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仪式 (第3/4页)
br> 他也想趁势说些俏皮话,但因为有一定的口音问题,再加上他的英语口语水平尚且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过了半天,他只是干巴巴地挤出了一句“Thanks”。 但这缺乏情感声音又小的回应对于尼尔斯来说似乎是常态,希尔德和阿尔弗雷德都未觉出任何异常。 希尔德为许冬知和阿尔弗雷德分别倒了杯热牛奶。走廊里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一楼似乎都已经搜完了。 “希望这次他们进来前记得刮自己的鞋底了。”希尔德忽然开口道,“那些脚印总是带着猪圈的味道。” “显然他们没有。父亲不在,克拉克家看起来就不值得尊重了。”阿尔弗雷德没有碰那杯牛奶,他腮下修正精细的胡子如果沾上奶渍会变得可笑,而他其实分外在乎自己在弟妹眼里的形象。 许冬知着实想知道这些搜查的人是来干什么的。但现在贸然询问显然不合适,他能做的只是低着头喝那杯加了蜂蜜的牛奶,并且为了符合人设,喝得慢且小心。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主人,您要的酒。” 阿尔弗雷德回了声“进”。门被推开,许冬知斜眼看去,一个家仆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看起来很年轻,却带着种与年龄全然不符的暮气沉沉的气质,眼皮半垂着,里头包裹着的灰色眼珠像是染上了肮脏的灰色,让人联想到停车场里一窜而过的老鼠的皮毛。 那张脸上的死气沉沉让许冬知有一瞬间的恍惚,以至于在他经过那个跟着自己的少女身边时,他才惊觉这两人长得异常相像。 日记上有说克拉克家主威尔海姆与某位不知名的女奴隶有一对没被冠上家姓的双胞胎,弟弟叫格雷,jiejie叫卡琳。 许冬知的眼睛在那两人身上来回瞄着,一个面无表情,带着点戴孝的悲戚沉重;另一个面色温和,灵动的双眼似乎有着独立的意志,哪怕模样分外相似,粗略看去也很难想到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姐弟。 许冬知抬手,喝了口牛奶压压惊。 而那两位与尼尔斯同父异母的姐弟显然也没有得到与他们同等的待遇。虽然并没有成为他们母亲那样的奴隶,但家仆也不过是稍稍比奴隶好上一点的存在。 这样的姐弟显然是有拉拢价值的。 许冬知看着银杯里荡起的奶白色的波纹,又开始反问自己为什么要拉拢。 就算他猜测这是个宅斗的剧本,事实上的顺位继承人并非自己,而原主似乎也并未遭到任何不公平待遇,硬要说的话,那边站着的那对姐弟反而更像主角。 “主人,这个是威尔克家早间送来的信。” 格雷将酒倒好后,从衣襟里拿出了一封信和拆信刀递到了阿尔弗雷德的面前。 “威尔克?” “莱昂.威尔克,以前教过我和尼尔斯’颂语’的绅士。”希尔德回忆道,“他的胡子让人印象深刻。” 阿尔弗雷德展开了信,看到一半时皱起了眉头,略有些浮夸地开口道:“哦,阿普苏在上,这可真是个坏消息。” “怎么了?” “威尔克先生在今早去世了。” 希尔德惊讶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半晌才哽咽地说出了“阿普苏在上”这句话。 许冬知不知该作何反应,但下一秒希尔德已经伸手抱住了他,将他的头按在了她宽阔无缘的肩膀上,轻轻拍着他的背说:“哦,可怜的尼尔斯,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 他尼尔斯想哭跟我许冬知有什么关系。许冬知借着对方这个动作挡住了脸,抽动了两下肩膀,瞪大了眼睛争取流出两滴眼泪来。 阿尔弗雷德出声问道:“他是尼尔斯的朋友?” “据我所知,唯一的朋友。”希尔德说道,“在课程结束之后他还时而会去威尔克先生家拜访。威尔克先生还教会了尼尔斯一点点的阿蒙森语。自从威尔克先生身体情况变糟糕,拒绝访客之后,尼尔斯就几乎没怎么出过自己的房门了。” “这我倒是不那么清楚。”
“你当然不清楚了阿尔弗雷德哥哥,毕竟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阿特勒身上了不是吗。” 气氛像是有一瞬间的僵硬。许冬知不敢抬头,半晌才听见阿尔弗雷德用一种显然并不愉快的语气说道:“我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没有吗?这次父亲和母亲都只带了阿特勒哥哥去巡视领地,众所周知,只有领主才会有这样的权——” “希尔德.克拉克!” “我在,亲爱的阿尔弗雷德哥哥。”希尔德仍旧寸步不让,“向星夜之神波拉瑞斯发誓,我可是站在您这边的。毕竟阿特勒哥哥要是成为了领主,他就再没有时间来关心我们了,说不定有哪天他也会问出‘威尔克先生是谁’这种话。如果你想知道的话,那么,是的,鼓励尼尔斯和威尔克先生多多交流的就是阿特勒哥哥,他甚至用自己的苏尔犬载着我和尼尔斯过去探望威尔克先生——在你为了巩固自己继承人位置而奉承父亲的时候。” 银制品落地的声音清脆动人。阿尔弗雷德怒气冲冲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后, “该死的,格雷,你是看上了那个傲慢的小姑娘了吗!还不快给我跟过来!” 双胞胎中的弟弟拿上了喝剩的酒瓶跟了上去,两个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房间里恢复了原有的寂静。 如若再仔细聆听的话,便会发现那些‘提灯人’也已经离开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他们三兄妹……或许是五兄妹,和那些比死人还安静的家仆。 “我得承认自己说过头了。”希尔德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了刚才的尖锐,“但不能在阿尔弗雷德面前承认。” 这一家人的关系着实相当微妙。许冬知已经分不清他们究竟算是关系好还是关系不好了,只是任由尼尔斯的meimei这么抱着自己,仿佛在跟树洞倾诉那样说着让人难以理解的话语。 “阿特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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