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来_第七百九十三章 很绣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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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九十三章 很绣虎 (第3/6页)

一袭青衫四周,气象万千,幻象惊人,有那雷神擂鼓,电母掣电,风伯嘘云,雨师降水,更有人神官各有宝相森严。

    诸多驳杂神通术法,加上充斥有一股股沛然雷法道意,将那些腾空而起的水法蛟龙一一打了个稀烂。

    不但如此,云杪那些放出不管的河面阴兵,被雷法然压胜,几乎不用陈平安如何心意牵引,甚至灵气消耗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便自行演化出一座金色雷池的金色云海当,先是撞开了那些乌云,让原本色昏暗的鸳鸯渚十数里山河,重现白昼,然后便有数百条雷电长鞭砸向河面上的阴兵,如同一条条仿佛从幕垂落人间的金色龙须。

    这就是为何练气士修行,最重“与道相契”一语了,己方大道,压胜对手,同样一记道法,却会事半功倍。

    先前河畔处,那位精通金玉篆刻的老客卿,林清赞叹道:“好个五雷攒簇,万法一山,下正宗。”

    梅花庵仙子怯生生道:“真不能开启镜花水月吗?”

    雷法绚烂,瞧得心神摇曳,这么好看的仙家斗法,独乐了不如众乐乐啊。

    眉山剑宗的女子剑修无奈道:“千万别乱来,剑仙性情难测,尤其最烦旁人看戏喧哗。”

    密云谢氏那位公子哥,早已起身,仰头狠狠灌了一口青竹酒,喃喃道:“要吟诗,一定要吟诗一首。”

    李槐咂舌不已,“李宝瓶,陈平安这么猛了啊?”

    李宝瓶神采奕奕,微笑道:“师叔嘛。”

    李槐都愿意自降一个辈分了,与身边嫩道人心声道:“陈平安其实是我的师叔。”

    嫩道人满脸微笑,实则揪心不已。老子的辈分岂不是又跌了?

    这位黄衣老者,四处张望起来,他娘的,倒是来个飞升境啊,年轻隐官今这么跳,都没个英雄好汉来打压一下他的嚣张气焰?来个飞升境,就好与他过过招了。嫩道人这个刚取的名号,能不能在浩然下扬名,就看今老爷给不给机会了。

    鸳鸯渚上边,有与龙虎山师府关系不错的仙师,更是惊疑不定,“剑修,符箓,雷法,是那个师赵摇光?”

    一旁好友摇头道:“师如今身在文庙议事。而且赵摇光怎么都不会是纯粹武夫。”

    “先前那拳架,瞧着惊人。得有武夫几境?远游,山巅?”

    “难。反正我如果站着不动,扛不住那一拳。”

    “不会一个不心,真能宰了云杪祖师吧?”

    “云杪的这个仙人境,悉心打磨数百年,肯定没那么不堪。咱们看着就是,相信云杪一定还藏有后手。不然这场架打下来,九真仙馆就算名声烂大街了。”

    云杪抖了抖法袍大袖,撒出一大把巴掌大的金色花钱。

    百余道金光,冲而起。一条条金色长线凝聚不散,与此同时,云杪一个呼吸吐纳,施展了一门九真仙馆半道门半兵家的祖师堂术法,存神内照,将眼耳鼻肝脾在内的道家所谓“十内将”,炼为外将,显化为十尊雷部神将,俨然森严列阵在外。云杪为了炼就这门神通,曾经专门外出寻觅雷云百余载,服雷吞电,最终在一处误入其中的远古秘府雷泽禁地,行持雷法,又潜心修行数十年,

    云杪要以雷法,问道雷法。

    以十位雷部君,与那法印雷部领衔的诸部三十六将,一分高下。

    上河上,对峙双方,身边俱是雷法森严。

    电闪雷鸣,金色光线照射之下,使得整个鸳鸯渚地界都显得金光灿灿,好像一处凭空出现的金色雷池。

    相信鳌头山、鹦鹉洲和泮水县城那边,都有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已经在赶来路上了。

    都会好奇,谁敢在文庙议事的紧要时刻,擅自斗法鸳鸯渚?

    云杪以手指画掌心符,轻轻虚握,蓦然放开,震雷轰然。

    陈平安随手一袖,将身边一道雷法打碎。

    云杪画符不停,握拳又松手,仙人满**霆。

    陈平安轻轻一推,五雷法印稍稍升空,自行运转大道,双指并拢,随意轻轻一划,将身前一道云杪雷法切开。

    鸳鸯渚那边愈发议论纷纷,有人急眼了,“他娘的,这家伙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到底是武学大宗师,还是剑仙难缠鬼?!”

    设身处地,若是与那云杪互换位置,估计没有那云水身,早给飞剑戳死了,不然就是一个近身,没有那紫芝白鸾遁法符,就给拧断脖子了,到时候什么金丹元婴、魂魄阴神,还不是给那人随便跟上,几拳就碎?

    云杪看似一连串仙家术法,行云流水,仙气飘飘,其实是有苦自知,山上斗法,斗来斗去,所消耗的灵气,与那法宝折损,都是大堆的神仙钱,消耗的,更是自身和山门底蕴。山上练气士,为何那么讨厌剑修和纯粹武夫,一个问剑,一个问拳,切磋起来,被问之人,往往是谈不上有任何大道砥砺的。

    云杪又起神通。

    双手掐诀,脚踩七星,脚下那本玉书,宝光焕然,演化为一座道场法坛,最终云杪身后出现一座巍峨凉亭,金字匾额上书“雨亭”二字。

    其中站立有一位身形缥缈、面容模糊的仙人。

    凉亭四周,地晦暝,大雨流淹。

    云杪一手持长剑,一手捏霓符,神色肃穆,心中默念一道远古法诀:“演底白云,雾霭降临,先迷日月,后化乾坤,山山生气,水水升腾,四海五岳,奉三山九侯先生律令。山巅敕神,海底斩蛟,一剑授首,头颅付与西方白童子,敕!”

    仙人身形纹丝不动,只是身前出现了一把飞剑。

    鸳鸯渚那边,芹藻手腕一拧,多出一支青翠竹笛,轻轻敲打手心,笑道:“云杪看样子真要搏命了。”

    得心被殃及池鱼了。

    云杪这一手,可是听都没听过。极有可能是九真仙馆用来压棺材板的杀手锏了?

    倪道:“堂堂仙人,一场切磋,好像被人踩在脚下,搁谁都会气不顺。”

    严格举头眺望那座巨大亭子,尤其是当中那位缥缈“仙人”,有些惊心动魄,“这是?何方神圣?”

    芹藻笑嘻嘻道:“晓得,有位飞升境的传道人,当然阔绰啊。”

    芹藻虽然笑颜笑语,但是心中一样吃惊不,冥冥之中,只觉得那位看不清容貌的“神人”,只是在那座雨亭歇脚,并非出身远古水神一脉。

    果不其然。

    云杪身边又起一座仙家阁楼,匾额却是“火炉”二字,犹有一位仙人坐镇其中,大道气息相近。

    两座建筑内的仙人,各持一剑。

    陈平安凝神望去。

    总觉得有些古怪。

    这种感觉,就像当年在桐叶洲飞鹰堡,出门之时遇到的那个汉子,明明认不得容貌,但是总是觉得有些熟悉。

    当然不是亭中两位“神人”,是那汉子。而是让陈平安依稀记起了一位不知姓名的老人,与姚老头关系极好,却不是窑工,与刘羡阳关系不错,陈平安当窑工学徒的时候,与老人没有过一句话。只听刘羡阳提起过,在姚老头盯着窑火的时候,两位老人经常一起聊,老人去世后,还是姚老头一手cao办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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