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知青_第二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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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 (第2/2页)

越来越慢。

    “这是什么地方?”我大声的问,自己也不知是在问谁。

    “大概是到山海关了吧?”我回头看,见是工宣队的吕师傅站在我身后。见我回头看他,他又继续说:“山海关是个大站,以前没来过吧?大概得停十多分钟,可以下车看看。”

    火车缓缓地停了下来。大家欣喜若狂的一起涌向车厢的门口。我也随着大家下了车。车站上人不很多,随口一问,果然是山海关,要停车15分钟。我的心放松了,这下可以在这里买些东西了。我找到站台上的售货亭,想买盒香烟,我不能总抽人家的吧。可买什么烟呢?这里没有小李带着的“恒大”烟。那么干脆就买这里本地出的吧。可小卖部的人说山海关根本就没有卷烟厂。那就随便买一盒吧。恒大烟那时候是三毛钱一盒,我就参考这个价位买一盒三毛多钱的烟吧。“大生产”?好吧,就是它了。酒呢?又花了不到一块钱买了一瓶“通化红葡萄酒”。虽然不是山海关出的。这下我满意了,满载而归的回到车上。

    火车继续向北开。渐渐地,天黑了下来。大概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吧。看看同学们,都开始吃晚餐了。这时,我“慷慨”的拿出我的“战利品”,回请他们二位。我把我的面包和香肠也贡献了出来。因为主食太少,胖子拿出了他从家里带来的烧饼夹rou。一顿“丰盛”的晚餐开始了。

    在学校时就与我关系非常密切的同学闫长福此时凑了过来,我的这俩位伙伴赶紧邀他一起入席,好在我们这里还有一个座位。我赶紧为他们进行介绍。他与我的两个伙伴握了握手,客气了几句,随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向两人递过去,嘴里还说着:“来,来,来,烟酒不分家。”我一眼看出那是家乡的恒大烟,断定他在学校时就偷着抽烟。为他们两人点好烟以后,他也没忘了我。又拿出两根,我俩也都把烟点上。小李愉快的邀请闫长福坐下与我们一起吃。他也没客气,坐在这里与我们一起吃喝了起来。

    又一次酒足饭饱,又一次“饭后一根烟”。虽然我没有“快活似神仙”的感觉,可也没有不好的感觉。从这天起,这“饭后一根烟”就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同学们都没有手表,只有吕师傅有。有人问吕师傅几点了,吕师傅告诉我们已经快半夜了。他让大家早点休息,大家都听话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目休息了。自始至终,我也没有向女生那边看上一眼,也不知她们都在做些什么。

    伴随着火车的“哐哐”声,我似睡非睡的闭着眼睛,想着家里的父母不知现在正在做什么;想着我的老父亲有没有累着;母亲参加舅舅的婚礼回家了没有?舅舅的婚礼一定很热闹吧;弟弟meimei们可能早已经睡觉了吧。

    昏昏沉沉的胡思乱想着。忽然,车窗外亮起了灯光。火车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大家不约而同的都警醒过来,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声:“这是什么站?”然后不约而同的向窗口涌去。

    只见车窗外热闹异常,站台上灯火辉煌,扩音器里还响着音乐。许多小姑娘沿着站台排成两排,手里拿着鲜花,跳着欢快的舞蹈。她们身后有一个长长的横幅,上写着“锦州中学生热烈迎送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字样。看来这里是锦州无疑了。我们都打开了车窗,探出身子,好奇地张望。忽然那些小姑娘向着车窗的方向跑过来,把手里的鲜花送到了车窗内我们这些知青的手中。

    我很被这些小姑娘们的行动所感动。要知道,现在至少已经是半夜了。她们放弃了家中温暖的被窝,跑到火车站来迎送我们这些跟她们素不相识的人,还给我们献上鲜花。可是也有人不这么想。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在我的面前:有人左手接过一个小姑娘递上来的鲜花,右手就给了那女孩一个耳光,那女孩哭了,手捂着脸跑回了队伍中;还有人接过鲜花,随即在女孩的脸上吐了一口吐沫。同样这女孩也是哭着回到了她的队伍中;还有的人,接过鲜花后,随手就又扔在了女孩的脸上,那女孩愣了一下,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鲜花,默默地跑回她的队伍中。喜悦从她们的脸上消失了,她们呆呆的站在她们的队伍里,不再跳舞,脸上也失去了笑容。

    火车徐徐地启动了,大家的身子又都回到了车内。我不解的问他们这是为什么,有人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妈的,老子下乡,她们在这儿又蹦又跳的挺高兴。不打白不打。”这是什么逻辑?你下乡也不是她们的错,为什么要怪她们?难道她们半夜不睡觉跑来就是为了挨打不成?

    “心理扭曲”——我这样想着。

    火车并不因为我的愤愤不平而停止前进。它继续以它自己的节奏“哐,哐”的向前行进着。

    夜越来越深了,我的心情也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同学们陆陆续续的都睡了,这一天大家都累了。不知过了多久,我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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