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认识李大人? (第3/4页)
。你我同朝为臣,虽素未谋面,可李郎中既经过此地,本官怎也要尽一尽地主之谊。这才来仓促拜访。” “哈哈,府尊客气了。本官听闻苏州前些时日方才乱过,府尊又新才到任,只怕此时理当忙碌,因是这才不曾入城。” 那庄有恭道:“的确忙碌,不瞒郎中,本官也是初次外放,这一时间焦头烂额,实在不知从何处着手啊。” 李惟俭笑着道:“府尊心智远非本官可比,料想早有头绪,只待施为乐,啊?哈哈哈。” 李惟俭本意将此事揭过去,不料庄有恭却面露苦色,说道:“郎中言过其实,如今我哪里还有头绪?苏州一团乱麻,织造局欠下各处织场不下八十万两银钱,这银钱不给付,织工便要饿肚子,只怕到时还要乱啊。” 李惟俭纳罕道:“巡抚前些时日亲临苏州,就没想些法子?” 庄有恭道:“巡抚拨付银钱十三万两,这余下的还要苏州府子自己想法子啊。本官人穷志短,无可奈何,听闻李财神来了苏州,只好求上门来,还望李郎中救我一救啊。” 李惟俭眨眨眼,面上为难,心下却乐开了花儿!正愁如何扯上地方官呢,这庄有恭就送上门来……不就是银钱嘛,他李惟俭搅动风云,区区八十万两,几日光景便能筹集齐全。 李惟俭沉吟不语,庄有恭老脸通红。他此时舍了脸面,若李惟俭解决不了,就只能上奏朝廷,恳请拨付内帑以安抚苏州织工了。 正待此时,妙玉提着冒着热气的水壶回返,打了檀香,洗过茶具,又洗茶、泡茶,那身形行云流水,好似有韵律在其中。便是庄有恭都不禁看了两眼,偏生李惟俭无动于衷,只待茶水推在面前,这才抄起来道:“府尊,这银钱的事暂且不提……府尊可知本官此番因何而来?” 庄有恭本道李惟俭是为推广蒸汽机而来,却揣着明白装糊涂,拱手道:“正要请教,郎中此番——” 李惟俭品了一口香茗,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便道:“此事说来话长……腊月里,本官与恩师谈及改稻为桑,都认为此事过犹不及,只怕来日江南必闹粮荒。” 庄有恭肃容正色道:“严侍郎此乃老成谋国之言啊。前明时,这江南一地便是桑棉多过稻谷,百姓纳赋,都是桑棉换得银钱,再用银钱采买湖广米粮。这桑棉之利虽巨,却当不得粮食。 且黄淮、太湖时而作乱,早前有官府弹压,好歹还有些稻谷种植;若没了官府管制,只怕……到时天灾人祸凑在一处,江南必起大乱子啊。” 李惟俭颔首道:“恩师也是这般说的。本官思来想去,这改稻为桑只怕不得不行,朝廷实在是税赋不足。要防着江南生乱,须得兴修水利啊。唯有治理了黄淮、太湖,才能免得江南生乱。” 庄有恭颔首,心下却极为纳罕,这说着改稻为桑,怎么又扯到水利上了? 略略说过几句话,李惟俭话锋一转,便道:“本官思来想去,如今水利劳民伤财,且修建石塘抛费实在太过……若有三合土那般新物件儿,不惧日晒水冲,这治理水患岂非就容易了许多?” “额……郎中奇思妙想,本官钦佩。”庄有恭强忍着才没挠头。怎么面前这位李财神这般跳脱,又扯到了新物件儿上? 此时就见李惟俭忽而合掌道:“本官此后抛费十来日,屡屡尝试,府尊猜怎样?” “啊?” 不待庄有恭说什么,李惟俭就道:“正是,本官机缘巧合,竟真真儿造出了此物!” “啊?啊——这可真是……” 李惟俭道:“本官此番南下,就是为了这水泥一事。府尊试想,此物平素为粉末,施工时与砂石搅拌,晾晒几日便坚如磐石,不惧雨水冲刷,且物料成本比照石塘省了七成……敢问府尊,若得此物,这水利是不是就容易了?” 原来如此!庄有恭暗自思忖,是了,这位李郎中可是实学举人出身,极擅造物。若果然如其说的那般,那还真是天大的好事儿! “果然如此?此事乃是为天下万民造福啊。”
李惟俭摆摆手,笑道:“这般说来还早……庄府尊,本官早前便派人四下扫听,找来找去,这才找到此处。”他抬手遥遥指着太湖道:“太湖中有一西山岛,岛上非但有水泥所需石灰石,更要紧的是有煤。本官此番来苏州,为的便是在这西山岛上筹建水泥务。” “水泥务?”庄有恭可是想着京师水务呢,当即急切问道:“不知这水泥务……是内府独办,还是……照水务旧例?” 李惟俭抿了口茶水,笑吟吟道:“府尊也知,朝廷岁用不足,这水泥务……自然是循着水务旧例。” “诶呀!”庄有恭大喜,忙道:“如此,郎中但有所请,本官必定亲自奔走!” 那京师水务,顺天府可是平白占了天大的便宜。循水务例,那岂不是说苏州府也能在这水泥务里占些股子? 到时候抛售一些,城里的烂摊子岂非迎刃而解?当面这位李财神,果然名不虚传! 庄有恭又端起茶盏来,敬道:“本官以茶代酒,多谢李郎中扶危救难,救苏州上下于水火。” “诶?府尊客气了。请!” 庄有恭将杯中茶一饮而尽,只觉身心畅快,此时才想起一旁还陪坐伺候着个妙玉,于是笑着对其颔首:“姑娘,好茶。” 妙玉道:“府尊喝的惯就好,这水,乃是去年明前蠲的露水,就只剩了一坛子,今儿都用来招待府尊……与李郎中了。” 庄有恭传统文人出身,闻言颔首笑道:“无怪别有滋味在其中。” 他面前的李惟俭却面色古怪,几次瞥向那水壶。 妙玉便问:“李郎中,水壶可是不妥帖?” “没,本官在想,方才那水可曾煮沸了。” 妙玉便道:“自是沸过三次的,又晾了一会子,否则断不敢招待二位。” “那就好。”李惟俭如释重负,好歹这一回是不用闹肚子了。 妙玉心下纳罕,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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