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挪威的 (第2/2页)
没有走到对岸的时候,绿灯就开始眨动。于是我加快了脚步,至少心理是这么想的,没有人想停在马路中间,虽然没有车。 在就快走到人行道彼岸的时候,在确定可以在换灯前安全抵垒的时候,我又开始思考,到底是应该一直走,还是右拐。想着想着,脚底下已经开始迈起向右的弧线。虽然东西向的那条路比南北向的省道更暗。 “小心!小心!” 正在我跟着自己的脚和心望向右边的时候,北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咦?还是航港话。 我本能的寻声而去,扭头望去,只见一盏自行车的孤灯,就在咫尺之外。由于大池南低北高,是一个缓坡,所以就算对方车速不快,也不会太慢。 来不及了,我心想。于是向那盏孤灯的上方伸出左手。一般来说,自行车的灯都是在把手正中,往上一点儿的话,就应该可以越过把手,把人截下。幸运的话。 嗯,真是幸运得太不像话了,下期彩票都不用买了,运气回复不过来的那种。 我这随便一截、一抱、一转身,竟然稳稳当当地把妳接在了怀里,只是单车没了魂儿似地歪倒在了路边。 “危险,好危险!”我半跪在地上把妳救下,惊魂未定地说。“妳怎么在这儿?” “哎呀,好疼……”妳先挣扎着扶着我站了起来,揉着胳膊。虽然我肯定我不是截在妳胳膊上的。 “来找你啊。”妳皱着眉说,在街灯之下。 “呃……”我一时间找不到话去搭上。 “不用谢。”妳皱着眉。“其实是我们回到宿舍才发现你没跟着。其他人都说没关系,没事儿的。是我过意不去出来看看,原来就想着到这个路口儿再看不见你就回去了。又冷又黑……”
“没事儿,呵呵……”那不是重点,我把妳拉过来紧紧抱在怀中。虽然我们差点车毁人伤,虽然我知道确实是妳们完全没留意地把我给落单了,虽然我知道妳怕冷又怕黑,虽然我实在想不起来妳是有回来找我的……但那都不是重点。 “那你的车呢?”妳没挣扎,但还是想岔开话题。 “没事儿,没事儿……”话题走到哪也无所谓,只要妳在。我心想。 …… 第二天还是像往常一样,第三天也是。 我决定肯定,我们才是时间的主轴,其他的附件、副线、副手什么的,无论来势多么汹汹,也只会擦身而过,有一些力量,一定是高高地凌驾于其它的力量之上的。无庸置疑。 就好像妳还是自己的主轴,妳再怎么样也戒不掉的烟,总会出现的,而且总是突如其来的,妳的新的烟友。 第三天,白兰地已经失踪了两天,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消息,听窦桑说是应邀到市府出席什么交流活动。倒不是什么坏消息。 但在咖啡小息的时候,妳身边的空白格儿,似乎还是宿命性地逃不脱被填补的命运。取而代之出现的,是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两个都不胖的宝岛中年男人。嗯,倒是出现得差不多是时候,好像稍微早了一点儿,不过,管他的,也管不到。 他们凑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妳旁边一边享受着美满的阳光,一边吸着二手烟。 “那个,欧哈腰,借个火行吗?”那个矮点儿、黑点儿的走到妳旁边说,好老土的搭讪,不过跟人物型象还是配搭的。 “我这有。”我凑了过去,顺手就掏了个火机出来,“噗”地一声打了个火冒三丈。别问我为什么有火机,不抽就不能有吗?没干过客服就是没质素。 “谢。”那个借火儿的还算是个老炮儿,一点也没被吓着,把烟往火头里一凑,就抽上了。 接着下来的对话似曾相识。 “宝岛来的,叫我挪威吧,卖车的。”挪威桑一边向天喷着烟,一边自我介绍。他大概发现了我并没有抽烟。 “航港的HK。”这得是多喜欢挪威才有勇气起这么个名儿,我心想。挪威桑黑黑的、矮矮的、四十多、老烟炮、一嘴黄牙,就比小黑哥年青和帅一点点。见人卖笑称兄道弟,那个高点儿白点儿的是他带来的声称是朋友,但怎么看也是小弟的陪读书童,要不是穿越再见,名字早忘得一干二净了,这不,说完又忘了。就叫他老书童吧。 “嘿,现在是兴用地名起名啊,哈……”挪威桑沙哑地笑了两声。 “呵呵,大概是吧。”挪威桑倒是没说瞎话,他是卖车的,不过,他没说他卖的是什么车。咳,嗯,大货车。 然后,挪威桑若有所思地悠悠地说,他喜欢挪威是梦想自己卖的大货车可以驰骋在雪林之间……开玩笑的,然后他又沙哑地笑了两声,说他喜欢挪威其实是因为喜欢黑泽明的挪威的森林……当然,又是开玩笑的,宝岛有点文化的都知道那是石黑老师的。好吧好吧,是春树的,是春树的。 挪威桑还引经据典了几句,于是,我们又聊起了村上…… 但我脑子里忍不住浮现这位帅版小黑哥在偌大的货车场的货柜改装办公室里,认真地看着挪威的森林,或者是北欧三国七日豪华游的简介,烟灰散落的画面……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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