥羊,不杀他杀谁啊?” 男子沉沉叹了口气,“唉呀,我们之前不是都已经说好了的么?再也不干这种勾当了,你怎么偏……” 妇人的语气发冲,顶嘴道:“难得的发财机会,就这么白白让它溜走了?赏花老祖上回赐给我的那一包‘断肠散’,可还没用完呢。” 男子听罢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用力跺脚道:“你还有脸提那个老畜-牲!” 妇人巧笑一下,改口安慰道:“不提了不提了,你瞧瞧你,脸涨得跟猴屁股似的,真好笑。” “喂,这几具尸体要我怎么处置?”男子肃声问道。 女子想了想,说道:“那两个官差一脸瘦病鬼饿死相,瞧了就晦气,到后山挖个坑埋掉就行。那个胖大汉子一看就结实,估计能片下来好几十斤,抵得过上佳的黄牛rou了。至于那个穿青色衣服的小白脸儿嘛,嘿,细皮嫩rou的,剐了做包子馅儿最好!” “噌噌”两下,乃是妇人手里那两柄剜骨尖刀摩擦所发之声。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 走步声渐近,美妇提着双刀走向了那个趴在桌子上的囚服大汉。 青衫剑客心下恼怒,正欲暴然起身动手之际。 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鼾声,持刀妇人以及那名老实男子俱是悚然一惊,魏颉同样也吓了一跳。 那个被枷锁镣铐扣住的魁梧汉子居然没有被断肠散毒死,而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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