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话 闻鸾见影则鸣 (第3/4页)
矆斥候带着三个喽啰找遍附近还是没能找到,不由也狂躁起来:“眼看一年期限将到,若今晚还是找不到,如何活命?”说罢,见空中那只天魔还在戏耍,便喊道:“别玩了,快来帮忙!” 这只天魔显然还没戏耍够,搪塞说着:“来了来了。”可仍然带着夕然在湖上飞来掠去。 矆斥候立有不悦,不耐烦地撇出一团电光,其心性暴虐可见一斑。 半空的天魔被矆斥候以“电闪雷鸣”招呼,这才不敢怠慢,将夕然从半空抛下,驾着飞龙摇头晃脑地飞向岸边。 夕然从几十米高空落下,小心脏险些都要蹦出胸腔,呼吸都觉困难,挡着双眼的双手哪还能再听指挥,只剩下不住乱拨乱划。这一来,但见眼下湖水如鉴,娇小无助的倒影清晰可见,一吓之下,夕然竟发出声来:“师父!” 二字尚未落下,湖中一个鸾凤虚影一奋而起,稳稳接住夕然。落在岸边后,虚影早消逝于夕然眉心,凤鸣声仍是冲霄不绝。夕然惊魂未定:“师父?”而后才反应过来:“我会说话了,我会说话了!” 见了这等异象,矆斥候生疑:“湖中莫非有什么蹊跷?”说罢,在湖水中细细搜索起来。其实,这异样本和陨石毫无关联,可他找寻未果,眼看期限将到,只要看到异样,哪能不当做机会呢? 然而,这一次,的确让他们在湖底发现了目标——一颗丈余的陨石。矆斥候大喜若狂,急忙合五魔之力,将陨石捞出湖底,对手下喽啰吩咐道:“我先带回陨石,免得夜长梦多,之后你们来莽荒山与我会合,届时一起请功!”说罢,兴冲冲地带着完成任务的喜悦向着西北飞去。 对岸的夕然愣愣看着,借着月色,陨石下的一柄霜色长枪分外显眼。这一晚,夕然经历生死,自然将这一幕深印心中。那夜之后,附近人将此湖称之为“凤鸣湖”。 听夕然一径说了这么多,若雪心中欣喜,道:“‘闻鸾见影则鸣’,原来真有这样的事!” “雪jiejie,我忽然说这么多,你不会嫌烦吧。” “当然不会,走,去山上看看吧。” 这话正说到夕然心上,她重重点了点头,与若雪沿着溪水而上。溪水清浅明澈,夕然又像小时候一样,附身掬水,可水在手中,却停下动作。还是若雪先尝了一尝。 夕然恍惚着问:“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甜?” 若雪道:“嗯,清冽甘甜。” 夕然喝了手中水,叹道:“不知天魔喝了这样的水,还忍心污染么?” 正在这时,忽然山腰处传来几声鹤鸣,若雪问:“重山竟然有鹤?” 夕然道:“前年我回来时,还没有发现有鹤的踪迹。” 若雪道:“那怎么忽然有鹤?还是悲鸣之声。”她懂得百兽亦语,因此明白,“我们快去看看。”说着,二女向着鹤鸣处寻去。 刚到那处,先有三只白鹤引吭长鸣,率先将若雪的目光吸引:“与荆棘门的白鹤相似,莫非是四城五门有人伤重不治?”便觉心中一沉,这时,忽听有人唤道:“夕然jiejie?你怎么来这了?”却见出声者是一个高大的少年。 夕然未先回答,忙先向若雪道喜:“jiejie,你和他果然有缘!” 若雪疑道:“什么有缘?” 夕然附耳说道:“他就是常在你天上大哥身边的人,他在这,你天相大哥一定也在这。”高大少年正是天相—— 他与乔晋带着天上来到重山,留天上和一直白鹤在山腰,二人在重山找了几天,天相却怎么也找不到大哥经常带他去的地方,而就在刚才,再要外出去找的天相,忽然脚下一沉,竟被压倒在地。原是天剑与天上气息攸关,此时天上性命垂危,天剑因此预警。 乔晋忙来问:“小兄弟,怎么了?”顺势去扶天相。 “天剑好沉!” 乔晋看去,只见天相背上之剑黯淡无光,早不是古色生香的样子,用上道力试着拿起天剑,直至加至七、八成,才勉强拿起,如此怪事,让他十分不解:“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从来没有啊!”正在那时,三只白鹤忽起悲鸣,乔晋听出中有哀伤之意,忙探天上脉搏,才知他伤情有变,自己替天上疗伤,令天相外出寻水,天相刚出来,却正好遇到二女。 若雪又惊又怕,忙问天相:“你大哥呢?” 听了这话,天相把头垂得老低:“大哥他……” “他怎么了?”若雪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天相不知如何说,若说实话,大哥伤重难治,天剑都已发沉,白鹤更发悲鸣,可自己尚存念想,如何能这样说;可若说小伤轻伤,时间已过五、六天,大哥怎么还不见醒来? “他是不是受伤了?” “嗯……” 若雪更急,忙问:“在哪?快带我去。” 天相便在前带路,若雪、夕然双双跟上。三人来到一处山坳处,正见一个身穿荆棘沉香衫的少年努力使出金、木、水三种恢复功法,正是乔晋,而乔晋身前有一人平躺地上,但见他一身紫金异袍,双目沉闭,面枯唇乌;但闻呼吸微弱,几无可闻,胡须也散了曾见的俊逸之态。 “天上大哥!?”若雪轻轻步在天上身前半跪,抬臂看了看自己黑白衣衫,与眼前人的异袍相去千里,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忽然袭上心头,也将那个萦绕内心、脑海、眼前甚至枕边的器宇不凡的样貌赶了出来,与眼前人慢慢重合。 若雪闭目咬了咬唇,把天上右手紧紧握住,唤了一声:“天上大哥?”天上久未回应。含泪又唤道:“天上叔叔?”还是没有回应。“天上!”仍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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