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华彩_第二百五十八章 湘云进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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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八章 湘云进园 (第2/5页)

才催着黛玉睡下。

    转过天来是端午日,蒲艾簪门,虎符系臂。午间,王夫人治了酒席,请薛家母女等赏午。

    金钏儿被撵之事,这会子早就传得人尽皆知。因是席间都只是淡淡的,宝钗还因为那句‘杨妃’气恼,也不搭理宝玉;黛玉南下一回,打发过闹事的小妾,也见过李惟俭家中的茜雪,自是知晓这等坏了名声的女孩子撵出去会是个什么下场,因是也不想搭理宝玉。

    凤姐儿八面玲珑,自是不会这会子替宝玉挽回。凤姐儿心下正鄙夷不已,姑妈宠溺了十几年,就宠溺出这般没担当的人来。当面调戏母婢,撞破丢下婢女撒腿就跑。

    那不成器的贾琏都比宝玉要强一些!

    实在不知王夫人哪儿来的心思,只闷头为宝玉谋着贾家家业与爵位。便是谋算到了又如何?这般人物能守得住?

    贾迎春姊妹见众人无意思,也都无意思了。因此,大家坐了一坐就散了。

    下晌紫鹃、雪雁眼见黛玉郁郁,又过来关切,黛玉只道:“人有聚就有散,聚时欢喜,到散时岂不清冷?既清冷则生伤感,所以不如倒是不聚的好。比如那花开时令人爱慕,谢时则增惆怅,所以倒是不开的好。”

    紫鹃、雪雁两女听得这话儿,都道不知为何姑娘又憋闷了,想要开解又无从着手,只得紧着可心的,去小厨房点了来,伺候着黛玉吃用。

    这日到得晚间,黛玉又神情恹恹,托腮凝思,忽而想通:俭四哥每日家事务繁杂,料想必是不知晓那玉簪花之意,因是错过了也是有的。

    她心下虽这般想着,难免有些愁思。紫鹃、雪雁伺候着洗漱过,黛玉换过水绿褙子,内里浅蓝抹胸,下身一袭白纱裙,恹恹躺下却许久不曾睡去,忽而便听得好似有重物落地之声。

    她心下一动,起身观量暖阁一眼,便见雪雁这丫头早已沉沉睡下。黛玉便起身趿拉了鞋子,移步到得书房里,方才停在书案前,便听得月洞窗叩响。

    黛玉推开窗子,便见一袭皂衣的李惟俭笑吟吟地出现在窗前。

    黛玉惊喜掩口,四下看看,紧忙将李惟俭让到房内。待李惟俭进来,她才凑近了道:“怎么这会子……又来?”

    李惟俭笑道:“昨儿meimei送了端午景,奈何我对那花卉没怎么赏玩过,当时只瞧着好看来着。今儿一早秋芳偶然点破,那玉簪花又名夜来香,我这才知晓meimei之意。”

    黛玉哪里肯认?因是赧然道:“我不过随手搭配了,哪里有旁的意思?偏你要来曲解。”

    李惟俭笑着颔首:“原是我误会了……误会便误会了,许久不见meimei,我这心下挂念的紧。”

    黛玉便不言语了,只偷眼打量李惟俭,面上似嗔似喜。李惟俭返身将窗子关了,又将椅子挪开,拢了黛玉肩头让其落座,自己则一偏腿坐在的书案上。

    李惟俭居高临下,一搭眼便瞥见了那两团萤柔,当即心下就是一热,黛玉当即捧心嗔看过来。

    李惟俭道:“要不,meimei坐上头,我坐椅子?”

    黛玉起身没言语,拉开椅子,干脆跳上桌案,与李惟俭一并坐了。

    黛玉便道:“你今儿怎么过的?”

    李惟俭便道:“倒是热闹了一场,编了五彩线,弄了两条小舟,与晴雯她们就在家中赛了回龙舟,又弄了几张软弓,闹着射了回粉团。”

    所谓射粉团,便是将粽子悬挂了,用软弓十步开外攒射,射不中者,饮酒;若全中,与座诸人一并饮酒。

    又道:“是了,香菱还凑趣做了一首诗,我瞧着不错,待回头儿让她说与你这个师父听。”

    黛玉笑道:“好热闹啊,可惜这边厢淡淡的,也没什么意趣。”

    李惟俭便趁机扯了她的手,低声道:“待过两年meimei过来,咱们也一道儿热闹热闹。”

    黛玉便偏过头去不言语,她身量还不足,因是一对金莲离地半尺有余,先前还只是并拢了不动,这会子却慢悠悠来回踢腾起来。

    好半晌,黛玉才道:“你特意换了身黑衣裳?”

    李惟俭挠头道:“别提了,那秦嫂子说,上回有婆子起夜,遥遥瞧见个白影,唬得以为闹了鬼,好些天没敢留在园子里。这还好是婆子,倘若换做旁的姑娘,真要吓出个好歹的,岂不成了我的罪过?”

    黛玉眨眨眼,顿时掩口咯咯咯笑个不停,想着李惟俭上次一身月白衣裳,竟吓得婆子不敢来园子里,便愈发止不住笑。

    待笑过了,许是舒缓了心绪,黛玉这会子心下满是雀跃,却再没了羞赧。只寻着李惟俭说了这几日情形,临了才道:“是了,太太身边儿的金钏儿被撵出了府去。”

    李惟俭闻言一怔,隐约想起这桩事来,明知故问道:“这回又因为什么?”

    黛玉略略撇嘴,鄙夷道:“还不是那人?招惹了金钏儿,刚巧被太太撞见,他倒是一溜烟的跑了,独留下金钏儿受过。”

    “又是宝玉啊。”

    黛玉便蹙眉道:“前几年还觉得他是个不俗的,也不知为何,这二年瞧着愈发让人不爽利。但凡他认个错、道个恼,再开口讨了金钏儿,又何至于有这回事儿?”顿了顿,又道:“是了,金钏儿好似是家生子,这被撵出去,往后可怎么过活?”

    李惟俭沉吟了下,说道:“meimei可还记得碧痕?”

    黛玉颔首,自是知晓那碧痕原本是宝玉身边的丫鬟,后来……总之被贾母撵出了府去。

    李惟俭便道:“去年茜雪休沐时游逛,路过胭脂胡同瞧见了碧痕……”

    黛玉骇然,随即沉默不语。

    那胭脂胡同乃是京师有名的烟街柳巷,女孩子流落此处哪里还能得了好儿?

    黛玉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几次欲言又止。想搭救金钏儿,又不想太过劳烦李惟俭。

    李惟俭心思一转,便大抵知晓了其心意,因是便道:“meimei可是想救下金钏儿?”

    黛玉颔首,说道:“金钏儿虽轻浮了些,却也没多大错处。总归是一条人命,你——”

    李惟俭颔首,又探手揽过黛玉肩头,让其轻轻依在自己怀里,低声道:“meimei心思柔软,你既这般说了,那我就想个法子。”

    “也不好太过劳烦了……”

    “不妨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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