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听信谬论,甜密初恋遭夭折 (第3/3页)
悲痛,顿感无比的痛楚和空落,身子也像一片颤动的枯叶没有了份量,但他心硬意决地没有去追那个渐行渐远的黑影。 媒人很快代表宋家讨回公道找上了刘家。刘禄晟乍听此事,肺都气炸了,脸色霎时变得煞白,拿着烟的手也抖个不停。面对理直气壮的媒人,他只有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耐心地听着媒人有头有脑地控诉似地述说,并不时插话询问细致情况。媒人也说不出两人分袂的具体情由,最后表示:“我虽然当时是个请出来作摆设的人,但事已至此,女方要我主持公道把事说清道明,我还是要尽到一番责任,令公子无任何理由抛弃女方,这是始乱终弃的恶劣行径,是无德的举动,给对方造成了精神上的巨大痛苦不说,也使一个黄花闺女名气败坏了,女方提出赔偿也不过分。”随后代女方提出了要赔偿的数字。刘禄晟唉声叹气地表示,待向儿子问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如过错确实全在儿子身上,他会给女方一个满意的交代,该赔偿的钱一分不少。这样才送走了愠怒的兴师问罪的媒人。
晚间,儿子回家用完了晚餐,父亲叫住了情绪低落垂头丧气的儿子。父子俩分坐在客厅餐桌的两旁。刘禄晟起初是用心平气和的口吻向儿子询问细致情况的,他怕一面之词与事实不符错怪了儿子,谁知儿子承认的与媒人所说的毫无二致,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双手不停地微微抖动,平静的脸上倏地漫上了无比的愤怒:“这样好的女子,你无缘无故地将人家抛弃,这不是故意伤害别人,自我作死无事生非,有意给家里制造事端,榨我这把老骨头的血汗,要我无故耗费钱财,还遭人教子不严的唾骂吗?你不想正儿巴经做人过日子,我还丢不了这个脸呢。我活到这样一大把的年纪,还从未背后被人指指点点过,这下可好了,要背下家教不严的骂名了。人生在世做不了行善积德的好事,也不能做些伤天害理的昧良心的恶事呀。你不明不白无任何理由抛弃别人,使人家既伤心又伤脸,这是在做伤天害理的恶事在造孽呀。你要懂得伤天害理纵是人不谴,天最终也会谴责的。我最后问一句,你能不能改弦更辙回心转意?” 刘成浩斩钉截铁地说:“不能!我怎样也不会再娶她了!” 刘禄晟盛怒的责令道:“不行也得行!我强令你得遵守婚约,不能无故抛弃别人!” 刘成浩把一直勾着的头扬了起来,不假思索又极其强硬地反对道:“你强令我也不会接受,哪怕打单身也不会娶她了。”话音刚落,父亲嚯地一声站起来,怒不可遏中一个重重的巴掌就迅猛地甩到了儿子右脸上,发出一声脆响,顿时那脸上出现了五条暗红的指印,清清晰晰,一口鲜红的血也从儿子嘴角渗流了出来,模糊了嘴巴,滴落在桌上地下。刘成浩只是用手摸了摸巨痛处,痛楚地揩了揩血液,倔强地梗着脖子一动不动。父亲出手之重,使他觉得他似乎是在为宋洌兰出气报仇一般。他虽然被打得眼冒金星,口吐鲜血,疼痛难忍,但心里反而平静了许多,仿佛心中积存的负罪感顷刻也消失了不少。他长到了二十岁以后,父亲这是第一次疾恶如仇地很很抽打他,是发自内心的憎恨和教训他。刘禄晟是十分气伤了心才抡起有力的巴掌的。过去儿子淘气不听话,他也曾狠狠地教训过他,但都不及这次令他气愤,出手特重。儿子读到初中时,不认真读书,到街市上的小店到处去签字赊吃食与伙伴们在一起享受,到了年终店主找不到他本人,就将他签了字的条据找上门来向刘禄晟要债,父亲一付就是一二千元,气得老俩口是关起门来,将他双手缚在背后,用细竹条抽打臀部。到了二十多岁了,尽管儿子改不了劣迹,忤逆的本质仍在,然而为了顾全他的脸面都是以教训为主,动粗就少之又少了,像这样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打死的现象,近几年还是第一次。 刘禄晟怒气未消地说:“人家还是第一次跟你谈恋爱,是铁定了心真心诚意地跟你结婚的,你倒好丝毫不顾及这些,莫明其妙地就把人家抛弃了,于心何忍,做人的良心哪去了?我们家祖宗八代极少出过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不肖子孙,你倒是别具肺肠有能耐做出出格的事。我盼了十多年才生下你,不曾想到原来你是来向我和你母亲讨债的恶魔。”刘禄晟怒气未消地离开了丧气蔫脑的儿子,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以警告的语气丢给儿子一句话,“天负人,苍生无奈受之,人负人,上天终必惩之。你要记住这句话,你冥冥中要受到恶惩的。” 刘禄晟为了弥补女方的精神和名誉受到的损失,先前的彩礼自然无理由索回,还自作主张除了女方提出的赔偿数字外,再加了二千元,说是儿子伤害女方不浅,损害了女方的名声,惟有花些钱来弥补才心安。家里的钱不足他又借了几千元叫媒人转给宋洌兰。这一举动超出了女方的意料,媒人和女方家对他的为人品行不禁十分钦敬。他的豁达大度同样被村邻视为高山景行,在刘家洼村以及附近的几个村子被传为佳话,人们对他的能近取譬的做法大加称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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