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鼎革_第199章 佳节不佳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199章 佳节不佳 (第2/4页)

这话,顿时被勾起心思。他对柳湘莲一日纳三妾的举动很不满,完全不符合儒家修身之道嘛,奈何竟没人赞同他意见。于是大摇其头,蹙眉说道:“不妥不妥,太过招摇,不合礼数,有失身份。”

    贾赦皱眉道:“你是这样和他说的?”

    贾政依旧摇头:“那倒没有,二郎不是个能听劝的,我何必自讨没趣儿?”

    贾赦松口气,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大喜的日子,你说这话不是叫人扫兴么!柳二郎心眼子可不大,别被记恨上了。”

    岂料贾政接下来便道:“我只给亲家公秦兄说了。”

    贾赦顿翻白眼,简直无语——蠢货!交好柳二郎的良机叫你白白浪费!真不如给我!

    听他们聊起柳湘莲,贾珍也竖起耳朵。

    他和柳二郎早有积怨,先是俩小姨子被截胡,后来争夺秦可卿也失手,今年儿子贾蓉的婚事拖延不得,胡乱寻了门亲事了结。

    贾珍久怀积愤,一直想着报复,只是“借刀杀人”失败后,眼睁睁看着柳湘莲的官越做越大,始终没寻到下手的好机会。

    半年前贾赦虚假宣传发卖股票,得知消息后他也掺和了一手。别说,顿时发现了柳二郎的好处——跟着他能吃rou啊。

    谁又会跟银子过不去?他便暂时熄了报复的心思,转而想从柳二郎身上谋划好处。琏二不就是这么做的?自己为什么不可以?我可是贾家族长啊!

    贾珍面上显露几分愁苦之色,对贾赦、贾政叹道:“最近年景不好,庄子上收成越来越差,一年下来也不过得个五六千两。阖族人口繁多,越发照料不及,着实难以处置妥当,侄儿身为族长,心里着实有愧。听闻二郎生意越做越大,与其便宜外人,何不提携自己人?何况,他现在管着京营练兵,正需借助咱们贾家之力。”

    虽未明言,众人也听出贾珍的意思——贾家族人日子不好过,他这做族长的压力很大,希望荣府能多使些力,让柳二郎多给贾家分些好处。

    贾赦对此议大为赞同,颔首微笑不止:“珍侄儿这话说的极是在理,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他这京营的位子想要坐的稳当,也少不了咱们贾家的支持,这是‘合则两利’啊。”

    为了能跟着柳二郎吃rou,贾赦、贾珍这俩见钱眼开的货都有意化干戈为玉帛之意,用贾家对京营的影响力来换取好处。

    二人一唱一和,不料竟无人接话——贾政素来看不惯这些粗鄙俗务,懒得回应;贾琏有自己的小算盘,柳二郎若便宜了贾家,那他怎么办?故而也不开口。在场其他人都是享乐的主儿,不懂什么生意。

    久无人回应,席上一时有些冷落。贾赦尚好,早习惯了,贾珍有几分尴尬,开口问道:“怎么,侄儿说错了?”

    贾母对贾赦、贾珍的心思心知肚明。

    这一年来柳二郎的名头越发大了,平时内宅夫人聚会,也有人同她提及,说的倒不是柳二郎官职如何,而是柳家的生意。

    但柳二郎岂是好相与的?贾母担心他们叔侄又生出事端来,便想借机敲打提点。

    于是问贾琏道:“琏哥儿,你媳妇儿不是同二郎谈生意了?我瞧着回来后她不大高兴,是怎么回事?”

    这是想用凤姐的失败案例告诫贾赦、贾珍,别不顾脸面去自讨没趣儿。

    贾琏明白贾母之意,忙回说道:“回老祖宗的话,孙媳妇回家后便说身子不适,回屋关了门,谁也不搭理。孙儿瞧着,不仅生意没谈成,怕是还被扫了颜面。二郎做生意也不是谁都肯做的。”

    贾赦听出贾琏在暗讽他,气的拍桌,指着贾琏厉声喝骂道:“没孝心的孽障!我看你就只为你自己!一点儿不念着家里!”

    有贾母这尊荣府大神在场,贾琏也不怕贾赦打他,佯作惶恐的离席跪地辩解道:“老爷误会了!儿子哪儿敢呀!这回您少说也赚了五六万两吧?还不是儿子孝敬的?”

    “孽畜闭嘴!”

    一听贾琏当众揭自己老底儿,坐实自己积蓄私财,尤其是当着贾母面,贾赦不由暴怒,拿起桌上酒盅就砸向贾琏。

    岂料贾琏时刻警惕着,一见贾赦伸手便开始了躲避动作,提前量取的甚好,和飞射而来的酒盅擦肩而过,反应神速。

    听到贾赦赚了“五六万两”,贾珍心头火热,眼里发光。其他人则心惊胆战,不知今日如何收场。

    中秋佳节,贾家竟是这般“父慈子孝”,相亲相爱,贾母被气的不轻,冲贾赦喝道:“你想做生意就去和二郎说去,跟琏哥儿发什么火?他还能做得了二郎的主儿不成?”

    被母亲叱骂,贾赦呐呐不言,心说,我若和他说的上话,能不说么!还用得着寻你们说好话!

    贾母又对躲避一旁的贾琏道:“琏哥儿回去照顾你媳妇儿去罢!”

    贾琏尚未来得及告辞离去,贾珍便神色好奇的插嘴问道:“凤哥儿不是和柳二郎关系挺好么,竟连她的面子都不给?”

    众人面色古怪——表嫂和表弟关系好?说的这叫什么话?

    贾琏听了也有几分不自在,尴尬一笑,忙告辞去了。

    好好的中秋夜宴,竟闹成了这副样子,贾母着实心累,叹口气道:“我虽不懂生意,但也知道做生意不能单靠亲戚关系,靠不住的。再说咱家这等门户,原也不需贪图做生意赚的那几个钱,莫要为此失了国公府的体统,丢了祖宗颜面。”

    贾赦低头不说话,贾珍忙起身离席,躬身道:“老祖宗说的是,孙儿受教。”

    别看他面上恭敬,实则腹诽不已——咱们这等门户又如何?老太太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怕是还活在老国公在的时候!今非昔比呀!

    按照往年惯例,这赏月宴上大家该听听小曲儿,行行酒令,说笑取乐,这下全没了心思。

    不尴不尬闲聊几句,贾母意兴阑珊,又记挂着宝玉,便道:“今儿乏了,你们玩罢,我先回了。”

    说罢,也不顾众人挽留,自行去了。
<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