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魔剑止歌 (第2/2页)
少,慢慢干涸,他多希望人生只是大梦一场,至于梦醒,他不愿意去想。 以前他并不觉得痛苦,哪怕自己只是个在大风山下的孤儿,生活在师父兄弟姐妹共同交织的梦里,但现在梦醒,美好破裂,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灵千甲仰头喝着酒葫芦,但迟迟没有酒液流下来,他脑袋晕的厉害,好半天才明白是酒葫芦里没有酒了。 “酒来!” 一道破空之声响起,犹如炸裂的雷霆。 这座无名山下的小镇里,食客们突然听见空中传来一阵巨响,惊异的看着眼前的酒碗和酒桶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粗鲁的掀飞盖子。 一条条酒液的溪流犹如神仙玉液,冲破客栈的屋顶,飞入天空,不知所踪。 唐武的平民百姓哪里见得过这般神迹?纷纷跑到门口官道上匍匐便拜,只道是天上的酒神来了馋虫,都把自家里珍藏的酒桶抬到门前掀开盖子,对着酒桶纳头便拜。 无名山上,灵千甲浑浑噩噩,半躺着靠在小院门框,天空中一道道酒液汇聚在一起,流下一道细小的支流,恰好落在同样细小的酒葫芦里。 待到酒葫芦刚满,半空中的酒液同时停下,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灵千甲的脸已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衣带渐宽,肩头染血的绷带也散落一地。 一股不为人知的情欲味道悄然出现在小院之中。 灵千甲只觉心中怒火无处安放,她太强了,强到只一剑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但是她没有,她只是淡淡的望了他一眼后离开。 她的眼睛里是那样的淡漠,挥手斩断了师徒十年的情分。 灵千甲是个孤儿,大风山下还有他的玩伴,只是如今已经娶妻生子,一家团圆其乐融融。 这个孤儿本可以不必如此痛苦,可她伸手赐给了这个孤儿一个美好的梦,又在十年以后亲手将它撕碎。 庭院静,空相忆。无说处,闲愁极。 灵千甲百苦无言,燕文就在天上看着他,看着被师父一剑重伤,看着他被一个红裙女子抱去洛华宫,看着他在师父的院子里浑浑噩噩。 他不过是失去了一个家,他又算得了什么呢?比起燕文,他只不过是回到了起点,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痛苦? “燕文?燕文!你可能听见师兄吗?” 灵千甲低头呢喃,铁剑握在手中,被他直直插在地上。 咳咳咳… 灵千甲再狠狠的灌了一口酒,喉咙间辛辣的要似火烧! 再喝! 再喝! 再喝! 噗… 一口清血突然喷出,灵千甲默默抬起头看着天空,难道是小师弟在叫我? “燕文!是不是你…原谅师兄一次吧,师兄还不能来看你!” 灵千甲扶着剑柄,佝偻着身子坐着,双眼无神,唯有时不时抬起的酒葫芦才显得他是个活人。 杂草相掩,几乎看不到院内屋子门前的粗布黑衣男人。 不过多时,太阳已下了西山,灵千甲却丝毫不动,空中酒液已喝了大半。 他身上每个地方都在散发着nongnong的酒气,半日时间,背后的发梢悄然白了一根。 终于,灵千甲摇了摇手里的酒葫芦,只剩下一半,再抬头,空中已无一物。 于是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仗剑来到一间小屋里。 这间小屋就是他的房间,内中只有一张床榻,一个桌子,一盏油灯。 一年时间,房间内落下一层灰尘。 灵千甲看了看手里的铁剑,抬起床板,床板下有一个剑匣,剑匣中有一把漆黑长剑,止歌。 这长剑不知是何物铸造,但见其寒光凛凛,魔气重重就知道是一把不得了的宝剑。 将手中铁剑换了这把魔剑,灵千甲转身走出房间。 甫一握住这把魔剑,滚滚黑色的煞气顺着胳膊爬进灵千甲的身体。 灵千甲浑身阵阵无力,一股强横霸道的能量在体内横冲直撞,最后一头冲入脑海。 他强忍着这股伤痛,醉意被冲散了大半,眼瞳中亮起一道黑色电芒,消失不见。 此时灵千甲与以往看似并无不同,但浑身都充斥着一股邪气,杀机冲天。 他并不迟疑,挥手踏剑而行,直奔远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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