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雨_第十四章 座上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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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座上宾 (第2/2页)

进来,祝有的表情略有些不太好的样子,但很快门便合上了。

    “我们见过了。”应萱进屋便坐了下来,与独孤雁隔着一张桌子。

    独孤雁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去益州前祝有带着自己去见过她,那时天色昏暗,只记住了她的声音。

    “你现在是否愿意加入隐楼?”应萱取出一块腰牌,上面刻着一个隐字,挂绳上的木珠刻着独孤二字。

    独孤雁望着那腰牌,眼里充满着恨,父亲与兄长,家族子弟,累累白骨血海深仇,从那日后的每个夜晚,内心备受煎熬。

    “恨是毒药,刻骨。”应萱起身翻开她的手将腰牌放了上去,“从你愿意和祝有同去益州开始,我便知道会有这一日。”

    “帮我找到那人。”独孤雁知道靠自己永远无法报仇,但靠隐楼可以。

    “成交。”应萱推开门让祝有进来。

    叶言之看到应萱表情就知道结果,独孤雁留下来了。

    “禹儿。”应萱抬起手。

    “师父。”叶言之走过去。

    “你先回去吧,我有事要去一下妙生堂。”应萱习惯性的捏了捏叶言之的脸颊。

    妙生堂。

    此时的妙生堂内多了一个瘦弱的女子,玉春正在煮药。

    “雨后湿气重,你也不多穿几件。”女子轻轻咳嗽了几声。

    “你自己才要注意。”玉春扶着她躺下,盖上被子,眼神里透着心疼。

    “无方先生说了,我还能再陪你七八年呢。”女子说着话时表情略有些遗憾,“暂时没有大碍。”

    “你才不过三十二岁,日子还长着,不要说这些丧气话。”玉春压抑心中的悲伤,无方先生说的没错,若不是靠着隐楼,或许她们早就阴阳两隔了。

    “玉春。”女子看着窗外枝头上点缀的淡绯色花朵眼神里似乎生了一丝喜悦,“我们去山下附近转转可好。”

    “你……”玉春想要阻止。

    “我看这个提议不错。”应萱微笑着走进来蹲在那女子面前,“小姨,看你脸色似乎好了不少。”

    “那我去准备。”玉春转过身时微微叹气,她的身体受不了路上的颠簸,得去多拿一些软垫被褥。

    “萱儿。”女子眼神没了刚刚的喜悦,“玉春她……还是不愿意放弃。”

    “我也不会。”应萱如今只剩下小姨花漫天这一个亲人,曾经的岭南花家世代服务于岭南皇室,无奈花家人脉凋零,到了花家上一辈只剩下花漫天与花满江的父亲花久枞,受到其他世家排挤,在花漫天被人下毒后,花久枞知道岭南已经容不下花家,这才迁到烨国创立了隐楼。

    “生死皆是天命,我们都该学会接受。”花漫天苦笑了几声。

    “你真舍得下她?”应萱的手攥紧被褥,不知道为何此时她的脑海中浮现的确实那个稚嫩的面孔。

    “她不该被我这个将死之人浪费时光,这对她太不公平了。”花漫天轻轻叹气。

    “真心人最是难寻。”应萱想起玉春与自己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其实若不是她,我或许与jiejie一样了。”花漫天抬起手摸了摸应萱的脑袋,“你倒是有些不对劲,可是遇到对自己真心的人了。”

    “我……我……”应萱有些语塞。

    “逗你的。”花漫天笑了出来,“在山上待得时间太久了,我倒是怀念温暖的岭南。”

    “长老少主,玉堂主让我来告诉你们马车已经备好了。”门口传来声音。

    “我送你去。”应萱从一旁推出特制的轮椅。

    前山。

    望着马车原来越远,应萱长舒了一口气。

    “少主。”祝有匆匆赶来。

    “你沿路保护好她们。”应萱知道玉春武功在祝有之上,但最近盯着隐楼的人太多了,有他在自己安心些。

    马车上。

    花漫天倚着玉春,由于软垫的关系,缓冲了马车在山路上的颠簸,山间清甜的雨后空气微微透进来。

    “她对那孩子的关心胜过了一般的师父。”玉春抱着花漫天眼里尽是温柔。

    “看得出来。”花漫天掀开帘子望着山下的枫林,“希望她能早些明白吧,不要像我们一样。”

    “我会一直陪着你。”玉春握着她的手,剩下的几年她会一直守着她,

    江宁,苏府书房。

    苏良一回府便带着宫付玉给的匣子给苏哲看。

    “八宝匣。”苏哲三十年前高中状元时曾在九王宴会上见过这稀世之物,其中结构精巧之处震撼了在场所有人,“不不对,你可碰过这个匣子。”

    “回程路上一直被我放在包里,未曾离开过。”苏良语气坚定。

    “原来如此。”苏哲很轻松的就解开了这个八宝匣,打开时里面放着宫宁留下的一封信,“这是仿品。”

    “这……”苏良看到信封上的名字眉头微微皱起。

    “她果然还活着。”苏哲打开信封,信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字,“世子归来,天下将乱。”

    “暗探的消息没错。”苏良将匣子翻来翻去,“可是宫家为何要将假的匣子给大人。”

    “真的现在应该已经到世子手上了,她还是忘不掉过去,但也不舍得天下再经历战火。”苏哲知道时机到了,“取印来,我手书一封。”

    “是。”苏良去书柜夹层里取来一枚玉印。

    苏哲写完字条后将它小心的卷起来,之后放入一个小竹筒,用火漆封号后盖上玉印,递给苏良:“送给杜沣。”

    洛阳,夜,司天台。

    杜沣正在观星阁顶层测算星命,忽然北方有一颗星星闪着异色。

    “师父。”楼梯处走上来一个穿着灰色袍子,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子,“您找我?”

    “木易,你跟我多久了。”杜沣在竹简上写下观星的情况。

    “快二十年了。”木易回答。

    “如今的司天台已经不如当年了,你可想过要离开。”杜沣眯着眼看着他。

    “师父待我很好,若不是师父当时愿意收我,也就没有今日了。”木易跪在杜沣面前。

    “王星现,天下就要不太平了。”杜沣没有记下这句话,“你要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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