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水儿黑 (第2/2页)
。” “我心头还是有些惴惴……那魔头太恐怖了,若是教他晓得——” “师弟多虑了。”叶舟不以为意地“欸”了一声,抬手拍落那人肩头,“三块‘黑炭’来路可疑总没错吧?究竟如何自有宗主圣裁公断。我等据实而言依律上报纯属分内,何曾冤他?” “叶师兄言之在理。” “我心无碍矣。” “于公于私皆当如此。” 此一招挟公报私,既占了斩妖除魔守护山门的公理大义,借势压人;又能置身事外作壁上观,偏偏还教人挑不出理儿。 极为阴损。 却端的高明。 于倒魔派而言,此计实在称心如意。谁教实力不济硬碰硬拼不过呢?唯有“剑走偏锋”,不求一劳永逸令宠渡万劫不复,能暂时灭灭他的威风也是好的。 由此显见,一帮人已无所不用其极。 同样一水儿黑,念奴儿三人只黑在肌色;倒魔派众则黑了良心,如今被叶舟糊弄两句后顾虑全消,又经童泰这一撺掇,纷纷加快脚步。 未几,陡起一阵气压如排山倒海般落将下来,罩住丹谷里里外外。 大抵碍于宠渡情面,老狼对献宝党徒仅限于警告与示威;但对倒魔派众则无丝毫保留,将一身灵息尽数释放,只把宗文阅等人压得四肢瘫软趴地不起。 众人只觉颅内轰轰,恍惚间日月无光天地失色,脑海中一道模糊的人形剪影通天彻地高不可逾,唯余断断续续的话音此起彼伏。 “cao。这、这灵压……” “少说得是婴境了吧?!” “人影有、有些眼熟啊,像先前那个‘独眼儿龙’。” “那魔头怎会结识老怪?!” “这般无忌,明显未将本宗看在眼里。真当吾主吃闲饭的不成?!” 神照峰上,落云子猛地抬首蹙眉目露疑色,奈何那抹错觉乍闪即逝,因谓旁侧曰:“丹谷遗地似有异样,可曾着人盯守?” “有。”林通从阴影中现出身形。
“不。你亲走一遭。”落云犹觉不妥,“即刻就去。” 后山遗谷外,连续骤然止步。 “果是山里来的啊。” “大殿下明鉴。” “先前你曾说他三个身带妖气,”连续头也不回继续走,“只因术法封藏故而不曾外泄?” “不错。”薛灿灿神念传音道,“据其隐藏的气息来看,‘独眼龙’是老怪无疑;黑童则入采炼不久,能得人形必是术符之功;少女修为等同归元,却有一处诡异得紧。” “讲。” “此女虽是人身,却无化形之迹。” “兴许手段巧妙你未看透?” “遮掩妖气的手法固然高明,却还逃不过老奴这对招子。”薛灿灿沉吟片刻,“据此观之,若此女身上有化形之类的术符也该在某灵感之内,不至于当下这般。” “会否妖氛侵体?” “大道子当知:侵染妖气者,若非妖化之时压不住气息外泄,往日里罕有异常,等闲手段是探不出来的。” “意即人自蕴妖息咯?看来咱们这位小师弟除了天谴之因外,另藏有不少秘密呢。”连续嘴角微咧兴味盎然,“就不知来的会是谁。” “四宗试炼将至,落云子炼图正值紧要关头,必不会亲至。”薛灿灿斟酌道,“还得是飞耳峰代劳。” 却说林通遁走神照峰时,丹谷这边灵压已消。倒魔派众也从那阵令人窒息的压迫中缓过劲来。 “何方老怪?!” “完全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该不会……真是妖精?!” “八九不离十。” “不然怎会恁巧,黑成一窝?” “难怪他两方熟络。此魔彼妖、此红彼黑,合该物以类聚蛇鼠一窝嘛。” “只此一来更当尽速面禀宗主。待那魔头回山交代时,正正撞在枪尖上。”童泰喜不自禁,“加之天谴之谜未解,左右开弓管保打他个措手不及。” “正愁无甚说辞,真乃天助我也。” “迟或生变。尔等速速。” “领命。” 且不言倒魔派众往最近的传送点急赶,要在落云子驾前搬弄是非;却说薛灿灿暗施秘法,片刻间神念暴涨数番,顺将其中一缕悄然飘回山谷,萦绕在老狼与宠渡之间。 但见一众献宝党徒已被屏退在百步开外;就连乌小鸦与念奴儿,再如何心不甘情不愿也拗不过老狼严辞厉色,终究悻悻远去。 遗谷垓心,便只剩老狼与宠渡两个。 “有劳狼伯为我考量。”宠渡拱手。 “从何言起?”老狼玩味笑问。 “狼伯欲与我单聊,我其实两难。” “哦?” “若拒了,未免有费前辈苦心;若应了必要支开那帮兄弟,难免见外之嫌。”宠渡也笑,“唯以灵压震慑教彼等知难而退,既达目的也显我被迫无奈。此为两全。” “恁快就想通了此间关节,个狼崽子的心思着实妖啊。”老狼啧啧暗叹,面上却笑意更浓,道:“事急从权而已。反正在世人眼中是老妖怪,这‘坏人’的名头老夫自然当仁不让。” “狼伯为我思虑良多。” “方圆十里之内的探子早被老夫劈晕,倒无所惧;只灵压既泄必然惊动落云老儿,事后你少不得费一番口舌之辩。” “既无实据,能奈我何?”宠渡嗬哈大笑,“抵死不认便了。” “确乎是你了。” “前辈何事差遣?”宠渡试探着道,“但凡力所能及且不违心中道义,某必当尽心竭力。” “唉……”老狼神色瞬变,目光炯炯透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或非美事。”宠渡察言观色心头“咯噔”,料定三人此行绝非打探自己下落那么简单,深吸一气自以为准备好接受任何意外,谁承想老狼以念传音,头一句话就把人给打懵了。 “造化命盘可在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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