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茶的岁月_第三十章:进退泷川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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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进退泷川 (第3/4页)

我不禁蹙起眉头,他又露出那种似乎很享受的神情,低笑道:“原来那个地方是敬灭一伙盘踞的隐密所在,却被我一把火全烧。就算点火之时烧着手,想想也值得。”

    我皱着眉头,闷闷不乐的道:“烧人寺院有什么好高兴的呀?”小笠把垂出来的眼球儿又塞回眶内,捂着眼说:“敬灭一伙跟你们甲州大膳大夫家早就勾搭了许多年,还把明朝的火器偷运来给你们家那些山里头穷猴子装备军队,换取他们得以在你们甲州一带做了不少窝巢xue。听说他们从前曾跟氏康家勾搭,在东海一带也收了不少和尚尼姑们当传人,靠着出众的织绣和医药之术在各地民间也有广结善缘之说。信忠公子一直想剿灭这帮阉贼男女,苦于无从着手,不料今儿被我误打误撞先搞掉一个窝,还顺便擒你到手,立下这个功劳不小,足以赏座寺院给我做做住持了。”

    我被拉着不由自主往前走,难免郁闷的道:“去寺院做住持有什么好高兴的?”小笠玩着又垂出眶外的眼珠子,自顾憧憬道:“时逢乱世,当下四处都是城寨,不过最好的城寨其实应该是寺庙,‘一向宗’到处闹事,给我们主公添了那么多乱子,这提醒了我只要经营得法,寺庙也能出诸侯。你看本愿寺显如他们,就是这样玩寺庙玩成称霸一方的豪强。”

    我被拽着离开溪水往岸边走,脚磕着溪石痛楚,不禁懊恼道:“我值得他们赏你一座寺庙去当山大王吗?”小笠摇晃着垂在眶外的眼球儿说:“你本身当然不值,不过你肚里怀的孩儿我看应该差不多,再加上我端掉了敬灭一处巢xue,料想信忠公子会高兴。”

    我蹙眉道:“信忠要我肚里怀的孩子干什么用?”小笠玩着眼球儿说:“如果是我做主呢,就把你肚里怀的孩子挖出来踩到稀烂,方解我对你们家的心头之恨。不过信忠公子未必这样想,他会不会拿出来泡酒我不知道,只不过你想呵,你们家的种快死尽了,倘若你肚子里怀的胎儿算是最后剩余的血脉,以梅雪那老混蛋所谓‘物以稀为贵’的说法,不论死活都很有用处。”

    我暗觉前途不妙,便在心下一路寻思逃脱之法。眼见前边雾林之畔,隐约似有个瘦小的人影蜷缩在树下若睡若死,我心念一动,问道:“假如我赏你一个寺庙,你可不可以不把我带去清洲献给信忠?”

    小笠冷笑道:“虽说你丈夫生前曾获大膳大夫委以管理他治下之地宗社寺院诸事,不过他们全都已完蛋了,如今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家都没了,哪来的寺庙可赏?”我望着前边那个蜷缩之影,心生计策道:“假如偏偏能赏你一座够大的古庙在关东的某个兵家必争之地呢,要还是不要?”

    小笠怎知我在打何样主意,看我说得煞有介事,就玩着眼珠儿琢磨道:“关东历来是个争霸之地,既然要玩寺庙玩成称霸一方的豪强,越是兵家必争之地越好玩。越古老的寺庙暗藏的好东西越多,机关秘道想必也会不少。不过你哪有?”

    我瞥他一眼,矜然道:“你以为呀?”随即心下暗忖:“假如前边那个蜷身装死的家伙真的还行,或许可以要他带小笠穿越去更早些年代比如说古时候的河越城,然后把他丢在古庙那里,我们再穿越回来。”

    看着我的举动,小笠惕觑道:“你要去跟谁说话?”我指了指树下那个蜷卧之影,说道:“那个是庙祝,我去叫他带你走一趟啊。再问一次,你可要拿定主意哦,古庙要不要,在河越城?”

    小笠突然眼望别处,冷笑道:“不如还是先随我去清洲城,看看信忠公子要赏我什么。”我随他目光望见道边有三个人牵着马走来,看不出服色是不是三河的人。心中刚觉不好,小笠已拉着我朝那些有坐骑的人走去。

    溪水映出两个光头和尚的模样,前边是个捂着一只眼睛的破衣僧,后边不由自主被拉手而行的是我。没等我以水为镜,瞅清我当下的样子如何,三个牵马的人已近在眼前。我猜到小笠大概是要抢马来骑,有意先提醒他们,就说了句:“穿得这么破的小和尚,还要骑马这么招摇,会不会一路引人怀疑?”

    小笠握住我腕的手指一紧,低哂道:“不过你穿的比我干净,应该有坐骑才对路。何况路途尚远,你肯定走不动。”我被捏得手腕生痛,正蹙眉忍受,牵马的人闻声望来,见状似皆不免起疑,手按兵刃,一个红褐衫的少年瞧着小笠尤其可疑的模样,喝问:“哪来的净土宗和尚,见到三河家臣如何不先退去道边行礼,反迎上前来意欲何为?”

    我闻言一怔,心中始省:“咦,梅雪居士给我们穿的是净土宗的僧衣吗?却被这么年轻的三河家臣认出来不对路之处了……”小笠迳直近前打个问讯:“此地只有净土真宗,不是净土宗来着。”作势提手含胸行僧礼,突然伸去拔出那红褐衫的少年腰间别着的短刀,只一晃袖,刀已旁搠,往另一名按剑而觑的汉子胸腹插了一下又迅即拔出,飕一声投向那红褐衫的少年背后另一名牵骑之人,我刚瞧见那人颈侧插刀倒下,只见小笠随手绰过胸腹中刀的汉子手里坠落的剑,向那红褐衫的少年劈胸急刺。

    我忍不住急唤一声:“小心!”同时翻转手腕,使出链缠之法,冷不防箍住小笠那只血rou模糊之手,勒紧之下,令他猝然吃痛转觑。劈向那红褐衫少年的一剑去势稍挫,那少年拔刀急挡,便趁两刃交磕,后跃开去。小笠本要照头追斫一剑,另一只手却先遭我以腕链套住,箍着他伤处,原先的火烧之痛又更灼烈难当,他一时顾不上追斫那少年,只把长剑投去,腾出手来,扼住我喉脖,猛然将我掐倒在地。

    那红褐衫少年挥刀挡向迎面飞掷之剑,不料来势迅剧,猛地磕开了他手握之刀,却也偏了去势,只扎穿他肩膀,撞势犹急,把那少年带跌,骨辘辘滚下道边草坡。先前胸腹中刀的汉子见状惊叫一声:“井伊大人……”随即忍痛拔出腰间短刀,嘶声道:“我是直虎家臣退助,你杀我们少主,跟你拼了!”小笠头都没转,探手往他喉头只一击,随着喉骨咔嚓一声碎裂,那汉子倒毙脚下。

    小笠见马匹要惊跑开去,急忙揪我起来,顾不上挣脱链缠之苦,转身抓住一匹坐骑的缰绳,抱我同骑。原本他还要多拉一匹马,不料那红褐衫少年的坐骑先跑开了,另一匹马也跟着开溜,他见又有人影往这边奔来,自感伤痛加剧,此时纠缠不起,就不再迟耽,打马急走。

    前边又有数人闻声来察看动静,见他抢夺坐骑欲逃,纷来追阻。小笠策马冲撞,一路不停地飞奔,没跑多远,背后箭声嗖嗖,我听到他闷哼一声,肩背接连震撼几下,似是中箭了。小笠剩下那只眼仍然目光狠厉,在我耳后低哂道:“就因为你搞三搞四,害我被‘三河众’追得这么狼狈!”

    我心中懊恼,呶嘴道:“你逃得这么惶急,连庙祝也不带着跟来,那古庙是没戏了哦!别又跟我要……”

    不知奔逃了多久,终于没再听到背后还有追击的动静,小笠啪的坠落坐骑,我甩手收链不及,也给拽着摔下来了,跌在他身上,压折他肩后所插的箭杆子,其中有一根箭还贯透其肩窝。小笠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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