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饮_行路难(下)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行路难(下) (第1/3页)

    丁三搀扶着男子一步一步的出了门,借着船舱中闪烁迷离的油灯,二人穿过一条昏暗长廊,来到船头一间屋内,只见桌前坐着两人,一者身着黑衣,三十出头,双眼露着寒星,两眉浑而带威。

    萧衍细一打量,回想起来,“此人必是那黑衣护卫。”转眼再看另一人,身形相比瘦小,可白袍锦带,左手轻握折扇,右掌抚着玉杯,姿质不凡,仪容秀丽,似在哪里见过,“这秀才莫非都长得一般模样?”萧衍打趣寻思着。

    “陆..陆..陆老大…人..人来了。”丁三把萧衍带了进来,说道。

    “丁三,你下去吧。”黑衣护卫沉声道。

    “好…陆老..老大。”丁三摸了摸鼻子转身出门,走前看了一眼萧衍,憨憨一笑。

    “有话直说吧,我现在重伤在身,也无法动手,说什么我都听着。”萧衍淡淡说道。黑衣护卫还未开口,旁边白袍人却笑道“道长请坐,我们也无恶意。”

    “无恶意?呵!你们杀了三十多人,你说没恶意,那这天底下谁有恶意?”萧衍找了椅子坐下,讥讽道。

    “臭小子,你懂个甚!”黑衣护卫面色不悦,沉沉说道。

    “我不懂你们要做什么,可是杀了人,还说自己没恶意,确实头一遭。”萧衍冷冷道。

    黑衣护卫闻言一怒,牌桌起身“你这混..”

    “展双,罢了,让我来和他说,你先下去吧。”白袍人轻笑开口。

    “可是,这小子功夫不差…..”陆展双闻言一愣,急忙回道。白袍人笑而不语,摇了摇头。

    陆展双思虑片刻,拱手行了一礼,转身出门,临走前淡淡说道“小子,对我们少主客气点,如若有半分不敬,我可丢你下海喂鱼。”

    “哼,那我也要提前凿你几个窟窿。”萧衍轻蔑一笑。陆展双还欲言语,白袍人眉色一变,对他挥了挥袖子,后者狠狠瞪了萧衍一眼,出了门去。片刻,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二人,萧衍盯着窗外发呆,也不言语。白袍人仔细打量了他片刻,折扇一闭,开口问道“道长,敢问你可是那不得道门的后人?”

    萧衍听了微微一愣,淡淡回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白袍人一笑,双目一转,回道“我也是听展双说的,你这武功颇似玉虚一脉,不过听闻不得道门在二十年前就被灭了山门,我也是瞎猜,不敢笃定。”

    “我学的是玉虚一脉的武功,师父是琅琊真人的大徒弟马晋风,可武功不是跟他学的。”萧衍眼神木讷,也不看那人,只盯着窗外海浪滔滔,平平回道。

    “哦?那是跟谁学的,竟然能连败我手下两大高手?”白袍人好奇起来。

    萧衍听着不禁扭过头来,淡淡道“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左右我在你手里,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

    白袍人看着萧衍似失去斗志,失望的摇了摇头“道长,你这武艺可是从那门派遗迹中而来?”后者听了忽的抬起眼,打量了白袍人一番“这也是那陆展双说的?”白袍人点了点头“他说从你身上,他看到自己的影子,于是也大胆猜测你这武艺也是机缘巧合而成。”

    “何出此言?”萧衍淡淡问道。

    “因为你这武艺虽是玉虚一脉,可却处处露着精髓所在,那手法分明是玉虚散手,可只取其意,不拘其形。我这手下展双当年也是古禅寺一烧饭的和尚,因为父母双亡而入的空门,他希望久禅可以传他一身武艺好下山报仇,可谁知那老和尚固执不堪,硬是让他烧了八年的饭,不传他半点武艺。展双也是苦闷无奈,最后机缘巧合在寺中后院发现一本无相神功的残本,他学了三年竟然武艺大成,那虽日被人发现,可寺中除了久禅少有人可以治住他,于是他打伤寺中武僧,下了山去,诛杀仇家,最后亡命天涯。我也是五年前遇上了他,也算给他找了一个安生之处,他感恩于我,于是在我手下做事。那日他提起你的武艺,说你功夫和他颇似,深而不精,力而不达,便是因为基础太差,只学了上成武艺。”白袍敲着折扇,慢慢回答。

    “这姓陆的倒是有些眼力,不错,我的武艺出自祖师爷覃昭子,确实机缘巧合之下学成,不过学了二三成。”萧衍回道。

    “二三成便能鸟瞰江湖,覃昭子果然是不世的奇才。”白袍人拍手叹道。

    “你问了这么多,到底想做什么,想要我教你武功?”萧衍笑道。

    “非也,我也是随便聊聊罢了。好,既然刚刚道长提到了这杀人善恶,那我敢问道长,你可杀过人?”白袍人严肃起来,字字清晰。

    “我?杀是杀过,可都是些土匪强盗,与你们不同。再者铲除匪患于百姓是百利无一害,既然强盗土匪杀人越货,那便是该死!”萧衍也不退让,沉沉回道。

    “哦?该死?你竟可断人生死,那你说你这是善是恶?”白袍人一笑,打趣问道。

    “废话,杀了恶人,自然是善。”白袍人摇了摇头“那对于土匪想到的妻儿来说呢?”

    萧衍听了一愣“这人怎的出这奇怪问题,竟与我之前所想颇有相似。”也不思量,脱口说道“自然是恶,他们妻儿肯定恨我要命,不过也无妨,谁叫他们做了这等恶事。”

    “是了,是了,道长所言极是,这恶人自然该死,可是对于被害之人来说便是大恶,可于恶人家人来说却不是。”白袍人淡淡说道。

    “不要绕来绕去,这恩怨情仇若能一言断之,天下便没有好坏了,凡是必讲彼此立场,你我有别所以是非难断。”萧衍摆了摆手,不愿再论下去。

    “说的好!”白袍人朗声道,“凡事无绝对,善恶一言难断,越大的问题越难一言蔽之。便是老皇帝的天下大同,你说是好是坏?”

    “自然是坏。”萧衍冷冷道“他归商道于万家,天下商贾利钱难缴,商道渐落,你是没见过多少人家因为缴不起那利钱,而家败人亡。”

    “可二十年间,商道一统后,国库倒是再也没缺过钱。”白袍人笑道,“便说自突厥渭水之盟后,我大唐每每对外族用兵,钱粮军械,都再没愁过,国力日甚,才渐渐扫除突厥之患。”

    “哼,那也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