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枋 头 (第2/2页)
的露了脸,谁不羡慕妒恨,过几时,他们也就习惯了。来,今儿哥哥好容易回来,您就放开了喝,放开了说,咱枋头这么多氐人,您可是大家的主心骨,可不敢憋出病来,几十万人,靠谁呢?” 这一席话,跟热炕头一样,让蒲洪的心里舒坦多了。 吕婆楼笑道:“是啊,回家了,就把糟心的事都忘掉,咱养足了精神,什么事对付不了,一点流言怕什么。” 几个人正说着,喝着,雷弱儿走了进来,向蒲洪行礼毕,也在炕沿上坐下,仆人添上碗筷酒杯。 “刚才船厂出了点事,所以晚来了一步,请侯爷恕罪。” “出了什么事?” “船厂起火,已经带人扑灭了。” 蒲洪一听船厂起火,几乎从炕上跳下来。 雷弱儿皱眉道:“这火明显是有人故意放的,船厂守卫森严,一般人根本进不去,我刚仔细查了查,来人是用带挠钩的绳索扒住墙头出入的,身手不错,我猜八成是陈山坞的人干的。” “陈山坞?我们向来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怎么会来烧船厂?”蒲洪问。 雷弱儿说:“这事我也纳闷,咱们来枋头好几年了,一来两家就划了地界,立了界碑,各不相扰,前些日子,咱们的人在公共草坡上放牛,他们非说牛啃了他们的庄稼,来了一群人,把咱们30多头牛向坞里赶,索要赔偿,我带了两百士卒去要牛,谁知他们早有准备,沿坞壁埋伏了几十名弓箭手,射死射伤咱们七八个人,幸好蒲二爷带人来增援,他们抵敌不住咱们的强弩,死伤甚众,这才把牛送了出来。我正想着这两天去枋头,跟侯爷说这事。”
蒲洪道:“竟有这事?陈山坞的人哪来这么大胆子,敢跟咱们做对?这背后一定有人暗中支持,你须仔细追查,同时加强船厂、铁器厂警戒,敌在暗我在明,弱儿,这事就靠你了。” 蒲洪倒了杯酒,敬雷弱儿,雷弱儿一饮而尽。蒲洪又问:“最近水军训练得怎么样了?” 雷弱儿说:“天凉了,只在午后下水练习,主要进行船上格斗训练。”说完,雷弱儿又道:“听说躲入密云山的段辽有意向大赵投降,石天王正在考虑受降大军人选,如果选中咱们,又可以露一手啦。” 梁平老摇摇头,说:“你就安心坐你的热炕吧,天王现在的头等大事,大概就是培育一支更强大的力量,好制衡咱们,怎么可能再让咱们积累战功。” 蒲洪说:“你们猜猜,天王会派谁去呢?老姚吗?” 梁平老冷笑一声,说:“估计老姚没戏,天王这次虽然没有处罚老姚,但心里不爽是肯定的,不会派他去,我猜大约会选一个新人,石闵或者麻秋等人?” “石闵虽然有勇有谋,但毕竟年少,难当大任。大约会在麻秋和夔安中间选一个。” “大哥这次打算在枋头待多久?不是正准备坚头的百日宴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蒲突问。 “回来看看,理理头绪,时间长了不回来看看,心里总不踏实。果然,他们开始在枋头下手了,这帮孙子,明里跟我套近乎,背后捅刀子。这次也只能小住几天,那边事多,也离不开。” “大哥既然回来了,就踏踏实实歇几天,养好精神。枋头这边,我会多加小心,您处理好邺城那边的事就好。” 这天晚上,他们吃着喝着聊着,最后都醉了,几个老伙计在炕上横七竖八,胡乱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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