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负荆请罪 (第3/4页)
死死地纠缠了段长枫二十多年,生了儿子,如今更是得了梁王妃的地位,品阶不在忧儿之下,又是她的婆母,自然是可以给她做规矩的,而她爹娘更是市井小民,忧儿一直在深宫中长大,与他们相处难免会受委屈。 正苦苦思虑着要如何化解这段恩怨,内侍突然来报说是梁王带着世子前来公主府负荆请罪。 段长枫的突然到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念儿的脸色更是一下子变得惨白,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急跳了几下,一只手不由得去握住自己的裙摆,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此次来平城,她早就做好了要见段长枫的准备,可真的要见面了,她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内心的紧张与慌乱。 忧儿见娘亲的脸色不对,想着她与公公之前种种恩怨,原该是此生不复相见的两人,如今娘亲为了她而入平城,势必要面对公公,面对那些不堪的过往,就连这公主府也是曾经的秦王府,是皇祖父死后娘亲被幽禁了数年的地方。 忧儿心疼娘亲的过往,见父王也是眼含忧虑地看着娘亲,便主动道:“爹,娘,女儿长大了,这件事就由女儿自己处理吧,既然是驸马负荆请罪,那我就出去,将话与他说清楚。” 忧儿说完便举步向门外走去,念儿这才缓过神来,将她唤住,对内侍吩咐道:“你出去对梁王说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不至于要世子负荆请罪这么严重,让梁王先带世子回去,本宫听说段老夫人病重,想着老夫人当年对本宫有救命之恩,明日便去王府探望老夫人,孩子们的事,等本宫明日过府再做定论。” 内侍听了连忙出去回禀,忧儿走到念儿面前,紧张地问:“娘亲明日要去梁王府?” 念儿点点头:“你和驸马的事终究需要有一个了断,既然驸马待你不错,你就该好好珍惜,明日,待我探望完老夫人之后,我会亲自找你婆母他们,你放心,有爹娘在,绝不让人欺负了你。” 忧儿好不容易干了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她扑入念儿的怀中,拼命地摇头:“我不怕别人欺负我,我不要娘亲为我去梁王府,我不要娘亲受委屈!” 此言一出,念儿与李秦川均是一震,他们互看一眼,念儿连忙将女儿从怀里拉出,看着女儿的神色,笑道:“梁王府又不是什么龙潭虎xue,不过是几个市井妇人嘴碎,她们也就欺负你是晚辈,若是见了娘亲,保管他们吓得直哆嗦,哪会给娘亲委屈受!” 忧儿刚想开口,那个负责给段长枫传话的内侍走了进来,对他们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奴婢已经将大长公主的话递给梁王了,可梁王坚持说是他未能约束家人这才让长公主受了委屈,若是长公主迟迟不愿见世子,他便让世子在公主府门外长跪不起。” 念儿没料到段长枫竟然如此执着,连晚一日都不行,一时间心乱如麻,正思虑着要如何回复,忧儿却怒了:“他这是什么意思,跪在公主府门外,是让整个平城的百姓开笑话吗?还是想要我成为平城百姓眼中的悍妇?” 李秦川看着眼前的母女,想着门外的父子,这真真是一团乱麻,而这团乱麻还是自己牵线搭桥的,只觉荒缪,他走到念儿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出去吧,忧儿情绪不稳,现在出去容易将事情弄砸,他们父子俩一直在公主府外等着也不合适,我出去,见见段长枫,让他们父子先回府去,你在这里陪着忧儿。” 念儿的心很乱,想着陆洺替段修宇来京城提亲时说的段长枫所得的癔症,想着他们此次里平城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忧儿出头,她迟早是要见段长枫的,逃避也不是办法,便对李秦川道:“算了,还是让他们进来吧,这里毕竟是平城,我们不宜喧宾夺主,还是以和为贵。” 说着,便拉着忧儿的手让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和李秦川则坐到了大厅正中央的那两个位置之上,李秦川让人上了茶,念儿的一只手却紧张的握着椅子扶手,直握得指关节泛青,可她的心依旧静不下来,忧儿坐在下面,看着娘亲的神色变化,心中也是忐忑不安。 不一会儿,内侍便领着段长枫和段修宇走了进来。 十多年未见,他的脸上多了许多岁月的痕迹,眉头眼角都有细细的皱纹,却依旧气宇轩昂,也许是这些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他身上的杀伐之气很重,少了年轻时的斯文俊俏,多了手握兵权之人特有的刚毅勇猛。 念儿这才发现原来她从未忘记过段长枫年轻时的模样,那模样竟一直刻在了她的脑海里,如今的段长枫已是人入暮年,确实老了不少。 自从走入大厅之内,段长枫的目光便没有从念儿的脸上移开过,他一直都知道这些年自己活在了一个虚无的世界里,可他对那个世界很满意,他并不想走出来,在那个世界里,念儿永远都是那个年轻的,明眸皓齿又内敛乖巧的小姑娘,一如他初见她时的模样,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偶尔他神志清醒时,他也会想,不知现在的念儿是什么样的?若她真真切切的活在他的身边,如今也该四十岁了,是否也像他和崔绮那般年华老去,可今日一见,段长枫又是欣慰又是感慨,脑海中不由得便响起了许多年前,当他们从项诺的皇宫之中见完德太妃,回王府的马车上的一些往事,他记得当时念儿抚摸着自己的长发,对他道:“我如今年轻貌美,你自然是舍不得让别人动我的,但若有一日我年老色衰......”
“那时我也老了,你只要不要嫌弃我是一个糟老头便行。”当时他还作着与她重修就好的美梦,拥着她,却十分担忧地道:“我年长你许多岁,我看今日德太妃虽然四十多了,但看上去也就三十多岁的容颜,我担心待我白发苍苍了,你还是容颜依旧,到时色衰而爱弛的负心人也许便是你。” 念儿当时被他的话语逗笑了,她用头发挠了挠段长枫的脸,仔细看了看,道:“你功名立得晚,娶妻也晚,如今也三十好几了,确实比我大许多,你所顾虑的倒也不无道理。” 没想到多年前的话竟然成了真,她容颜依旧,而自己却已然人入暮年!!! 段长枫就这样痴痴地看着念儿,念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拿起了茶几上的杯子,用低头喝茶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李秦川自然是不喜欢段长枫这样盯着念儿看的,决定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着段修宇,道:“你打伤忧儿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们都已知晓,此事也不能完全怪你,忧儿也有错,再怎么样也不该对长辈出手,所以你也不必负荆请罪,你俩都有错,就算是两两相抵了。” 段修宇见岳父并未生太大的气,心中一定,转头去看忧儿,却见她垂目不看他,心中一凉,只听李秦川继续道:“至于你与忧儿是否和离,这事终究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和你岳母尊重忧儿的决定,不会干涉。” 忧儿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李秦川道:“父王,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不想再在平城待了,我要和离,我要离开平城,我想回京城。” “忧儿!!!”段修宇看着妻子,痛苦地唤。 段长枫被儿子的这一声唤拉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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