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信条:梦华录_拾捌疑云重重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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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捌疑云重重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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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有蹊跷,没准真与你猜的一样……”少隹看向门口,神情严肃,“走,我们也出去。”

    “且慢,他们四人究竟谁人有鬼,我们尚且不得而知。师兄,你在这里看着毛、郑二人,我去跟着他们。”

    “他们先前一个想去城西,一个想去东面,你一个人,要怎么跟?”

    “先去城西,”景年答,“姜大义是鸳鸯堂兄,要瞒也应是他瞒。我远远盯着他,若是无事,我便再往城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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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桥上行人来去匆匆,步履不停,眼看着开始热了,有些闷得慌。现下约摸巳时,天上起了些云,太阳被遮地只剩下亮光,整片天空有些暗,看着像要下雨。

    景年将身体靠在院墙,微微探头出去,看着姜大义的身影谨慎地往前走,过了几条巷子,又绕进了鬼宅所在的小街。

    如早前所言,他分明怕鬼,却还是来查看这一带。

    宅子里的法事早已散了,这会没有喧哗声,巷子里一时安静得有些发冷,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只有那人的脚步走走停停。

    正要继续伸头看,那高胖的却忽然回头,景年赶忙缩了回去。

    见没人跟踪,姜大义在院子门口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嘴里念叨着什么,没有进去,反而往他藏匿的方位折返回来。听出脚步声接近,少年立刻脱开院墙翻进去,将身体隐藏在院子里的灌木中,盯着姜大义从眼前经过。

    他好似想去西大街的瓦子,出了巷子就哼着歌往热闹处去了。

    景年正要继续跟着他出去,忽又听附近有一阵“吱呀”声,像是谁家老门徐开,便立刻继续隐匿在灌木丛里,屏住呼吸。

    声音似乎是鬼宅里传出来的。

    此时无风,门不自开。是什么人在这里,还是真有鬼在作祟?

    想到鬼,景年忍不住想到青楼里和茶摊上的那名白衣女子。她是鬼么?虽穿的可怕些,但他拿鹰眼瞧过,身影尚在,必然是人。可她是什么人?晨间才指了路,方才又在青楼里吓人,难道她在跟着他?

    想到那女子故意将他指回鬼宅,又装神弄鬼,景年忽然觉得,这宅子恐怕并不简单。

    那扇门停止了呻吟,哗啦啦几声,好似有人在触碰门锁。

    过了不多时,声音彻底止息。

    光天化日之下,是谁跑到刚刚办了丧事的人家里走动?

    景年心中疑窦丛生,他要查探那闹鬼的处所。

    借着灌木丛的掩映,少年几步窜上一棵树,又借着树枝的摇摆把自己渡进了鬼宅的房顶。确认院中没有人后,又将身体挪到屋檐边缘,仔细观察着脚下的小院。

    院子里满地的纸钱已被清理干净,一些挖掘工具还立在一旁;

    之前摆设香案的位置旁边有个微微凸起的土堆,大概是坟头;

    地上有数不清的杂乱的脚印,脚印中有一片长长的拖痕,自院门延伸到主屋;

    主屋门口附近有几片鸡毛,门槛周围有血染红的土壤。

    再三确认无人后,景年从房顶上跳将下去,土层里立刻返出一股腥味来,像鱼虾腐烂一般。他捂住口鼻,沿着院子中那道延伸进主屋的拖痕走过去,伸手试探了一下——门没有锁,有人来过。

    他犹豫片刻,站在屋外,张开锐利的鹰眼视觉,透过薄薄的窗纸,从阴影的变化里观察室内。

    里面没有人,看来刚刚那人确是离开了。

    景年狠了狠心,抬脚踹向大门。

    “砰!”

    只听一声巨响,两扇门板纷纷向内弹开砸在墙上,一阵阴风瞬间从挂满招魂幡的主屋中冲出来,眼前的景象令他吓退一大步。

    黑洞洞的灵堂里迎来光照,他看到屋内的横梁上垂满了苍白与殷红的布条,白得像骨,红得像血,垂在地上,大煞撞着大喜;堂前还未撤走的、原本用于守灵时抬放棺椁的木架反射着一层薄薄的日光,两侧如人般立着几盏白纸糊的灯笼,烛火未燃,用余光看去,好像一排脸色惨白的侍女侍立两旁,等待着不速之客的闯入。

    阴风将他吹得狠狠打了个寒颤。

    景年有些后悔不在人多的时候混进来查看,只道是现在一个活物都没有,死寂的院子里凉意大作,逼得人鸡皮疙瘩从头起到脚。

    好在外面虽然有些阴天,但光照却尚可。他咬咬牙,迈入昏暗的室内,推开如人手般轻抚脸庞的白幡、红绸,才注意到灵堂正中赫然摆放着一对鲜红的物品——一对只燃烧过寸余的喜烛。

    它们分别与两道牌位对应摆放,牌位上面不知刻的是谁人名姓。再往后,一条藏匿在阴影里的、看不清形状的短棍,一道张贴在黑暗中的、巨大的白底红囍字,和一些堆叠的杂物强硬地闯入双目……

    景年将视线费力地从占据全部视野的囍字上挪开,看向地面。

    地上有些奇怪。

    灵堂下有几滩已经风干了的黄色水痕,顽固地停留在地面上。水痕下面还有几条淡淡的白色撞痕,好像曾经有什么重物撞击过地面一般。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看着眼前和白幡纠缠的红绸,景年暗忖:那女子倒并未说错,这户人家当真是有喜事。可这喜事与丧事怎会同时出现在一处?这教他大为不解——他跟着伯父长到那么大,从没见过、听过这等怪事!

    且慢,既然女子并非捣乱,那么她明知这里喜丧参半,一个活人也见不着,又怎说“新郎官脾气大”?

    他正要去看牌位上的名字,忽然耳根一动,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

    “谁?!”

    景年浑身戒备,左手瞬间便将后腰的匕首拔出来。

    声音乃是从房顶上传下来的。他慢慢仰头,视线顺着白幡一路往上,越过白色花结,扫过更高处挂着的红色喜纱,又看到一团状如裙摆的素白布料,而再往上的地方,在那团素白色之中,一张女人的脸正自高空直勾勾地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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