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从前有个霁北国 (第2/2页)
家献礼,以得一些交易机会或者贡礼到苍家宗家的日子),做龙井生意的上官家送来了一批姿容不错的舞姬,孝敬给苍家的各位家主及公爷,人数近二十,现在表演一种不知道什么疆域的舞蹈,献舞的女子们身材玲珑,红衣被毛,甚是有一番婀娜灵异之状,显然这批不是只做舞姬才安排上来的,苍幽夜和几个宗家派过来的管事以及一众他管辖域商会的财阀都在席间,不少坐客已然被迷得神魂颠倒,苍幽夜只是哂笑一声,并不置可否,一曲舞罢,在座之人除了苍氏一脉的族人外,基本都有些醺醺然,不知道是被酒水灌的,还是被美色迷的。 那献了美人的上官竺把自己的一批舞姬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的,言语粗浅,苍幽夜也不曾面露不善,答谢过上官竺后便让宗家管事先选,姿色优渥的,再分个三六九等,安排到不同的地方继续培养,也不是没有机会进国坊院,进了国坊院的,在国宴上就有露脸机会,爬上龙床却也有几分可能。除了最优的进贡给皇家和贵族的以外,中品和下品就可以任由苍家内部消化,就在宗家几个管事挑挑选选的时候,苍幽夜身边服侍的女婢便近身跟苍幽夜耳语。苍幽夜一听略一迟疑,便跟身边的管事言语失陪,往后院中去。 后院偏厢,浑身湿透的小厮跪倒在地,瑟瑟发抖,坐在一旁的是苍幽夜的发妻严氏,闺名单字忆,姿容妍丽,身着紫粉鎏银绣荷氅裙,她怀里也抱着一个女婴,是前不久才出生的第三个孩子,身边立着乳母和女婢,在她旁边坐着另一位夫人,月白鹅黄杏花襦裙,面容不及严忆惊艳,不过少有温慈眉目,显得格外娴静,正闭目养神,是苍幽夜二夫人柳恕,一旁也是立着近身女婢。小厮跪着正对面坐着的,是翻着道典法籍的中年女人,身着黑金暗柳外披长袍,约莫三十年纪,保养极好,尽管浅施粉黛,但是气质无华庄重,显然是家族里身居高位的贵妇,身旁服侍的女官也如妇人一般,矜持优雅,显然是长久经过风霜的,面容沉静,没有故意微笑,但是莞尔的神情怎么看怎么舒服,女官身边还有一位女侍,怀中紧搂一个襁褓,被褥显然用的是他苍家惯用的锦被,只是这被褥中裹着的孩童,让他惊疑不已。
“母亲,儿子来迟,还望母亲不怪罪。”施了一礼,苍幽夜也就座到美妇身边位置,然后仔细盯着堂上跪着的小厮。 “嗯,我叫人请你过来也不是为了旁的事,这是侧厢那边的小厮,叫福贵是吧?”这个被苍幽夜叫做母亲的美妇人将手里书籍放到一旁桌案,示意女侍将孩子抱过来给自己,并抬眼瞅了瞅还抖个不停的小厮。 “是的,母亲,是福贵没错,不知何事让他跪在这里。您手里的孩子是?”苍幽夜心里已然百转千回,这孩子能入得这偏厢,两位夫人俱在一旁,想来自然与他脱不了干系,可仔细回忆,自己也没有什么风流债在外,不至于孩子约莫都有一岁了,自己还不知道吧。 “来,看看,跟你小时候可像了,这眉骨和鼻骨,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妇人将孩子往苍幽夜怀里推了推,苍幽夜看了片刻便心中大骇,一来听了嫡母话语惊讶至极,二来这孩子的确与他有几分相似,苍幽夜语塞,脑中飞快思索自己哪里惹上了这人命大事。 “家,家主,这是刚刚有个老婆子送过来的,说,说是江北茶女,还有书信和物品为证,东,东西已经在环滁姑姑那里了。”小厮因为风雨和厅堂的低气压抖动不停,说话也不由得结巴起来,而外面忽而一声惊雷,就落在他刚刚的话语后,惊得小厮又一个激灵。 “江北茶女?”苍幽夜思索了好久,终于想起自己前年去江北一带收茶,也是这么个雷雨天,自己和管事两人淋了雨,就近到一家茶舍借住,期间自己还发烧昏迷了,难不成,是自己无意识…… 环滁就是贵位美妇身旁的大丫头,把收在一边几案上的一枚墨玉扳指和一封有些湿皱的书信递了过来。 苍幽夜将孩子递给女侍,仔细看那枚扳指和书信。扳指是自己的没错,是自己第三天醒来后答谢茶舍舍主留下的,说将来可凭此作为印证,求助他苍幽夜帮忙办一件事。信封表面只书苍幽夜亲启,小心翼翼打开,笔迹苍劲,完全不像是女子笔迹,里面写着襁褓婴孩的来历,果然是那次借宿之时意外所留,说苍幽夜发热混沌之时突然袭击了为他侍疾的舍主女儿,由此有了胎息,但是因为也是他们谨慎不周,得知此事晚矣,孩子只能生下,照顾近周岁,茶女遇命中贵人,即将为他人妇,舍主已然老命,思索之下,只得送到苍氏,以扳指为证,照顾孩子安康。 苍幽夜沉默了,因为当时他投宿茶舍的时候,分明不记得有茶女,难不成是自己一直没有在清醒时见过,所以不知那女子存在?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