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梦演示录_如厦将倾(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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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厦将倾(一) (第2/2页)


    这周已经是乔治的第十三次值班了,可能是因为替朋友值班太多次休息太少的缘故,从今天早上开始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头疼,痛感从脑仁里发出一阵接着一阵的冲击着额头,这让他从营地出来就迷迷糊糊的,但军医说只是过度劳累而且军中许多人都有这样的症状,没什么大毛病,只要休息休息就好了,然后开了一小包止痛剂后就打发了自己,乔治又吸了一口香烟,他可以感觉,烟雾穿过自己的肺叶后一种奇妙的感觉就会涌上脊柱直达大脑,随后头疼就会减缓,很奇怪的感觉。乔治吐出烟雾,沾满油污的手指捏着手中烟气氤氲的香烟,感叹着亚比米勒这小子能找来这样的好货,就算是骑兵营营长也不过抽着碎烟丝卷着的土烟,乔治又吸了一口,让烟雾过肺然后又冲上气管从鼻梁下涌出,他回想起他身边从小被他带大的士兵亚比米勒,那小子刚刚参军的样子,十七八岁灰头土脸的,金色的头丝粘着泥巴,最滑稽的是他居然穿着一条被撕破的宫廷长裙,当时参军办的长官甚至赶他回去,还对着人群嘲笑他喊着:“怎么?你是要去找战场上找你那野餐的孩子和丈夫吗?”想到这里乔治呵呵的笑了起来。再回想着,摇摇头,吸了最后的一口香烟,把烟蒂扔到脚下,踩灭火星。他知道亚比米勒其实是自己家乡领主的儿子,每天领口别着玫瑰,一有机会就去军营的赌场里找那些被扣押下来的大佬爷们快活,谈吐和举止很着军队里那些大人们的喜欢,而且会巴结自己的上司的小子到哪里都会有口饭吃的,亚比米勒·魏斯古,想想现在也过去十几年了。

    乔治揉着额角,回到东门岗哨厅,在哨厅的值班记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从抽屉中拿出一个小布包,捏出一粒小药丸塞到了嘴里,一口咽了下去,然后就突然猛地咳嗽了起来,一双满是皱纹的手递过一个水壶来,乔治赶忙接过,把里面的东西灌进了嗓子。

    “慢点儿,吃药不能干咽的。”

    一个老人弯着腰,手里提着竹篮看着乔治。

    “咳,咳咳,迦利亚大爷,您来了。”

    乔治还咳嗽着,擦了擦胡子上的水珠,把背着的步铳立到墙角,拉出桌下的木椅推到老头旁边,老人摆了摆手把竹篮递给乔治,摘下帽子挂在门檐儿上,坐到了身后的破床铺上。

    乔治接过竹篮,撩开盖在上面的方布。

    迦利亚从兜里掏出香烟,递给乔治,然后自己俩手指夹着香烟吸了一口,火星慢慢的爬向烟嘴,乔治坐下把里面的东西拿出竹篮,黑面包和糙米粥,还有一块硬的咯牙的rou干,然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xue,这奇怪的头疼,总是在人大意的时候涌上头。

    迦利亚扶着桌子慢慢的坐到椅子上,一边捶着自己的腰,一边喃喃的说着。

    “唉,凑合着吃吧,咱们补给线断了这么长时间,这些还是一同的盟军支援我们的,咳,咳,有口吃的,有口吃的就不错了,更不要说还能看到rou。”

    “没有的事,我不是嫌弃,我就是头有点疼。”

    “我记得今天是亚比米勒那小子值班,怎么换成你了。”

    “哦,他换去城里的赌场值班了,我替他值岗哨的班。”乔治拿起黑面包泡在粥里,咬了一大口。

    “去城里赌场了啊,那些关押大老爷们的地方油水多啊,哦不对,他不会又去找那位小姐了?”

    “嗯,应该是去找露娜上尉去了。”乔治嚼着rou干和迦利亚说着

    “啊哈哈,真是年轻人啊,而且露娜也是个好姑娘啊。”

    “那丫头的父亲是帕里奥洛格斯将军。”

    “那亚比米勒是有点难受,但她前些年的时候不是在你手下当骑兵的吗?”

    “嗯,将军让我带她的,我算她的半个老师,她还时常回营看望我,当时亚比米勒刚好在我手下当学徒。”

    “然后他们俩人就看对眼了?”

    “并不是。”

    “嗯?”

    “那小子找人家靠近乎。”

    “哦,这样啊。”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军队里事情,乔治喜欢和迦利亚聊天,因为这位老人总是会静静的听你诉说,嘈杂的军队中已经很少有人会听其他人的声音了,长时间的行程和炮火血腥的味道带来的压迫,不光是rou体上的体现,还在士兵们的心理带来了很大的摧残,而这些在这支出征年纪已经十多岁的军队中,这些摧残在都默默的积压着,乔治很庆幸可以得到这样的一位朋友,一个如落地钟一般让人踏实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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