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英带刺_第十九章 劳碌奔波,往返县城遭车祸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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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劳碌奔波,往返县城遭车祸 (第2/2页)

平静和缓地说:“令尊,我认识,是个和善仁义之人。那年‘一平二调’在南仓大队筑圩堤我认识了他。”得知了李欢兴的家庭的细致情况后,刘禄晟就以长者的口气,真诚地教导说:“小李子,不是出了这个事我责备你,你开车神情也太不专注了,也太快了,驾得像匹快马一样飙飞,长年在外这样驾车哪能不出事呢?还好今天我伤得不算重,若伤重了,我趟在床上不能动弹,你就耽搁了我办大事的时间了,也定要花费不少治疗费。吃一堑要长一智呀。今后驾车千万不能漫不经心莽莽撞撞。”李欢兴脸又是红一阵后变白,把头低垂了下去,心悦诚服地表示:“平时我爸妈也是这样教诲我的,可一骑上了车子就把一些咛嘱的话丢到了九霄云外了,忘乎所以地放手跑起来。今天也是个深刻的教训,我要深深牢记在心中。肇了大事就像你说的,真的是不得了。”

    这时护士在大声嚷叫刘禄晨拿片子,李欢兴急忙起身走到取片子的窗前,拿到了黑糊糊中夹着几点月白色的硬质胶片,但左看右瞧怎么也看不出个名堂来。一个持重严肃的中年男医生忙完手头上的事,接过片子,指着一处月白色的地方,告诉疑惑的他,其他部位包括头部都没有伤痕,也没有出现骨折的情况,只有右腿股骨中段有条裂缝,得住院治疗。“谢天谢地,没有大伤。”他在心里庆幸着,“只要不出现骨折之类的大伤,就万事大吉了。”于是急切焦虑的心才彻底平静下来。

    李欢兴动作迅速地给刘禄晟办好了住院手术,扶他到了住院部,找到了安排的床位,先让他在床上躺下,随后护士就给他打起了点滴。李欢兴心急火燎地待了半小时不到的光景,就与刘禄晟商量他得暂时回去一趟,得到许可后,就急匆匆撒腿走了。

    刘成浩和范雅倩闻听父亲遭遇了车祸,就心急如焚地在天黑时分赶到了县人民医院,询问了几个医师才找到了父亲的床位。他见父亲一个人孤孤单单躺地病床上,一阵难过后顿时心中就升起了愤怒之火:“将人撞伤了,怎么在旁守护的人都不见了。什么德性?”范雅倩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在医院不要大声嚷叫,随意发火。

    父亲解释说:“刚走不久,同我打过招呼,我同意他才离开的,看他焦虑的神情是有急事走了。此前护送到医院来,他也心急如焚地带着我又是检查伤势,又是拍片子,又是安顿住院,都是他在跑下跑下。”刘成浩还是气愤难平,激愤地说:“撞伤了人,总得有个交待。爸,你不该与他‘私了’的,这样太便宜了他。”说话当儿李欢兴面容沮丧地走进了房间。刘成浩愣怔地瞅了他一眼,料定这个不修边幅憨憨厚厚脸色灰败的年轻人定是将父亲撞伤的肇事者,愤怒而鄙薄地乜斜了他一眼。李欢兴也拘谨地将目光在刘成浩身上停留了短短的几秒,也不在意他的脸色就转身关心地问询了刘禄晟几句,随后颓废地坐到了空着的病床上。刘成浩见对方不言不语,就气不打一处来,不分青红皂白怒气冲冲地就朝他吼叫起来:“你还有没有良心,莽莽撞撞造成了这样大的事情,就将我父亲独自一个人丢在病床上,亏你过意得去。”李欢兴不气也不恼,平心静气地解说道:“我家里不知道我出了事,身上也用得分文不剩了,暂时离开是回家向父母打声招呼,去取些钱的。走时是经过你父亲同意的,也与护士关照过。”刘成浩这才平静了些,接着说话的火气也没那么重了:“伤得这么重,住院眼看也不是三天五天的事情,我们得把一些比如医药费住院费营养费护理费之类的先商量好,你预付一些钱,安顿停当了也无需你天天守在这里,可以去忙你自己的事情。现在我们就到外去商量。”李欢兴没有提反对意见,顺从地跟着刘成浩走到了病房外,两人找到一个僻静处的一张白色铁皮椅子坐下。李欢兴心中的沮丧和灰败的情绪难以述说,脸孔上呈现的是可怜兮兮的无奈和惭愧,颓丧憔悴的神情令人不无怜悯。但这些并不能唤起怒火中烧的刘成浩的同情。他企图利用父亲被撞伤的事实,重重敲对方一扛子。于是夸大其词的吼道:“我父亲伤得这样严重,一下也不能动弹,你说说该怎么赔偿?没有个七儿八千的怎么治得好。”李欢兴一听对方狮子大开口,不禁惊得张大了嘴,随后抗议地争辩一句:“也太说多了吧!”接着两人讨价还价地商量了起来。起初意见分歧较大,刘成浩的要价确实超出常规。后经过反反复复的谈判似的交谈,才达成了口头的协议:医药费住医费包括出院后的复查费全由李欢兴承担,此外营养费700元;误工费按二个月算,每天按20元算,计1200元;护理费按二个月算,一天15元,计900元。所有费用先预付2600元,剩下的十五天之内结清。李欢兴勉强同意了,当场就付了二千元,脸色灰败地走进病房与刘禄晟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医院。李欢兴走后,刘成浩将刚才与他达成的口头协议不无得意地详详细细讲述给了父亲听。刘禄晟沉吟了好一阵,不悦地问:“他都心甘情愿地接受了?”得到肯定回答后,又严肃认真地说,“那不行,要得太多了,我们不能敲人家的竹扛子,我看他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忠厚人,我与他的父亲还相识。人要凭良心做事,不该要的不要,不能强迫别人花冤枉钱。”

    范雅倩这时也在一旁附和着发表意见:“不能强迫别人多出钱,能治好伤就可以了。爸爸说得对,我赞成。”

    刘成浩对两人的意见不以为然,抢过话头,用似乎比旁的人更懂世故的口气说:“人有时也不能太好讲话,有些人欺软怕硬,你不强硬一点,他反而更狡诈鄙劣。世人说鬼怕恶人,这句话不假。”

    刘禄晟坚决地反对说:“各人应该有各人的做人准则,违背良心的事无理的事就不能做,做了就问心有愧,最后无形中也会遭到报应的。”

    “现在赔偿都是按这几项来的。我要价并不是太高的,既然肇事者都没说什么,又心甘情愿地接受了,我们也就不要做东郭先生替别人着想。”

    刘禄晟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这个小伙子心也善,肇事后吓得六神无住战战兢兢的,没有半句诿过的话,一刻也不敢耽误争分夺秒地就把我送到了医院,忙上忙下扶着我查伤情作检查。人家不是故意为之的,我也没受大伤,我们也应得饶人处且饶人,除了治疗必不可少的款子,我的意见,坚决不能要他出别的什么钱,什么营养费误工费护理费能免都给免去。”

    “哪谁来护理你?我又要上班离不了,现在又把他给辞了。”

    “明天把你母亲接过来,在医院打几天吊针,我就回去疗养,伤得不重,没必要紧呆在医院,白白耗费人家的钱,我自己又遭罪。我实在是闻不得这医院刺鼻的药水味。”

    刘成浩不敢再与父亲争执,憋着一肚子气沉静了下来。他知道父亲这样是在设身处地地为肇事者着想,这是他一惯善良本质的体现,也是他一惯的做人准则,因而也不敢违背他的人生信条再坚持什么了,怕雁过拔毛的露骨做法遭到斥责。他思忖了许久,只是固执地嘟哝了一句:“该出的费用他还得要出。”

    刘禄晟也肯定地说:“医疗费住医费各种检查费,以及凡在医院发生的费用,理所当然地由他出,这也是让他更深地吸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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