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梦华录_捌拾叁各怀鬼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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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捌拾叁各怀鬼胎 (第2/4页)

来了,壮汉嗤笑:“得了!是大夫给你换的,我才不动你。”又将手中盛着几块干饼的篾筐搁在桌上,“你昨儿犯了癔症,我请了大夫来,方才才走不久,可花了我一笔银子。”

    子骏盯着饼筐点点头:“原来如此,你竟是个好心人!”

    郑柘瞥她:“怕你死在这里,给我惹麻烦。”说罢,将饼子掰了一块递去,自己也坐下来,“喏,前些天剩下的。不想饿死便莫嫌弃,吃两块。”

    子骏扭扭肩膀,示意自己并没有手能接东西。郑柘无言,只不耐烦地起了身过去,将饼子递到那刺客嘴边。又嫌拿着费事,便指着子骏眼睛道:“给你解开,别跑也别动。”

    二人这才互相对着坐下,一人手里一块饼。然而郑柘还没吃,屋子里便响起子骏喀嚓喀嚓的啃食声。他看着那狼吞虎咽的刺客,看着那人粗粝的吃相,忽然恍惚起来。但那丝出神稍纵即逝,刺面上再次浮现出审视的目光。

    “你怎的老看我?”子骏忍不住问。

    “这屋子里就你一个活人,我不看你看甚么?”

    “你怕我跑了?”她抹了抹嘴,饼渣窸窸窣窣地落在腿上,“我才不跑!我还饿着呢。”

    “你倒挺舒坦,”郑柘哼笑一声,“我便看你能装傻到几时。”

    辛子骏抬头看他,满脸疑惑。

    “别装了,”那人盯着她的眼睛,“你真不知道我是甚么人?”

    子骏煞有介事地上下打量他一番:“没杀我就是好人。”

    郑柘依旧牢牢地盯着她,似要找出她身上伪装的破绽:“你怎知我不会?”

    “你要杀我,何必救我?”刺客也极认真,“我这疯病一犯,莫说旁人,便是我自家兄长都不曾求医问药,只想教我不再受这疯病烦恼,早早解脱了去。反倒你肯掏钱将我救了,还给我饼吃,若说你是要杀我的,只怕鬼都不肯信。”

    郑柘一时语塞,心道:又是个伶牙俐齿的东西!便也知自己辩不过这张嘴皮子,只好悻悻道:“算你还不曾惹我起了杀心。”又道,“我还当你不知道,原来你知道自己身上有这疯病?

    “发不发病,我回回都不晓得。只是听见过旁人叫我疯狗,我才知道自己原是个有病的。”那刺客把饼塞进嘴里,掰了一大块下来,“我这回发病,可有伤到你?”

    “你那点本事要伤我,还没那么容易。”

    “那就好。不过你这话同我师兄好像,”子骏笑道,“他若知道我被人关在这儿,也得说我没本事。”

    郑柘却问:“你师兄是谁?”

    “你不知道?”那刺客一愣,随即凑近那人,神秘兮兮道,“我师兄,就是东昌府兄弟会的苗秀才!”

    一听此人名号,郑柘心中便知了个八九分。苗秀才是什么人?平民百姓不认得,可道上的多多少少都知道。此人分明一介刺客,却能在小小一城里在官府与匪帮之间混得如鱼得水,即便人人都知道他是个跛子,他手中有多少手段,腹内又有多少心计,伙计们却也心知肚明。只是这姑娘半疯半傻,上来便吐露底细,却真不怕被捉了把柄,惹来杀身之祸。再一想,此前也听闻过苗秀才身边有个怪力无穷的妹子,打打杀杀的也算疯癫有名,便心中有了数,因此重新打量她几眼:“原来如此,莫非你就是苗秀才之妹——‘衔刀犬’辛子骏?”

    “你知道我?”子骏讶异。

    “——济州人辛子骏,小小年纪当了刺客,做个挂名的主事,后来跟着姓苗的跑去东昌……你们那刺客名册上一五一十地写着呢。”郑柘掰着手指将她的身世一一道来,“话说回来,你这般年纪,又同禁卫军无冤无仇,做这行当图甚么?”

    “你竟知道这么多,”子骏放下手中的饼子,眼神似乎黯淡了三分,“可若问我如何做的刺客,只怕说来话长了。”

    郑柘抱着胳膊:“愿说就说。”

    “我原先在东昌,跟着我师父学画。师父一门四人,师兄行三,上头还有两位师姐。师父和师姐厉害,她们的画在汴梁都好卖,我们便靠卖画过活。”那姑娘低着头,“后来,师父带着我与师姐们远游,才到东平一带,便被一伙山贼盯上……”她沉默下来,“那些人……我……她们的手都是画画的手,怎么挡得住见财眼开的刀……我……我没能……”

    “你逃出去了?”

    “那么多人,哪里逃得掉?”她抬起头,眼中复现着当年的绝望,看着郑柘,却绕过郑柘,呆呆地望着一处虚空,“师姐们怕他们发现车子上还有人,便不让我哭出声,就在马车上堵着门口,将我围在里面,替我挡下十多刀……刀把帘子割破了,她们的血溅进我眼睛里……我好怕……”子骏的目光呆滞地落回脚面上,整个人也蜷缩起来,缓了许久,才重新开口,“——直到那些山贼走了,我向外钻,帘子硬得推不动。我伸手摸了摸,才发现师父和师姐们被血粘在一起,像块石头一样堵在门口……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挤了出去,捡了把刀,追了三里路……将他们全杀了!”

    郑柘沉默,不动声色问:“杀了几个?”

    子骏回忆片刻,摇了摇头:“记不清了,比两只手多些。”

    郑柘暗暗道:难怪昨夜一直叫着甚么‘师父’‘师兄’的。又问:“你师兄呢?他没出手?”

    “他没有同我们来——本来师父要他一起,可师兄是跛脚,便没有来。待师兄得到消息追过来,只把我带回去了。”

    “然后你们就做了刺客?”

    “不,我惊了贼窝,师兄怕被灭口,就卖了师父留下的家当,把她们葬下,带着我往北漂泊了许多年。后来,我们在沧州被一伙贼人认出来,有个白袍子出手相救,甚么话也没多说,却上来便问我想不想报仇。我不认得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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