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百 二 十 三 章 (第2/2页)
很肯定。 众人都是一愣,不知道在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里,周正能发现什么?或者,是不是又是周正故意针对叶旌、打他的脸,想让他下不来台? “噢,”温如垕很好奇,“有什么发现?” “这个女子是修士当中少有的迂腐、坚守三纲五常的人!你看,这一段,若是男子敲门,哪怕是老人,她也是隔着门板对话。还有这一段,她父亲重病,她去抓药总是遮着面纱。还有这一段,大伙帮她为她父亲治丧,需要支取银两,她总是隔着围帐把银钱装在木盘中推出来。这样的说法还有好几处。一个十二三的小姑娘,还是一个孩子,但是,与男子交往时就防范地如此严密,若不是受三纲五常的毒害,又是什么?我怎么记得,我好像曾经也见过一位如此迂腐的冥顽不灵的女子!叫什么来着?我怎么记不起来了?”周正故意装作苦想的样子。 这一幕弄得叶旌青筋暴起、双手握紧了拳头。 郝朔和胡屠则满怀担忧地面面相觑。 温如垕无奈地摇摇头。 “周正,”温如垕为了缓解气氛急忙接着问道,“你说的有道理。,就算那名魔族女子小时候深受三纲五常之害,可是这跟这次的案件有什么关系?” 周正变得很严肃,“我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咱们都见过类似的女子,大家都看到了,想改变她们根深蒂固的伦理观念太难了! 一个十二三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就如此表现,在父母双亡后,依然是这样的行至。可见,三从四德的思想对她的影响可谓深到骨髓里了!怎么可能十年不到,她就完全变了个人?还修习合欢功,更是跟两名男子?这是不是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会不会是她离开黑水城后,遇到了什么大的变故,才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郝朔猜测道。 “郝朔真君说的对!可是,会是什么变故呢?” “这个,”郝朔摇摇头,“除非是他身边亲近的人,或是她本人说,旁人怎么可能知道?” “旁人不知道,可是,她们家的邻居知道啊!” 胡屠似乎听明白了,他急忙再次翻看案卷。 “这里,这里。
叶旌问‘你知道她为什么离开黑水城吗?’ 老妇说,‘不知道。听说她被一个道士买了。’ 叶旌:‘道士?道士能在黑水城买人吗?’ 老妇,‘不知道。我就是听说。’ 叶旌:‘听谁说的?’ 老妇,‘我咋记得听谁说的?走走,我还忙着呢!’ 还有,这儿还有。 叶旌:‘有人说,她是被一个道士买走的?’ 老者,‘瞎说!在黑水城道士必须夹着尾巴做人!还敢买人?’ 叶旌:‘那她为啥离开黑水城?’ 老者,‘爹娘都没了,一个亲人也没有。留在这儿,干啥?’ 这儿还有一段。 叶旌:‘她是被道士买走的吗?’ 老妇(第二家邻居):‘道士买走?呸!是不是老邱婆那个老不死的又在满嘴喷粪?’ 叶旌:‘那她为什么离开黑水城?’ 老妇:‘为啥?还不是没活路!爹妈都走了,就给她剩下那仨瓜两枣,一个小孩咋养活自己?’ 叶旌:‘那她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老妇:‘不知道。说是回老家了!’ 叶旌:‘那她老家在哪儿?’ 老妇:‘不知道!’ 这里还有一段问话。 叶旌:‘你听谁说她回老家了?’ 老妇(第三家邻居):‘她自己说的。说家里还有远方的几家亲戚。’ 叶旌:‘她老家在哪儿?’ 老妇:‘这个真不知道。’ 叶旌:‘她,跟道士有过接触吗?’ 老妇:‘道士?没有!我想起来了,她爹曾经请过一个道士给她娘看病。’ 叶旌:‘后来呢?看好了吗?’ 老妇:‘看好?她娘就不会死了!什么臭道士,就是骗她们家钱的!那时候,老神医还没有来,要不然,她爹娘哪会那么早死?’ 叶旌:‘那个道士呢?后来怎么样?’ 老妇:‘怎么样?骗钱害命,当然被打出来了!’” 周正指指案卷,“这里还有一段。邻居说,‘她家里以前很有钱,可是,她爹娘相继害病,把钱都花光了!’可是,你看其他几段叶旌的问话,那些邻居们说的,他爹娘害病,每个人都是没有超过半年就死了!” “这又说明什么?”胡屠没有明白周正的意思。 周正看看郝朔,“郝朔真君,你明白吗?” 郝朔也是一头雾水,他摇摇头。 “黑水城,你去过多少次?他们的药价诊费你知道吗?” 郝朔眼睛一亮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别说她们家很有钱,就算是普通的小康之家,也不会因为她爹娘的病搞得倾家荡产!” 胡屠还是没有完全听懂,“郝朔,你说清楚!现在怎么又扯到钱上了?” “我是说,黑水城对于药价和诊费有明文规定,要把一个富裕之家拖垮,除非是常年的疾病!当然,就算成了困顿之家,也不会因为钱少而看不起病!那样的规定真是深得人心!扯远了,我的意思,她的父母加起来生病也不到一年。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因为看病,把家底掏空。所以,她那个邻居说的,她父母给她只留下三瓜两枣、她不能养活自己的说法不对!” 胡屠听明白了,“你谁说,她的邻居说谎?” 周正插话,“不!她的邻居没必要撒谎,尤其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胡屠又糊涂了,“没撒谎,那怎么…” “对!邻居看到的都是真的!是她故意、或是有人故意让邻居们觉得她自己养活不了自己!” “为什么要这么做?” “自然是为了让她离开黑水城合情合理!” 听了周正的解释,不只是胡屠,连温如垕和郝朔也开始糊涂起来。 现场除了周正外,唯一清醒的就是叶旌。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周正的意思。虽然,他心中有万般不甘,但是,他不得不佩服周正的眼光毒辣!在这些乱七八糟、自己认为无用的对话中,真的抽丝剥茧找到了线索!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