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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7问话,这才刚开始 (第3/3页)



    石氏的兄长最近也因为余家之事受到不少牵连,也被皇帝发作了几回,御史弹劾方时时,他也在场,皇帝直接训斥他不会教养女儿,借着这话题又被敲打了一番,他此时对余家也是厌恶,并未上门来安慰几句。

    石氏一病不起,郁结于心,石淑蕙强撑着照顾颜氏和石氏,只是她们都是心病,她自己也是一肚子心事,如何能够宽慰她们

    余家愁云笼罩。

    这事在汴京传为笑谈,杨灏还没有离京,自然也知道了。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在汴京几个月,又正值风暴时候,见得多了。

    他的眼神虽然还清澈,可面上的稚气却一点也没有了。

    他知道余家的处境,除了心中忧愁,根本毫无办法,连上门去看看,都不能光明正大,就算是去了,也只能让余家人更加忧心吧

    他的处境更是艰难,余家被官家厌恶,正等着抓她们的把柄,要是叫官家知道他的存在,全家的死期就真的到了。

    杨灏捏着宋槐央求萧挞伪造冤枉余昭明的书信,这书信上的内容,他已经能够倒背如流了。

    最初见这书信时候的震惊和愤怒,到现在已经淡然了。

    这是赵蛮给他的,还有一份宋槐通敌的证据赵蛮给了余家。

    杨灏先前不知道为什么赵蛮要将这证据分成两半,现在他依旧猜不透。一份证据已经毁了,他手中的这个还有什么用处呢

    从来没有人教导过杨灏心机谋略,不过,他这几日在茶馆里,也听一些人议论时候说了,这血月之祸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那个天煞孤星之称的赵蛮呢,想不到居然是宋槐。

    他才知道,赵蛮在这件事上一开始就是面临这么大的危机。再加上,杨灏窥探到的,宋槐和诚王密谋将“难民军充当赵蛮叛军”的事情,两大危机压顶,赵蛮是如何脱身的呢

    杨灏这段时间,前前后后想了许多,从自己去找赵蛮得到余家仇人是宋槐这个消息的时候,就走进了赵蛮的计划里。

    因为赵蛮知道宋槐好男风,才打了自己的主意,帮自己接近宋槐,窥探他的秘密,得了证据回京,赵蛮只说了一句“你到了京城之后就知道如何做”。

    到了汴京之后,杨灏得知三哥杨渊被太子滞留,然后他将这个证据呈交给太子,帮三哥脱身了。当时他真的什么也没有想,就是想要让三哥不要留在京城当人质。

    从头到尾,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他心甘情愿的,也不算是帮赵蛮,顶多就是他无意中帮了一把,赵蛮也不欠他什么。

    要是赵蛮吩咐他一来京城就将这证据交给太子,他也找不到任何门路。

    后来,他找的那个门路是方时方大人,方时之所以帮助他,也是因为跟三哥交好

    杨灏现在想想,他的那点心思,都被赵蛮摸透了,赵蛮就知道他最关注的肯定是杨渊,这是他的性格所致。

    太子拿了这个关键的证据,开始和诚王互相撕咬,那些难民军被诚王冤枉的事情也被揭穿了,赵蛮从其中一个危机里面脱身了。

    之后,赵蛮将余家无罪的证据给他了。

    他不早不晚,就在宋槐已经被定了罪的时候,又将宋槐十六年前的罪证给了余家。以余家人和杨灏自己的心思来看,宋槐已经被厌弃了,要是再看到他十六年前做的事情,皇帝肯定更愤怒,说不定彻查此案,余家顺理成章的沉冤昭雪。

    所以,认定这是个好时机,这才将证据呈交上去了,事情一闹开,杨灏也抱了一丝希望,正要将这些证据也找个门路呈交上去,可形势急转而下,民间血月和这余家旧事传的神乎其神,血月的祸端就这么被从赵蛮身上引开了。

    然后宋槐的罪过自然更大,大到直接承担了血月之祸。

    杨灏不知道叛军和田青揭了祈雨皇榜之事,就依据他知道的这些,猜测血月和余家捆绑,应该是赵蛮弄的,在民间传播几句闲话并不是太难。

    余家更惨了,不过,余家又跟赵蛮有什么关系呢若是他真的是余家的女婿,或许他会有办法,帮余家这个忙。

    可他不是,他不仅不是,还厌恶余家,杨灏是亲眼见过赵蛮对徐氏等人的不屑不满的。

    赵蛮从来不欠他们家的,他给了证据,给了她们报仇的机会,也算是履行了当初的诺言,赵蛮一定也深知皇帝的脾性,却又直接毁了余家的希望。

    让她们亲眼看着希望被掐断了,若是不利用民意,皇帝就算是不能给余家沉冤昭雪,也能有几分怜悯吧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可他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留下这一纸证据呢还是有别的什么意图

    杨灏百思不得其解,他知道赵蛮不会做没用的事情,这段时间他对赵蛮的为人处世有了深刻的了解。

    这张纸留在自己手中实在是福祸难料。十六年前的冤案中,直接参与者萧挞已死,宋槐也死了,其余或许还有辽将知晓个中内情,但是哪有辽将会为余家作证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就算是真有辽将来作证,只怕更加坐实了这跟敌将交好之罪。

    这个念头也只是在杨灏的脑子里一晃而过,并未多想。

    他想烧掉这证据,免得再被赵蛮利用,可是又舍不得,留着还是一线希望,真的烧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最终,他还是将这张纸收起来了。

    杨灏收拾了一番,拿了伞,没入雨中。

    余家都是女眷,不方便外出,现在又都病倒了,他又不便上门去,听说方时跟石淑蕙的感情深厚,他正好也要去感谢一下上次方时给他名帖。

    杨灏没能够见到方时,他不在翰墨轩,方家那样的高门大户,没有帖子,又是面生的,他根本就没能够入得门内。

    他在细雨里站着,冷风一吹,倒是有些清醒了。就是碰到了方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以什么身份来责问他对石淑蕙的心意,还是婚约之事他又能如何为余家讨个公道

    若是余家沉冤昭雪,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回播州去,随便杨勋怎么出气,可余家现在这个样子,他没有任何办法。

    路上人来人往,大家都是忙忙碌碌,或许辛苦清贫,可都有个目的地,那个目的地有人等着,有人盼着。

    三哥离京了,赵蛮派来的那个侍卫也早走了,这汴京顿时也陌生起来,留下来不知道做什么可天大地大,却好像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他踌躇了一下,去了余家,在余家斜对门的面馆,找了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来,然后点了一碗面,盯着那余家门口,有些出神。

    不多时,见一个小丫头从里面走出来了,杨灏本来没有注意,可这小丫头离开了好一会,拿了一包药进了面馆,他这才多看了几眼,她进了面馆的后堂,等出来的时候,手上的药包不见了,空手离开,过了一会,她才又从另一个方向回来,依旧是空手进了余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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