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四百年_第一章 第三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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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三节 (第2/2页)

地覆。

    说到张举,有些人可能恍惚听说,东汉张举发明了《焚猪断案》,从而查明真凶,终于为民洗却冤情。这张举不是挺好的清官吗?——纯属误会,原来同期有两个名人叫张举,此张举非彼张举。两个张举一在南方,一在北方。

    南张举,荆州部会稽郡句章县人(此处‘句’字读如‘勾’)(今浙江慈溪城山渡东),当时任句章县令。有一次本县发生命案,一位大伯哥状告弟媳,说她勾结jianian夫害死亲夫,又纵火焚尸,诈称丈夫死于意外火灾,请县令老爷为我弟弟解案报仇。那弟媳冷笑着对县令说,我丈夫死后,大伯哥老不正经,想占我便宜,是我不从,他就诬赖我。

    县令(南)张举觉得事出蹊跷,这位弟媳言谈举止不像善茬儿,可是没有确切证据就不能定案。县令想到,如今的关键就是弄清死者是否先死后烧的。

    于是,让人绑来两头猪,一头杀死,一头活着,做了记号,一齐投入火堆。等到活猪彻底烧死,解剖两只‘烧猪’。结果发现,活猪口腔、鼻孔、气管里,留有许多烟熏痕迹,先死的猪则无此现象。这是活猪大口吸气造成的。

    再去检查那位倒霉的弟弟,发现他口腔、鼻孔、气管里并无烟烬,显然是先死后烧的,真相大白。弟媳只得供出伙同jianian夫杀害亲夫的经过。

    这个案件的经验,直到今天,仍被法律界的朋友们引以为断案的经典。

    至于那位北张举(约145~189),情形则大不相同。该人是幽州部渔阳郡渔阳县人(今京东密云十里堡一带),乡绅土豪出身,靠了买官进阶。

    东汉灵帝时候,朝廷竟然公开卖官收钱,而且是明码标价。《后汉书灵帝纪》有载,“光和五年(18年),初开西邸卖官。自关内侯、虎贲、羽林,入钱各有差。(皇帝)私令左右卖公、卿,‘公,千万;卿,五百万,’”。为了把‘卖官’这件大事办好、办妥、切实落到实处,特地在西园设立一个《西邸》,实际就是《卖官办事处(朝廷总处)》;旁边专门加盖一处小宫殿《万金堂》,专门负责收取和保管卖官所得,实际就是《卖官收入现金保管处》。西邸设在西园里,西园本是皇家御花园,就在皇帝常住的北宫西北不远处,皇帝随时就可以过去看看行情、订价、用户市场什么的,十分方便。

    买卖开张后,第一笔大生意,就是崔烈先生。他本来官拜城门校尉,这次捷足先登,花了五百万(五铢钱),买到司徒一职。这可是一般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三公之一啊!第二天早朝,崔新司徒洋洋得意、摇头摆尾地出现在灵帝面前。灵帝一见崔司徒这么高兴,立刻敏感到货卖亏了,咂么咂么嘴唇对站在他后面的程夫人脱口喷出一句话:“卖亏了,卖亏了呀!这司徒生意咋不卖个一千万啊?”

    程夫人是皇上的奶妈,那奶水可不是白给的,于是她老人家急忙凑到皇帝耳根搭话:“咋叫卖亏了?崔先生是博陵名门望族,声誉高的很呐!他才不肯出面买官哪,还不是看我长的漂亮?”皇帝一听,这话也能在朝堂上说?赶紧板住面孔,向下一喊:“退朝,退朝!”

    程夫人本想看看身高八尺二寸,白面长须的崔帅哥如何风光的,这下大为扫兴。

    御驾两侧的太监和离御陛最近的大臣还是听了个清楚,从此崔烈臭名远扬。

    不过,皇帝还是决定涨价。而涨价的结果,把曹cao家坑得不轻。原因是曹cao他爹曹嵩也想买官,买一个太尉当当。这太尉也是三公衔啊,原价不是一千万么,曹嵩说,“不多,咱掏得起。小意思。”谁料一进入实施阶段,登时傻眼。原来行情见涨,涨到一亿钱了!(汉灵帝也真够黑的。)曹嵩的干爹是大宦官曹腾。当时曹腾红得发紫,身任中常侍、大长秋职务,这个角色是宫里宫外联系的总负责人,是太后、皇后贴身侍卫,大内总管。这就跟秦朝赵高一个样,他要想整谁,只需把皇帝、皇后、太后的话变变声调,就能要你的命。同时他也知道,自己树敌太多,没有外朝强大力量支持,随时都可能死无葬身之地。所以,积极培养曹cao,意在架设外援。曹腾对曹嵩说:“巨高啊(曹嵩的字),孟德这孩子有出息,能成大事。为了曹家的未来,我们得给他撑撑腰。我俩不撑,谁撑?不在高位,咋撑?捐个高位,花钱再多也值得。一亿钱,我出七千万,你出三千万。这总行吧?”

    我们算了算,一亿铜钱,若用牛车拉,每车装载一吨,大约也得三百车。乖乖!你说曹家该有多少钱吧?

    再说汉灵帝,非常尽心于他的卖官事业。为了让这宗买卖长期保持牛市,他又想出一招,就是允许‘先提货,后付款’。具体规程是,确有诚意参与买官者,如果一时囊中羞涩,也可以先缴一定比例的定金,余款要在上任后一个规定的时间里加倍还清。上帝呀,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教唆买官者要贪污,快贪污,狠贪污嘛?!

    看看邪乎不邪乎?既然皇帝本人号召这么干,张举可不是糊涂人,再说家里也有钱,那就买官吧,买得泰山郡守职位。至于,是货款一次缴清了,还是‘先提货后缴款’,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这家伙野心极大,当了郡守并不满足,他还在策划更大的阴谋活动。

    他有一位族兄,名唤张纯,先是官任广阳郡守从事(住蓟县),后来官拜中山国相(住卢奴,今河北定州),大概也是买来的官职。名叫张纯,心胸一点也不清纯,同样也是野心家。

    自从张举到任,诸葛珪的日子就难过了,两人的做人原则南辕北辙,于是工作中龃(ju3)龉(yu3)不断。一位谦谦君子是下级,面对一个乡野莽夫是上级,滋味如何,可想而知——只能是不断受气。

    终于有一天,塌天大祸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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