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 (第2/2页)
土分封、伐讨不臣之用始,欲僭越大统,称皇帝的秦王则铸剑名罚,以刑治民,却最终招致天罚,一世而亡,至于大汉武王以遵儒而立法度,后世汉王铸剑名法以求安顺。 至于今日,五柄天子剑流传下来,虽其国亡,但是寄托在上面的运已经同这一片土地相融,这便是东夏威权的具现。 故而朝代更迭,天子剑不改,诸王聚剑而称正统,自汉之后,曾有五朝同存的事情,直到先王征战平叛,一统大唐,五剑齐聚。 今唐王再铸剑四柄,其中两柄取自汉光武隋文配剑“天工”“民本”之名,各名“工”“本”以赐予工部户部。 另外两柄名“察”与“镜”。御史大夫领诸御史共持察,王自留镜。 自此,兵部持伐,刑部持罚,吏部持度,礼部持法,国子监持礼,九为极数,不宜有十。 铸剑之时,唐王礼拜天地,不逾周武,复汉光武隋文之功,以行九数,虽缺而美,定九剑。 今丞相、兵部反,六部官员交由御史中丞率人审查,大理寺因超然的地位不屑于加入造反行列,负责审已经确立罪行的官员。 先王曰正四品京官须三司会审,六部则五品起。 照理论而言哪怕大理寺得到唐王诏书,独自审问也是不合规矩,容易落下话柄,今日唐王赐下天子剑罚,同御史大夫共同调查,并且负责其中拷问部分。 刑不上大夫,自古如此,大理寺即便有了唐王特许,一旦动刑,依旧会得罪天下士子。
大理寺卿是个和蔼人,接触他的人都这么说。 京城官员数量众多,天上飞的鸟,池子中的鱼,都是有主人的,各党派的斗争倾轧让很多人丧命。 大理寺与御史一方是超然于各方势力的存在,他们忠心于王所制定的律法,有着自己的行事规矩,不必为人钳制。 此次拷问后,大理寺和御史势必会迎来变动。 想到这里,大理寺卿,赵挽脸色阴沉起来。思索片刻,他修书一封,呼唤书房外的仆人。 “把这封信交给和中丞,不必刻意隐藏,光明正大就好。” 接过书信的仆人点了点头,快步离开,留下赵挽一人独面挂在北墙的“罚”,他缓缓地取下这柄宝剑,凝视半刻后动身前往大理寺。 已经明确是叛徒的三位侍郎此时满身伤痕,残缺脏乱的头发粘连在皮肤上,嵌入到伤口中。 审问他们的是前朝遗留的狱卒,这群人在那位暴君当位时,凭借严酷狠辣的拷问手段得到了垂青,在众多官员人人自危的时候保住了一家人的姓名。 新朝建立,王们留下了他们的性命,准许他们定期与家人相见,但是要终身不得离开大理寺,为了那些他们促成的错案,他们要十倍偿还。 当时最年轻的狱卒在现在也是花甲之年,更多的狱卒是上一代的后人——父辈未能偿还的债务落到了他们的身上。 面对难得的大案,为了后代不必再限制于此,狱卒中的几位使出了浑身解数,将三位犯人打得体无完肤,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严加逼问。 倘若被分开的三人答案不一致,三人都要受刑。 基于此,审讯结果很快便由大理寺少卿和安平交给赵挽。 赵挽不敢多看,稍稍确定合乎规范后便交给了唐王以及御史中丞。 “你看过了?”赵挽深深看着和安平,语气带些严肃。 “看过了,根据家父所知,核实了一些事情,大致确定得到的情报准确性很高。”和安平躬了一礼,答到。 “不要把里面的事情传出去,也跟下面人说一声,嘴严一些,谁也不要说。”赵挽异常的强硬,“多嘴的后果他们在前朝就见识过了。” “我明白,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掺和的,下面人我会妥善处理。”和安平点头,得到赵挽应允后离开。 “怎么,天下之大,还有大理寺不能参与的案子?”墙角的阴影发出声音,带着满满的疑惑。 “别说大理寺,没造反前的左右都掺和不了,你也别打听了,和大人有回信了?”赵挽被诸事弄得心烦,不再想说这个话题。 那阴影沉默良久,慢吞吞回复:“赵大人所言我也考虑到,只是大王所旨,我们如若不全力以赴,岂不是欺君之罪?” 房间陷入沉默,直到归来的仆人将和中丞的信交给赵挽。 随着赵挽的离开,烛火被黑暗吞噬,连同它所照亮的地方,独独留下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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