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筝【5】 (第2/2页)
> “不用理他,我们去吃饭呀!”夏纱不由分说地拉起霍星就往前院走。 “喂,不用了不用了……”霍星本能地抗拒,但没有用,“真的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喂……” 随着越临近前院,他的声音就渐渐低了下去。 “你怎么这么婆婆mama的,像个男人一样好么?”夏纱说完后,没再理会霍星接下来抗拒的话。 前院。夏看到霍星从后院出来了,就仿佛是主人家招待贵宾一样,上前拉着霍星入座。所有人都配合着鼓掌。 “你的碗呢?”夏奇怪地说。 “这里这里!”洪渊从厨房里拿出一副碗筷递给夏影后,又抱起了那锅鸡汤。看起来他真的很喜欢吃。 在众人的注视下,霍星紧张得涨红了脸,捣鼓了一会儿,他憋出了一句,“大家好,我是霍星……他尬尴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搞什么!谁不认识你的大名....”众人起哄。 霍星腼腆地挠着头笑,他虽然很喜欢这种氛围,但却对置身其中很不适应。 “趁这个画师还没来,喝碗汤开开胃。”夏纱拿过霍星的碗,挤到人群中,舀了一碗汤,递给霍星。 “哦哟哟!这小两口儿,甜蜜得都忘了给爹打汤了。”夏打趣着夏纱说。 “爹!乱说什么呢!”众人的起哄下,夏纱羞红了脸。她用力捶了亲爹一下,然后帮其也舀了一碗汤后,推开洪渊,坐在霍星旁边,低头傻笑。 “喂,这是我的位置!”洪渊高呼着自己的真理。 “去去去,你占了一锅鸡汤,还有四个鸡腿,这是惩罚!”云弥指着归心旁边的位置,“呐,这里有位置。” “我分给霍星一个鸡腿啦!”洪渊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然后看了看归心,一屁股坐在了霍星身后的石阶梯上。 太阳慢慢地越爬越高,但画师始终没来,众人在院子里等了又等,饭菜又重新上桌了一轮,终于在日上三竿的午后等来了那名画师——一个圆鼓鼓的小胖男孩。 趁着大家将怒火发出前,画师急忙抱拳赔罪说:“诸位息怒,小人途中有幸遇到山匪劫道,这才多有耽误,还请恕罪。”
“闲话少说,报酬减半,一个时辰画完,不然治罪。”安怨说。 “没问题!各位请上座。”画师用来作画的材料是妖怪市场里,私人定制的用来渲染色彩的特制长绢,画笔则为主流的细短紫毫笔,染色的颜料则为画师们自己调制的。 “无关人员场外请在场外等候。技高传内不传外,千两黄金不卖道,还望各位多多包涵。”画师拱手赔罪,示意清场。 清场期间,夏纱一众人纷纷坐上了事前安排好的位置,但唯独霍星不知道这个事情,他看着空出来的两个位置,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一个。 座位一共分成三排,夏和夜牙各居第二排的右和左两旁站着,最后一排站着的是九个守城将军中的男性成员,第二排是女性,只不过中央空出来了一个座位,第一排有三个座位,夏纱坐了中间的,夏影靠右,左边的是空着的。 坐到夏纱旁边?自己一个外人能够加入进去已经很荣幸了,想来那个位置应该不是自己的。可中间的呢?也不对,那一排都是女性坐的。排除自己,还剩两个位置,也许有人没来呢? 霍星看着这个排布,有点摸不着头脑,可他又不好意思主动去说明,只好愣在原地。 身为国主的夏和身为国师的夜牙居然站到了两旁,那么中间位置的人地位应该不简单了,那会是谁呢? 夏兄妹有个已故的母亲,是个普通人类,在五十多年前离世。那时候的人均寿命不过六十,而夏兄妹的母亲依靠着灵药和秘术活到了一百二十多岁,仍然保持着年轻的模样。据夏纱说,她的母亲是因为世界上再也没有认识自己的普通人类,同时也是耐不住长生的煎熬,才自己选择离开的。 夏尊重她的选择,她走时依偎在夏的怀里,听着夏讲诉着往事,兄妹二人也在一旁。那一天,没有花和葬礼,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哭。夏遵照她的遗嘱,立于泰山山顶,将她的骨灰洒在风中,飘散于茫茫河山里。 是夏兄妹的母亲么?有这个可能,但没有这个必要,没有必要把旧事再搬上严苛的台面。那会是谁?这个国家所供奉的神明‘观秋妙’么? 可神明与凡人平肩,那在宗教的角度来看,岂不是对神明的亵渎么? “阁下,您是要入画的么?”画师看向霍星。 “霍星,快来,愣着干什么。”夏招呼着霍星。 无论中间的位置由谁来坐,大概只能是留作历史洪河中的谜题了。 “哦哦,好的,”霍星点头如捣蒜,小步站到了夜牙的旁边。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霍星,一时间气氛凝固了。 “站我旁边做什么?”夜牙疑惑地说。 “弟弟,来这里,来这里。”第二排的云弥拍了拍自己前方的空位。 “噢,好……”霍星不明不白地坐下,“这个位置,安排得颇为,奇妙……” “这有什么问题?”夏纱扭头问霍星,耳边的金色柳条挂饰微微摇晃。 “不敢……”霍星怂了。 “摆好动作,鄙人要开始描了。”画师举手示意,“轻微的聊聊天可以有,记住要保持微笑。” 主角们应声端正姿势面向前方。忽然,夏纱拉出霍星的手,伸手盖在了后者的手背。霍星愣了愣,用余光看着夏纱,后者向来的贵族礼仪让她保持着端着的坐姿,但神情上有些刻意地‘自然’,脸颊泛起延至耳根的粉红出来了她。 平时的夏纱可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的大胆,想必她已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霍星打心底苦笑了一番。既然是纪念的时刻,该给的面子就给,可不能让对方失望了,哪怕只是个配合的演出。 于是乎,霍星反手握住了夏纱的手。夏纱深吸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随着画师的一笔一画,时间仿佛停留在了此刻。午后,阳光斜照在银杏树上,投下了一束束阴影,打在众人身上,柔和的风轻轻地游动,风铃与蝉共鸣,隐匿于青森绿意盎然的秘密之地。 前堂回廊的屋檐下,鸟笼轻轻摇晃,但笼中并没有鸟类,只有一根细长的鸟羽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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