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筋错骨 (第2/2页)
,他感觉到身上有八处地方像是被刀刃从中破开,并撒上了一把盐;如果说刚才分筋错骨的痛是皮rou之苦,那现在的痛,则是触及灵魂的痛,他想大声呐喊,可被碾成粉末的骨骼使他不能够发力,只能在嗓子眼里挤出一些微弱的声音。 那八处地方像是被人插入钢刀又抽出来,循环往复,安云翳脑海里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唯有那一丝仅存的意志,使他还清醒着。 萧子瑜此刻加大了火焰,火焰升腾间,鼎内的药水不断翻滚着,但此时安云翳对于这沸水已经没有感觉了,他现在只剩下痛这一种感觉。但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骨骼仿佛如同雨后出土的春笋一般,顶开互相贴合的肌rou,再度生长出来;固化堵塞的经脉,也如被掘开的沟壑,通畅无比。这时安云翳已经坚持不住昏厥过去,而他与鼎外的萧子瑜不知道的是,此刻安云翳的体内,除了那已经疏通的八脉之外,又有一条更为弱小的脉络延伸开来。 萧子瑜见鼎内的药水已经清澈见底,便不再催动火焰,张手便将安云翳捞了上来。 此时的安云翳紧闭双眼,全身犹如被煮熟的大虾一般,呈现赤红色。萧子瑜大惊,心里暗想,“难道真的功亏一篑了吗?”随即摸向安云翳的骨骼,觉察出此刻安云翳全身骨骼已经再度愈合,输送罡气进入安云翳体内,发觉安云翳的八脉虽然孱弱,但已经畅通。感到安云翳的心脏仍在微弱地跳动,萧子瑜长舒一口气。抱起安云翳,放到了床上,随后走出屋外,掩好了门。 智清方丈已在院子里站着了,见萧子瑜出来,便轻声问道:“成功了吗?”萧子瑜点点头,智清方丈单手立掌,“阿弥陀佛,没想到你会用这个方法疏通云翳的经脉。”
萧子瑜道:“这是无奈之举,我也没想到,他真的能够坚持下来,我对这个孩子更有信心了。” 在梦中,安云翳梦到了安平,那时候安平还未卧病在床,虽然家里仍是一穷二白,但父子俩相依为命,日子虽哭,但父子俩依旧很快乐,后来又梦见了父子俩进山砍柴,那独眼麻脸的马匪头子突然杀来,安平一把推开了呆呆站在马匪马前的安云翳,自己被马匪头子一刀砍死。 望着倒在血泊的父亲,他拼命的大喊,马匪头子狞笑着调转马头,举刀向安云翳砍来,他想起身,但身体如同定格般动弹不得,就在马匪头子的钢刀砍下之时,他紧握双拳,用力往前一击。 “啊!”安云翳猛地从床上坐起,“原来是个梦。”他擦了擦头上的汗,转头发现萧子瑜就坐在他床边。 “师父。”他喊了一声,萧子瑜问他,“云翳,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安云翳此时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浑身轻松,感觉力气也比以前大了许多。他急忙下床,却立足不稳,险些摔倒,被萧子瑜拂袖扶起,“你全身筋脉碎掉重塑,又躺了三天,现在下床,当然双腿不稳。”萧子瑜笑道。 安云翳也笑了,他小心翼翼地询问萧子瑜,“师父,那我现在的经脉?” 萧子瑜点点头,“你已经可以正常修炼了。” 安云翳高兴地跳起来,却发现萧子瑜发须凌乱,想必是这几天为了照顾自己,一直守在床边。他眼睛一红,眼眶噙着泪水,对萧子瑜说道,“辛苦师父了,为了我,一直不眠不休。” 萧子瑜微笑着说,“师徒俩说这个干什么,你去看看自己有什么变化。” 安云翳将椅子搬到盛满水的大鼎前,站上椅子,附身向鼎内望去,只见当初那因为饥饿导致消瘦的脸已经变得红润起来,看起来和正常十岁的孩子已无二致。虽然还未长大,但眉宇间却透露出的几分俊朗。他开心得跳下椅子,跑回房间,经过屋门时惊讶地发现,原本与他头顶平齐的窗沿,现在却到他的脖颈了。 萧子瑜看出了他心中的不解,解释道,“你之前因饥饿,劳累导致身材瘦小,现在重塑筋骨后,已经恢复到原来应该长成的样子了。” 安云翳恍然大悟,进而问向萧子瑜,“师父,那我现在可以修炼了吗?” 萧子瑜点点头,“可以,不过要先调整好状态,你现在刚刚重塑好筋骨,又躺了三日,需要休养,我去让智清托人为你准备一些滋补之物。”说罢,萧子瑜便向六和寺方向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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