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暴民滚雪球 (第2/2页)
好在草原人没追远,不多时便又引兵北归了,想来沼泽里的人肯定也已被救走,于是按原计划继续南下。 “那只猪”的部队没有在这段时间里打河间城,而是围着该城周边劫掠了整整五天,五天时间说长不长,却生生将暴民的雪球滚了起来。 “那只猪”的人围住一个村子,这次不虏人做奴隶了,只抢钱粮,将一家的钱粮抢掠一空后,告诉他们,“不够。”挑出这家最强壮的一两人限令三天时间内交出多少多少钱粮,否则把他家人全杀光。 这摊派到的钱粮数目就不是一般人家好好经营能囤积起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去抢地主,抢大户。于是,为了自己的家人安全,原本老实巴交的农夫们聚到一起,一狠心一跺脚,打着火把,举着木棍打上了平时毕恭毕敬只敢仰望的大户人家。 在暴力开始的那一刻,跨过了临界点,事情便飞速往失控发展。 原本只想好声相劝,威逼着交出钱粮,甚至答应以后还上。可富人的钱粮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是祖祖辈辈辛苦积累起来,而且这要打要杀的架势,还?信你个鬼,肯定不愿意的。 期待靠紧闭的大门和高墙挡住暴民,指望附近的官差或驻军能赶来及时驱散暴民。可惜,这只是他们期望的。 冲突间便流了血,流得血多了便不小心打死个人,见血、死人,后知后觉间便被迫刀口舔血,没了退路,便有人破罐子破摔及时行乐,对打破的庄子里那些无助的女人动了邪念。
有人抢够数目,带着钱粮回去找草原人,草原人坐地起价,“不够,这些只够换一个。” “说好的。。。”有人试图争辩,看草原人将手按上刀柄,乖乖得带着换出来的家人继续去和暴民们一起加入另一场狂欢。 有时候一群暴民手里刚到手的钱粮还没捂热,就被另一群更多的暴民抢了,裹挟着一起,去吞并另一支。 暴民越来越多,地主富户分完了还不够,那便只能看向官府控制的粮仓,银库。 之前人们对官府还心存敬畏,对抗官府?这是杀头灭族的大罪,正常顺民谁敢啊。此时无路可走,暴民们举着火把围到了粮仓门口,几个颤抖着腿的官差亮出刀枪试图呵止,人们拥挤着,乞求着步步逼近,包围圈越围越小。率先举起手里的木棍呼喝着:“抢啊!”亮明反旗的是曾经的富户“余孽”,在家破的那一刻他便对官府彻底失望,甚至满心愤恨。 他身边的乱民也早已失去理智红了眼,大多数人是看砍头都要捂着眼睛躲在人群最后面的忠诚顺民,短短几天,伤人,杀人,为自保不得已的反击,已经亲手做得多到足以令其麻木,官差也是人,有什么杀不得的,只要杀了便没有苦主指认自己不是?! 陌生人和家人,很容易做出选择。更何况这些天里哪怕手上没沾染鲜血,聚众劫掠,也已为律法所不容。都这样了,贱命一条,还有什么是不能干的。当有人领头,跟着干就是了,只是自己尽量不亲手伤人,内心深处祈祷有朝一日,官府能因为法不责众饶自己一命。 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人良知未泯,有人已经沉迷其中,享受这个过程中掌握的权利,迷恋对他人生杀予夺予取予求毫无约束的快感。很快,暴民便开始攻打城镇,杀官,抢粮仓,开银库。 草原人一手将懦弱的农夫逼成了无恶不作的暴民,推着暴民的雪球越滚越大,一场兵祸引起的暴乱,从齐地曾经的都城河间,往四面八方蔓延,齐国的复国势力,地方世家,甚至修仙门派,或被动,或主动得被卷入雪球,令雪球急速变大,越滚越快冲向大家都清楚的必然结果“毁灭”。 都知道继续下去结果会是什么,可越是这样,暴民反而愈发疯狂,甚至有人开始打草原人主意。 齐地,彻底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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