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月亮和太阳 (第2/2页)
着。但正视人的时候,眼神里又有一丝说不出的坚韧。吉赛儿的头发一看上去就是南美特有的粗厚发质,暗棕色,长到及腰,扎了个马尾。她穿了件好像有点民族特色的深红色冬衣,灰色的皮夹克,蓝色牛仔裤和Cat短靴。虽然我跟她所有的交往之中,也没有超过十句对话,但她给我的强烈感觉,就是佐治和妳的混合体。而且,我特别喜欢看她笑,很有女人味的笑,虽然只有一次。 吉赛儿一来,便自然而然地跟狄波拉走在了一起。很明显,只有她们两个外国女士,其他都是华人帮,佐治已被当成是自己人。阿杰阿诗自成一阁,汤马士原本想拍上威廉,但却贴上了冷屁股。因为,威廉虽是米籍,但父亲那边是大英小贵族,他早早逃到岛国,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继承了父亲那边强烈的日不落自我良好症,尤其鄙米。结果,汤马士被无奈落单。 狄波拉跟吉塞儿在一起,也算是绝配。狄波拉性格热情奔放,经常笑脸迎人,那是真心真意的笑,是让人有同感的笑。狄波拉扎着跟妳极相似的发型,只不过,是天生一头火焰似的红发。她跟吉赛儿差不多高,五官线条很深,但并不粗糙。眉毛粗粗的,眼窝深深的,鼻梁高高的,嘴唇厚厚的,下巴尖尖的。她灰绿色的瞳孔,像爱玩的精灵。不过,她整天戴着个粗框眼镜,似乎是想让人感觉更成熟稳重一些。她今天穿了件深蓝色的高领毛衣,黑色薄羽绒衣,黑色牛仔裤,黑色长靴。狄波拉的英文也有挺重的西班牙音,但跟她说话是一件快乐的事,很容易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她是纯种的白人,所以很难归入我喜欢的人种类型。但她是我所认识的外国人之中,给人感觉最亲切的一个。可能是因为她不怎么介意身体接触,喜欢拥抱和挽着我的手,那是打破陌生隔膜最有效的方法。她和有些阴郁的吉塞儿,一个是太阳,一个是月亮。 好,点名齐人,大家拿着行李来到停车场,威廉的车前。 那是一辆改装过的三菱十四座小面包车,车身是浅蓝色,车窗以上和车顶是奶白色,车顶被改成那种怀旧的圆角设计,好像是放大了的玩具模型。不过还好,外型虽然不太可靠,但车内倒还宽敞,坐椅也是真皮,设计讲究,舒服。坐了十个人进去,除了德力略显吃力,一定要占两个座之外。其他人都坐得很舒适。我坐在倒数第二排,陈桑和赵桑后面,旁边是阿杰和阿诗。最后一排摆行李。
小面包性能不错,很快便奔驰在高速上,车窗微微打开,吹进清凉的空气。陈桑和赵桑高声谈论著杰斯和妳,我知道妳不会跟她们多说妳和杰斯的事情,所以,她们说来说去,也就是杰斯跟妳好像认识了很久,青梅竹马,要不是杰斯好像烂药似的弱不禁风,倒跟妳挺登对的。而且,也很少见妳跟男生那么亲近。她们说着说着,甚至想像着妳和杰斯在东京会住在哪间高级酒店,是一间房还是两间房……噢天!我差点想发作,但忍着把窗开大冷静了一下,不由得“嗤”地窃笑了一下。两个三八长舌妇,何必上心。于是,我把爱泡二的音量调高,注意力放在了窗外的风景上。 很快,便到了第一站横滨的唯一一站,中华大酒楼。一行人把行李放在车上,只带了钱包和贵重东西,便进了酒楼。时间刚好是晚饭早一点点,不知道别人如何,我倒是不太饿。但一坐进包厢,便发觉威廉跟那个华人样子的经理好像很熟,而且饭菜都已经订好,感觉有些不妙。结果,简单来说,这顿晚餐,不过不失,华人帮见过大世面,有些失望。佐治和汤马士礼貌性地赞赏了一下,不特别热衷。狄波拉对任何新鲜事都表露让人开心的热诚,吉赛儿吃了一些,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其实,这大概只是威廉想以公费满足自己口腹之欲的吧。嗯,哼,哼。 吃完有点名过其实的一顿也还算丰盛的晚餐,小面包在夜色里继续向南,在晚上十点多抵达镰仓时,车里的人已经睡得东倒西歪。 下车,入住酒店,价钱倒确实是便宜,但竟然是四个人同房。那自然是我、德力、佐治和汤马士一间。陈桑、赵桑、狄波拉和吉尔儿同房,阿杰和阿诗是双人房,威廉单人房。泡完澡之后,各人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六点起床,早餐倒是丰盛,典型传统和式,二十几个碟子,光是渍物就有五六样,面鼓汤,炸鱼,饭,蛋卷……饭和面鼓汤还任添。饭饱汤足,便直奔镰仓大佛。就着晨光,一路上再看清楚所谓的镰仓古城,其实,也就是一个海边的破落古镇,不敢恭维。大佛嘛,还算庄严,但佛内空心,感觉顿时狭小,而且,其内壁似乎无甚保养,岁月的痕迹显露无遗,苔绿,苍老。唯有挂在佛侧的一对差不多两人高的大草鞋,留下了一些别具特色的印象。 怀着这些毕竟是配菜的心理,一行人再次出发,直奔大都会。而我,我以前是那种故作文艺的人,后来被妳传染,对古迹、博物馆也渐渐失去了兴趣。再后来,对所有旅行的唯一期望,就是陪着妳开心地购物散心。况且,我对东京由始至终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妳对那里没什么感觉。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所有没有妳的行程都是淡然无味的。但现在妳身在东京,则忽然让这个石屎森林变成了令我向往的地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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