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难平神农丧冤狱 怒神狂后生诛魍魉 (第3/3页)
失而去。 第二日城隍升堂,官差们客客气气提来陈丕一行人。陈丕信步入公堂,仍作有理状。
城隍也不恼,反吩咐衙役道:“来人呐!赐座。” 审案混淆,举证荒唐暂且不表。陈丕全程无话,倒看得乐平心下着急,眼见理亏,悄声问陈丕道:“子桓叔,咱们是不是不占理啊…” “没你说话的份,别多管闲事,静观其变即可。”陈丕冷冷一盯乐平,示意其不得多言,乐平也只好乖乖闭嘴。 糊弄了一阵,城隍判道:“赔付断臂家丁纹银二百两,其余轻伤者五十两。”说罢看了看一旁主簿的眼色。主簿停笔,作一“斩”的手势,劝其果决。 城隍明了,当即持令签于手道:“主犯,连山庐药童王珏,重伤官差,抗税不赋,可谓欺君妄上,目无皇亲,罪无可恕!当即斩之,不得有误!”说罢将令签掷于堂下。 乐平钰轩神农三人皆大惊,陈丕开折扇掩面不露声色。 刀斧手上前拾了令签,将钰轩压肩头隆二背锁缚绳捆。神农抓住惊吓呆滞的钰轩,痛哭当场阻拦道:“太爷!太爷!兴许有什么误会,小徒当真没有冒犯官爷啊!还望太爷开恩啊!是非对错皆有草民承担,不要怪罪小徒啊太爷!” 城隍瞪圆双眼怒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本馆也是看在高位面上放你一条生路,你倒得寸进尺起来了!速速押赴刑场!” 乐平展双臂拦那刀斧手道:“不许去!若上前一步…若上前一步休怪我不讲理!”虽只与钰轩相识寥寥几日。但乐平几次三番救他于危难之间,他也不吝金丹延了乐平的命,二人可谓同舟共济,已然有了几份情谊,自然不可能轻易让其受死。 “混账!乳臭未干的野小子也敢搅闹公堂?乱棍打出!”城隍怒上眉梢,一众衙役抡起棍棒便像乐平招呼而去。纵使乐平力大,可双拳终究难敌万手,虽打伤几人,终究不及招架,被痛打在地。 神农眼见境况危机,自知陈丕指望不上,当即怒冲至案前道:“好城隍!当真黑心!老夫今日便要以死鸣冤!”说罢迎头撞案台而去。 一时间血rou横飞,城隍主簿二人不及躲闪,周身尽染鲜血。可怜老医圣行善一世,忐忑半生,却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师父!”钰轩嘶声高呼,洒泪挣脱衙役束缚,跌跌撞撞前去探看。刀斧手哪里容得他胡闹,足踹腘窝使其跌跪,拉起便欲赴刑场。 乐平见师伯含冤而死,心下怒火贮藏已久,终为之爆燃,乱棍加身浑然不觉,只闻耳畔有人声飘渺:“嗔之,怒之,诛之,戮之。” 恍惚间,那灵台之「心」正站于眼前。 “你似乎有些动摇了,且让我看看你的决断吧。”那「心」神狂一笑,将一柄四尺宽刀握于乐平手中。 乐平只觉任督间灵气充盈,呐喊长啸,音震天宫,胜那出柙虎兕,脱锁螭龙。 陈丕收扇一笑,信步出公堂躲避道:“看来好戏要开始了。” 一众衙役举棍再打,却被刀锋喝退,灵威杀风。不知何时乐平手中已然一柄玄青乌背宽刃刀。 一众衙役虽不知这刀从何而来,但见其通体黝黑,笨拙厚重,其貌不扬,皆前仰后合道:“哪里来的烂铁胎,当真让人笑掉大牙!”纷纷举刀棍杀去。 他们哪里知道,此刀正为乐平的「我剑」 正可谓 玄青镔铁四尺长,千纹万壑散乌光 何问何答且不表,大巧若拙气未央 乐平只觉周身被那「心」声萦绕:“戮之,灭之,弑之,诛之!”怒上心头,气冲斗牛,双臂吃力狠狠将那重刀抡起。 顷刻间,三四名靠前者已然被斩作两段,其余者触刀锋即死,挨杀气便伤,一时间溃散而逃。城隍大惊,钻至案下。 刀斧手见状,忙释下钰轩,擎九尺大环刀应战而来。 刀对刀来刃接刃,魔杀魔来人战人。后生子丢开解数,刀斧手放肆周身,这一个狂昧小子,那个一青面魔神。镔铁宽刀弄大巧,九环玲琅断头刃。后生子路法生疏,刽子手杀伐绝嗔。这一个师父点教,那一个麻木不仁。只搅得匾额碎破公堂乱,城隍主簿俱丢魂。 钰轩趁乱挣扎向师父爬去,刀斧手大怒,欲斩其当场。见对手分神,乐平毫不犹豫,挥刀一斩。那刀斧手不及反应,已然尸首离分。 解了钰轩的缚身绳,乐平已然血染衣衫,这般满面猩红向案前走去,只吓得那城隍屁滚尿流,躲于案中不敢移动。 “诛之!诛之!” 此时那「心」声已然支配其周身,无论前因不思后果,一刀将那台案从头到尾斫成两段,城隍立毙当场。 那主簿刚欲逃窜,却被来者阻拦了去路。 “我道是哪路高手作乱,却原来是个初出茅庐的家伙。” 来者身不足七尺,似与乐平一般年纪,却显得成熟稳重,波澜不惊。一袭白袍,乌冠束发,面方耳立,天庭饱满,一双炬烛明珠眸,两簇幼短卧蚕眉。薄唇未启黠慧满腹,目不斜视常蕴机谋。带挂飞戟,腰悬短剑,背一诺大包袱,站立于狼藉公堂之间。 乐平已然杀红了眼,神狂般挥刀向其斩去。 那少年不紧不慢,待乐平杀至面前,后撤一步从包袱中取出一八尺巨物,当即将乐平打倒在地。 只觉一阵天晕地陷,乐平昏迷过去不知吉凶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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