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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午夜惊魂  (第2/2页)
睡到服务员自己从他包里拿钱结账。    凌晨三点的大排档我就不用形容了,停好车站在满世界烟熏火燎的路边,叼着烟寻找自己的目标,手里的电话同时拨通。    “我到了,你在哪呢?”    “我,我,我在这边呢!”    “哪边?站起来,举手,让我看看。”    听筒里一阵挪椅子摔杯子的声音,“我站起来了。”    我环顾四周,没有一个像的,突然我发现一个重要问题,电话里除了他的醉话安安静静,根本没有大排档这里的吵闹声。    “没有,你到底在哪呢?”    “我要知道我在哪还给你打什么电话?”    “我靠,大爷我服了你了,你边上有服务员吗?给我叫服务员。”    不大会儿功夫,在他的乱喊乱叫中,另一个人接听了电话。    “先生您好,有什么事吗?”    “你好,这是我朋友,丫喝大了吧?你们这是在哪呢?我去接他。”    “哦,我们这是在小厨菜馆。”    我晕,这孙子给我瞎指路,我在西边,他在东边,相距三十多公里,我真是倒了血霉了,非得接这么个电话给自己找事。    “好的,哥儿们您想帮我照看着点他,我这就赶过去。”    “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客人的。”    我是一边开车一边骂大街,这都什么事呀!    我终于在菜馆见到了这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大哥,五十岁上下,不到一米六的个头,闪亮的秃脑门,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一身深灰色西服穿的歪歪扭扭,领带松松的扯到一边。    我刚扶起他准备离开,服务员把我拦了下来。    “先生,还没结账呢!”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还有这么一出,搭人搭功夫不说,还得搭钱,我就是个大傻帽!    好不容易把他塞进了我的车里,翻出他的手机,想从上面找到他的去处,这一看可不要紧,在他的通话记录里全是刚刚拨出去的电话,原来碰上一个喝多爱乱打电话的,估计也就我一个傻傻的接了电话,还真过来接他。    我擦着脑门上的汗,这事简直了!好不容易从他的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很有眼缘的名字打了过去,没办法,姓孟搅得我不得安宁,做为朋友你们谁也别想消停。    对方的电话很快就通了。    “孟总,这么晚了还没下班?”    “我不是孟总,我是派出所的,他喝多了,正散德行呢,你能通知他家里人回个电话吗?”    “哦,可以、可以,我这就联系,警察同志谢谢您了。”    我靠在车门上看着后座攒成一团的老孟,心里腹诽,老总怎么了?喝多了也这德行,坏了,他可别吐我一车齁恶心的!    不到十分钟,他家人就回了电话。    “喂。”    “警察同志,老孟怎么了?他身体不好,有心脏病,求你们别为难他,要是摔坏了什么东西,我们全赔。”    我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我到了他的这个年纪会不会有一个女人也能为我急成这个样?那一瞬间的感动,让我的心起了波澜,连忙安抚着电话那头的人:“您别着急,他喝多了,睡着了,您给我个地址,我把他送回家。”    千人万谢后我拿到了他家的地址,很快我就赶到了他家楼下。    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瘦瘦高高的男情人在路灯下焦急的张望,我把车停在了他们身边。    趴在车门上,我举了举手里老孟的电话:“是来接老孟的吧,刚才是我打的电话。”    青年有些诧异:“你是警察?”    我绕过车头:“不是,我是他朋友,不知道他住哪,就想了这么个办法。”    女人连忙说道:“愣着干嘛!快把你爸扶回去,您怎么称呼?谢谢您了。”    “没事,手机拿好,他到家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    女人看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嘴里一个劲的谢谢。    老孟软软的靠在儿子身上,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突然一歪脑袋,大堆的呕吐物倾盆般吐到了我的车身上。    “来呀,再上一瓶。”老孟高喊着。    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国骂,脸上堆着笑:“别误会,不是我和他喝的酒,我就是来送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心虚的感觉,连忙开着车逃离了这里。    平淡无奇的几天在我和文利的相互打屁中度过,直到我再次接到老孟的来电。    “什么情况?这还大白天就又喝多了?”我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忍不住开口抱怨。    老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啊,那天麻烦你了,对不起呀。”    “没事,小意思。”    “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见一面。”    “这样呀,行吧,那你就在路口等我吧。”    我赶到约定的地点时,老孟已经在等我了,他站在一辆黑色的奥迪车边,还别说,没喝多的他看着还挺有派头。    我叼着烟,走到他身前。    他打量了我一番:“余路?”    “嗯,原来你也不认识我。”    老孟哑然失笑:“看你的样子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吧?”    “嘚,我帮忙帮出一个爹来。”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没事,我知道,我是开玩笑的,我这人不正经,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    老孟笑着点点头:“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使劲抽着烟调取着记忆中的碎片,然后狠狠地把烟扔在地上,用脚捻成了碎末:“重要吗?”    “也对,不重要。”老孟从西服内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个拿着。”    我接过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一沓现金。    老孟拿出手帕擦着油光锃亮的脑门:“这是那天晚上的饭钱。”    这老家伙人还不错,我帮那么多喝大了的结账,他是第一个给我报销的,其他的多是用一顿大酒代替,信封里钱之多不少,我数也没数就扔进了自己的挎包,又伸出手,拇指、中指、食指捻来捻去做出还要的动作。    老孟一愣,“什么意思?”    “饭钱报了,油钱是不是也得报?”    老孟显然没料到我还有这么一手,略显略显慌乱的拿出钱包,摸出一摞有零有整的钞票,我从里面抽出仅有的三张百元大钞,给他留了一大把零钱。    “行了,够不够就他了。”我撇撇嘴。    老孟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余路呀余路,你可太有意思了,常联系呀。”    我也笑了:“只要不是后半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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