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剑雨 (第2/2页)

子吧！你叫我老马，俺就叫你……叫你……”老马坦率道。

    “叫我小风吧！风清扬，我的俗家姓名。”杨青拗不过老马的热情，只能随口编了个马甲应付了事。

    “哦……好，俺马大志。”说着老马立马跪倒在地不知从何处拔出匕首划开掌心，匕首递杨青。

    “我风清扬。”杨青看到老马这么认真，只能硬着头皮跪倒在旁边接过匕首同样划开掌心。

    “愿结为异性兄弟，随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突然头顶陡然间炸出一声惊雷。

    突然一声晴天霹雳。

    “这贼老天，要下雨就下!”马大志马骂道。

    “既然大哥听小弟我的，小弟倒是有个计划，就是不知大哥如今什么境界。还望大哥别再藏着。”

    只见老马附在杨青的耳边轻喃几句。

    “是真的吗？”杨青有点不信。

    “还望风老弟，替俺保密，俺到时候可别出不了风头了。”老马收起一脸老实像一脸坏笑道。

    好的又一声晴天霹雳。

    整个天地立时飞快黯下，云色转浓，继而变厚，黑云滚滚，天空却诡异的变得发黄发亮，平地卷起南风。

    ……

    雨氛绵密，雨丝很细。

    ……

    就在这阴霾雨氛里，忽然亮起了一盏油灯，雨下的寂寞，灯火也亮的单调，长街古旧，一块块青石板上泛着冷寒微光，映着斜飘直飞的雨沫，置身其中，只让人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寂寥。

    脚下的路有尽头，江湖路是否有尽头

    ……

    街上

    一位小和尚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个庄家汉。

    一个名叫陈记油坊的铺子还开着一扇门户。

    “踏踏踏”

    骤密的脚步声，像是比雨还急，比雨还密，刷刷掩过了风雨，惊破了寂寥，宛如刀剑拽地。

    一只斑斓虎皮猫不知何时自屋檐下的小巷里窜了出来，可跃起的身子未等落地，已有一颗铁蒺藜嗖声打出，猫儿身上陡然溅开一团血水，沉沉坠地，落入雨泊，再无动静。

    可就在灯盏亮起的时候，这雨便不再寂寞。

    掌灯的人，是一个身披斗篷，头戴兜帽的男人。

    转轮王。

    他的气息很沉，很重，脚畔搁着具尸体，那是个上了岁数的女人，布衣木簪，人老珠黄，圆圆的脸上，涂着层白的有过分的脂粉，被雨一淋，就跟面粉被冲开一样。

    “第几个了”

    转轮王垂着眼问。

    一旁的肥油陈忙道:“第十一个。”

    “半年来十一个暗手接连离奇身死，你不觉得出了什么问题么”

    “仇家”

    肥油陈的语气很是恭敬谦卑。

    转轮王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哑声道:“这半年，咱们防的只是别人，没防自己人，何况她浑身只有一处致命伤，我猜测，一定是她认识的人陡下杀手，她一个杀手，你觉得会认识谁”

    肥油陈身子一哆嗦，惊疑道:

    “帮主的意思是自己人下的手”

    转轮王道:“有人不安分了!”

    脚步声停，雨氛里，一个个黑影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聚集。化作鬼魅，隐藏在阴影里，只露出一双双眼睛。

    雨沙沙地下。

    又有人来了。

    “原来这么近啊。”长街的一端。

    一位小和尚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个庄家汉。

    “你是谁？”肥油陈呵斥着。

    “这些人是你杀的？”转了一圈眼珠子的肥油陈立马喝道。

    “不是。”杨青笑道。

    “但是，我今天确实要杀一个人。”

    “哈哈……哈哈……真不知道，阁下那里来的底气。”转轮王好一阵讥笑，此话一出口，周围六十来位杀手，无不是将四面八方围水泄不通。

    “格杀勿论！”转轮王发出命令。

    “动手！”

    “碰！碰！碰！”

    最先动手的是庄家汉，只见他爆衣变身六丈，仿佛是天海的金刚伏魔。跳进人堆里，“碰！”一声，抓起两个黑袍扔向转轮王“碰！碰！”两声。

    转轮王卒。

    ……

    ……

    ……

    一块块青石板泛着冷寒微光。雨终究是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