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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生死兄弟找上门来。 第 十一章去缅甸 (1) 李超杰与冷溪被裹协去缅甸 (第3/6页)
王二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呤诗作对的。” 李超杰“这不是呤诗作对,是我的心里话。” 冷溪医生似乎在喃喃自言:“家,更远了。我们还能回家吗?” 李超杰:“能、我们能回家的,我们一定能回家的。” 王二昆、伍福来也分别敞露自已的心愿:“我们能回家的。”,“我们能回家的,我们一定能回家的。” 冷溪医生从袋中拿出块小手帕蹲下来在地上抓了几把,连草带土认真包紧在手帕中。握在她纤细的手中,眼含泪花望祖国恋恋不舍。李超杰眺望天宫闪烁发光的北斗星: “我们的心中都有国、有家,我们一定能回家的。” 王二昆过来:“哥们,走吧,我们是垫后的了,后面没人了。”李超杰才慢慢点点头。 镜头:夜色下的祖国天空,星星在兰黑色的苍穹上眨着眼睛,显得宁静而美丽。月色下的祖国大地、沃野遍地、阡陌纵横、城乡密布、绵绣山河、极目万里。 镜头:在那浓得象化不开的墨般的夜晚,几只燃烧的火把显得更加明亮晃眼,照跃着面前一片杂草疯长、锈水黑亮的沼泽地。地里发出浓烈的臭味,火光干扰下,沼泽地里的浮虫惊惶乱窜、水蛇躲闪、蛤蟆蹦跳、蚊蝇更加肆疟。 镜头:残军和家眷们在沼泽前被阻拦了。伍福来和王二昆举着火把站在人们最前头。血水、汗水在人们肮脏的脸上手臂上划出一道道渍迹。大家的脖子领口、袖口、裤脚口都扎上撕碎了的绑腿布带。俩人犹豫一阵,深深吸了口气,举着火把冲进深浅难测的泥沼中,腐草臭水很快淹没他们的腰膝,俩人义无反顾地朝前闯去,身后人群也不顾死活地跟进去,让人作呕的蛆虫汚泥糊满衣裤和脸面,奔命的人们高一低一脚走着,有人摔倒了,挣扎着、哭喊着,这时各人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管得了别人,只顾抽打着骡子,拉着马尾巴前进着。一路上有人陷入泥潭,有人淹没在毒液中。 人群穿过的沼泽地,在吃人的烂草断根和冒着汽泡的臭水淤泥中只留下衣、帽、背包等漂浮什物和一些浮尸,还有几双垂死的人伸出黑锈水救求的手。 亚热带冬天的太阳、在几片彩云伴随下懒洋洋地挂在群山的上空,阳光照跃着山涧密林中的一条小溪,银亮的水光在山坡上闪闪跳跳。一支拖家带口的残军队伍,经过连夜的奔命逃亡终于在小溪傍瘫软下来了。 林子中布置了哨兵,几处三个石头构成的野炊灶上架着铁锅,里头煮些稀粥野菜,人们在冒着青烟的篝火傍或躺、或坐、或站地休息着。一群劳累的牲口在树林下啃食着满地的青草。 李超杰用树枝捣动铁锅里黑糊糊的野菜大米混合物。王二昆走过来扔了腋下的一梱干柴坐到他对面说:“走了这么些天了,担惊受怕、累死累活,也该歇歇气休息几天了。冷溪呢?” 李超杰:“她又与王田带着几个人去林子里採草药去了,进入缅甸瘴气瘟役重的地区,队伍里生病的人越来越多。又是感冒、又是打摆子的占多数。” 王二昆:“多亏有个冷溪医生,还有点办法能拿得下来吃。现下只能如此了。听说王田兄弟也识得些草药?” 李超杰:“是的,他说识得不多。不过有个帮手总好,他跟去也能多认得些草药。” 王二昆点点头:“也是,小老大、你的身体咋个样了?” 李超杰:“还行,说也是奇怪。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不但没恶化,腰腿倒反有些力量了。” 王二昆笑了:“那就好、你是练功的人,身体底子本来就好。也多亏有个冷溪医生在你身边给你治。小老大、你跟她说说,别记恨我了。” 李超杰:“她还恨你整哪样?都这样了,恨你有哪样用?”俩人都沉默了。 王二昆丢了几根干柴进火里沮丧地“吃的也快没了,队长说。实在没法就杀马吃。” 李超杰盯着火苗:“杀牲口吃不是个办法。这样部队越发走不动,会越来越衰弱的。不到万不得己不能这么做。” 王二昆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杀了牲口辎重物质、伤病号更是无法动弹,怎么走?”俩人再次沉默了。 李超杰:“现在想起杨小朋来,他若不牺牲跟着来到这里。以他在林子里丰富的经验,弄点吃的、喝的、采点草药什么的一点也不难。” 王二昆:“不见得,我表弟弄饱他自已的嘴,滚瓜肚儿园倒真是不难。要弄这么多人吃的、喝的回来也不容易。现在这里的人不少呢。” 李超杰:“杨小朋他对原始森林很有了解,他若在总会有办法,要容易得多。” 王二昆:“那是,想起我表弟猴精猴精的样子,我一直都很挂念他,但是他走了,早早地走了,再提他有什么用”俩人看着跳动的篝火沉默了。 李超杰:“也不知我们该往哪里走?总得有个方向吧?” 王二昆:“天晓得,逃命、走一步算一步。伍大哥就被派去前面探路了,也许会探到些消息来,有点办法。”俩人又沉默了。 李超杰:“真是亡命天涯,慌不择路啊。以后怎么办?哪里有出路?。” 王二昆:“能逃出来有条活命就不错了。还想这么多整哪样?慢慢找就是,也许是车到山前自有路也说不定?”俩人都心事重重、看着跳动的篝火沉默了。 篝火的青烟婷婷袅袅,迷茫在林间,石头炉灶上火焰熊熊燃烧,铁锅里煮着大堆枝叶藤蔓的草药。一边放着个印有红十字的急救包和几个装药的军绿色搪瓷缸。冷溪医生拿个铝口缸从沸腾的锅里舀出棕黑色的药液来尝试,被烫了一下说:“行了。王田你先喝一碗,你马上叫人来送药过去,让毎个人都喝上一碗,感冒是万病之泉,先控制住感冒再说。”在傍的王田:“好吧。”用嘴吹着凉慢慢喝起来。 冷溪往两个搪瓷缸里舀了药液让他送去,自己守着药锅添火搅药,不一会王田端着着两个空瓷缸回来了。还有几个带容器的女人也来了。冷溪忙她们舀药液。接着,一些面色憔悴的军人和家属各带着碗、竹筒来喝药。冷溪说: “防感冒的。”给大家舀满热腾腾的药汤。 冷溪端着两缸药汤来到另一处篝火傍,李超杰和王二昆在这里。王二昆赶忙站起来招呼:“冷医生,你来了。” 冷溪板着脸白他一眼递碗药给李超杰:“喝……”李超杰接过碗转递给王二昆。王二昆碗恭恭敬敬道:“冷医生,我也喝?”冷溪又白他一眼:“喝、你也得喝。”王二昆端瓷缸一个立正敬礼,不料弄痛了胸部的伤口,他身体微微一震轻声:“哎哟。”李超杰和冷溪见了不由心惊眉毛扬。王二昆把药喝下去才吐出话来: “谢谢冷医生,谢谢冷医生大人大量。” 冷溪宽容地笑:“去你的,胡说什么?好事坏事都是你、做人做鬼都是你,每个人都得喝自然也少不了你。”俩人听了都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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