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猫_(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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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第2/2页)

没人读要强上些许。

    可来到这里以后,连过了一个多月,我都只感觉我过了一天,而是如齿轮般不停的重复着同样的情景。起床,通风,烧火,做饭,洗衣,晒衣,就连散步也是不可多得的消遣。我小心翼翼地珍藏着散步的机会,生怕因为过多的重复而丧失了原本的乐趣。

    每次散步的起点,必定都是屋子的后院。沿着山脊线慢行大约七八百步的样子,能看到一口枯井,向下看并没有什么不同,堆砌着枯枝与将要腐烂的树叶。再往西南走,是一段稍微困难的石子较多的小路,又湿又滑,每次路过这里我都会提醒自己不要再进入了。从刚才的位置朝反方向继续走,山麓附近是一片如鹅卵石的湖。天晴的时候,湖面上泛起耀眼的阳光,眯着眼能依稀看见阳光里悦动的鱼儿在自由地舞蹈。湖旁一圈野花野草,我全不知是何名,只是风吹过,带来一片芬芳。

    可依旧,思绪与灵感依旧没有到来。困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面对未知的等待。你永远都不知道灵感是否会再次袭来,所以便拼命地想要一气呵成。愈是这样,我的“折磨期”就愈长,中间零零星星记了几篇杂文,只能是我发泄的出口,是矫揉造作的文章。可我依旧寄给他们,他们也照例给我一些稿费,生活得以草草地继续下去。

    在四月的终点,某个清晨我上山去拾点木柴。刚刚日出没多久,环绕在山间的白雾还没有散开,在林子里最安静的地方,传来猫咪的叫声。我循声而去,果然在一个空心的树墩里找到了一只猫咪。就是那只橘猫!

    我又惊又喜,顾不上手里的木条,腾出手将橘猫从树墩里抱出来。我本做好了被它抓挠的打算,可是它异常地安静,任由我将它捡起。我又看了一眼树墩里面,只剩最后一只白色的小猫,它的体温冰冷,也许生命就定格在今天的晨分。不多道别,我有些决绝地将橘猫抱在怀里,一路小跑着赶到家里。它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肚皮像没气的气球一样空瘪,毛色暗淡,眼神里充满着恐惧与绝望。

    “没事的,会没事的。”我轻轻安抚着小猫,将它放在阳台我能看见的地方。按照以前我养猫的经历,有些冒险的给它弄了一点吃剩的粮食,外加上半条昨日的鱼,端到它的跟前。没想到它突然站起来,发了疯的啃食着那条鱼,不时地还不忘记就一口饭。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找了一个磕碎角的瓷碗给它接了碗水,我便在一旁欣赏起这独特生物的吃相。用一个词语形容再合适不过——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面前的所有,这反而让我有点不知所措。“该干什么呢?”我看着面前吃饱的小猫,它并没有开心许多,只是呆呆地匐在原地,冷漠地望着后院。我将它吃净的碗拾起,收拾到前院的水槽里。“叫它团子吧。”我心里默默地给它起了名字。

    可当我回到后院,阳台上空落落的,只留下它离开时脚下尚未干透的泥泞。我顿在原地,四处张望着,满眼却只是单调的青绿,看不见它那团火焰一般的绒毛。“团子!团子!”我顺着脚印,一边小步快跑一边环视四下,差一点被一根从树上垂下来的藤蔓绊倒了脚。

    终于,在刚才的树墩前,我看见它正在树桩里面,跪下身子,用舌头舔着那只已经离开世界的猫崽,仿佛它还在一般,团子依旧一下又一下地舔着。

    我放慢脚步,静静地靠上去,团子好像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我好像能看到它湿润的眼眶。我还是小心的将它抱起,这一次,它终于放下了所有,缩在我的臂弯里,再无一丝气力,便匆匆倒下昏睡过去。我轻轻将它放在从后院拿来的竹筐里,将它的孩子埋在那桩树墩之下。长眠于此,总好过无以为归。

    回去的路上,团子睡得很死,我甚至怀疑它是不是因为伤痛过度而死掉了,可当我看见它依旧呼吸着的胸膛,我打消了这个疑虑。我就把它放到屋子里的阳台上,它依旧睡的很香,似乎很享受这不曾拥有的幸福时刻。

    阳光刚好落在它的身上,晒出一种奇特的好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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