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2/2页)
刀兵凶器慎入,还望施主们谨遵佛意。” 听后,石峰立刻脸一黑恼了,怒道:“老子执行公务,想进便进,一个破寺哪来这么多破规矩,再阻拦小心我治你个通匪之罪,滚!” 慧悟师太蹙蹙眉头,眼皮微微上扬望了一眼石峰,然后又略施一礼念道:“阿弥陀佛!佛说,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施主,贫尼观你气色,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常怀慈忍,和颜爱语,于诸有情,其福德不可思量。” 石峰平常最烦的就是那些云里雾里的弯弯绕,慧悟师太的话让他晕晕乎乎。他不耐烦了,上前用力一扒拉推开慧悟师太,冷着脸说:“得得得,什么乱七八糟,别尽给我扯些没用的。来人呐,给我搜,发现可疑人员一律抓捕,反抗者就地处决。” 被石峰一扒拉,慧悟师太一个趔趄摇晃了几下,她连忙内力下沉稳住身形,然后双手合十,微微弯着腰,嘴里连连念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听到命令,警察和保安团士兵一拥而上冲进了山门。 汤成迟疑地望了望石峰,神色黯然地说:“兄弟,还是悠着点吧,毕竟是佛门之地,搅扰清修会有怨报的。” 石峰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兄弟,没事。什么怨报不怨报的,在我眼里那都不是事。要报就报我吧,谁叫我命硬呢。”说着,扭头朝警察和士兵们一通吆喝:“弟兄们,注意着点,只盘查,不许乱动,不听命令者赏二十军棍。不管怎样,咱得有个文明之师的范儿不是。”吆喝完,回头望了一眼慧悟师太,刚要对她说点什么,前头突然传来一声娇喝:“慢!” 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可人儿张开玉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那可人儿不止漂亮,而且气质高雅,还透着一股轻灵之气,是谁见了谁都会把她刻在心底的那种。那可人儿当然是伍枚。这儿就是她在昭安的家,更何况寺里众尼都尊她为师叔,她已融入了这儿的生活。 见伍枚独身挡住众士兵,慧悟师太慌了,生怕有个好歹,便匆匆过去站在他们中间,一心一意地要护住伍枚,满脸担心的神色,低声对伍枚说:“师叔,你回吧,这儿贫尼能应付。”
伍枚像是没有听见,绕开慧悟师太走到石峰跟前,质问道:“凭什么搜查这儿?这儿是佛门清修之地,你们肆意惊扰合适吗?就算是刘从德来也要掂量着办。刘从德是你的前任局长吧,要不你去省警察厅问问?” 石峰本来就被这突然出现的漂亮女人所震慑,更何况伍枚的质问还透露出许多信息,这些信息像一枚枚炸弹炸得他晕头转向摸不着北了,顿时哑口无言,几次嗫嚅着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得不将话头咽了回去。 他娘的,老子向来是唬别人的无常,今天竟然被这小娘们连唬带吓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老子一世英名算是毁了。不行,老子一定要找回场子来。石峰一边嘀咕一边两滴眼珠子滴溜滴溜地乱转。最后,他终于有了计较,于是,突然满脸灿烂地张嘴就来:“唉,我这人也太健忘了,竟然把表婶你给忘得死死的。真该死!表婶,你怎么在这儿?表叔呢?怎么不见表叔呢?表叔,表叔,你出来吧,别躲了,我都瞅见你了。”说着,眼睛打流星似的四处一通乱瞅。 他一嚷嚷把在场的所有人弄得一愣一愣的。特别是伍枚,她先是吓了一跳,继而被弄了张关公脸。她被石峰一通瞎咋乎气得又羞又恼,真想上去一记耳光扇他个狗血喷头,但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汤成晓得石峰耍无赖的时候没有个正形,但不知道他今天会耍得这样毫无底线,还真是个国宝级的活宝,也不禁乐了,马上跟着凑趣,一本正经道:“兄弟,遇着表婶了?你表婶好漂亮哟,一枝秾艳露香凝,长得君王带笑看,用李白写杨贵妃的三首诗来夸,一点都不为过。今晚兄弟一定要请客,替表婶接风洗尘,兄弟我一定作陪。” 师叔被两人戏弄,慧悟师太大出意外,没有想到这两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这样厚颜无耻,但佛门中人飘然于世,凡尘俗事早已看淡,她没有作声,只是云淡风轻地站在一旁旁观。而伍枚霎时缓过神来,知道自己遇上无赖了,如果继续纠缠下去肯定正中两人的下怀。于是,她强忍怒火镇定下来,迅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片刻之后,伍枚不急不愠,目不转睛地盯着石峰,说:“进寺之前我放过羊。所以,我最烦羊屎了。在我眼里,羊屎小不拉几不算什么,臭不拉几也不算什么,可是它臊啊。臊味最难忍受,既恶心又有毒,还可以用来骂人,不是有个詈词,叫什么来着呢?哦,我突然记起来了。对,就叫放屁辣臊,你们知道吗?” 终于棋逢对手了。骂人就骂人,还骂得这样有水平,这女人还真不是盖的!她咄咄逼人,柔中带着彪悍,绵里藏着霸道。石峰心里暗自嘀咕,在这女人面前,打嘴仗占不到任何便宜,已经丢场子了,搞不好还要丢大份儿。因此,他也不愿意再纠缠下去。于是,他尴尬地笑了笑。之后,他扭头对汤成说:“兄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们撤!” 离开宝吉寺后,石峰和汤成两人并排走着,身后是金华和谭松。一路上,汤成十分平静。望了望石峰后,他嘴角上扬,但没有吭声。而石峰则十分感慨,自言自语道:“真没想到,老子终日打雁反而被雁啄了眼睛,丢脸丢大发了。金华,你去查查这女人,查查她到底什么来路。” 金华快步凑了过来,望着石峰诡异地笑笑,说:“大哥,你还是别查了。” 石峰一愣,马上疑惑地问道:“为什么?难道你老早就知道她的来路?” 谭松在身后插嘴道:“大哥,难道你不知道吗?听说上次猴子去寺里抓地下党联络员和特派员便一脚踢到铁板上了,还挨了两耳刮子,猴子的脸都被打肿了。最后,一干人马被弄得灰溜溜地缩了回去。说起来,大哥你今天也不算太丢人。” 石峰愕然,立刻圆瞪眼睛道:“啊!有这回事?我怎么没听你们说过?这女人到底什么来路?这气场大得也太没谱了吧。” 金华笑了笑,说:“其实,这女人猴子他们早已查清楚,她叫伍枚,是中央党部特派专员,被派到省党部督导整理党务工作。听猴子那边的人说,猴子打电话找刘从德核实过。据说刘从德还反复交代,千万别去招惹这女人。” 石峰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气愤地抬腿朝两人恶狠狠地踹了过去,骂道:“你们两个兔崽子,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老子一声,今天也不拦着点,都快气死老子了!” 金华和谭松两人哈哈大笑着闪身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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