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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殿试 (第1/1页)
宫城内。 宫乐齐响,众人站定,神情肃穆。 片刻后,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孝显帝缓缓走来。 众人一并拜下,行叩拜大礼。 孝显帝身处高高的丹陛之上,他根本看不清楚自家俊朗的长孙。 他这心里迫切…… 罢了,一会再瞧吧! 他微微颔首,示意开始。 陈矩上前,朗声道“临轩发策.....” 叶老相国拾阶而上,授得密封的殿试试卷。 随后,将其置于大案上细细拆开,再由叶一燝等礼部官员,分发给众贡士。 叶一燝高声道“依照会试名次,单名于殿东,双名于殿西,各从阶上上殿......” 梁禾身为会元公为最前者,他率领身后的单名贡士从东侧台阶上殿。 金銮殿乃天子临朝受贺之所。 殿内摆满了的小木案,约两、三尺高。 殿试题纸乃是黄纸,等同于天子亲授,贡士必须在地上跪受方可。 梁禾走到了前排,在他家皇祖父眼巴巴的注视下,走到里距离龙座最近的地方。 孝显帝眸底带着愉悦,自从四年前长孙英年早逝,他就认为大眀后继无人,心里自责的不行。 如今,见长孙更是俊逸,心中总算踏实了。 梁禾将考篮打开,将考具放置在小木案上。 席子上铺黄绒地衣,下衬篾席,就算跪坐,膝盖也还能撑得住。 开考前,叶一燝吩咐礼部的官员将事先准备好的宫饼,分发下去。 宫饼又称红绫饼,是圣人赐予进士御膳,在课次赏赐给新贡士也算是图个吉利。 殿前南院有茶水房,贡士可随时自去取水。 这是对有学知识的尊重,众人能一路各种大小考中杀出重围的,哪一个不是饱读之士? 经历了大浪淘沙终于有幸爬到这里,值得被尊重。 辰时初刻,礼部官员皆退去,太子与十名读卷官入内。 太子昂着头,迈着四方步上前,刻意站到了长子跟前,对着众人朗声,道“开考!” 梁禾无需抬头瞧他,也知道太子扬眉吐气的嘴脸。 因为福王还在禁足,三年前的那次殿试,可是福王宣布的开考二字。 随着太子殿下的一声令下,众人在开始读卷。 试卷的首题乃是军事科的时务策,此题包含军事战略与思想政治等难点,非文武兼备,绝无法下笔的。 不过大眀军队的强大战斗力,可不只是拼得武功高低,很多文官同样要习武、识得兵法。 能成为一方将领不仅武功要好,更要精通兵法,腹中还要有诗书,且熟知《礼》、《乐》、《诗》、《书》。 按规矩每题须答字在千字左右,辰时初刻开卷,待天黑时,给两烛,烛灭强行扶出。 一日考两道题,时间不松不迟,有很多人都已经急切的开始提笔了。 梁禾的眸子粗略地将题目掠了一遍,他感觉皇祖父虽将题目出的刚柔并用,但却刻意给他放水。 对于普通贡士这种题目算是难了,但对于外家是武将之首郭家的自己来说,却是得心应手。 几乎无需在脑中思索,就能写出答案。 但梁禾先不急,至少再尽善尽美一些。 他打算拿着状元夫人的头衔,去坦白自己的身份,希望她看在自己天下无二的优秀上,原谅他一次隐瞒。 梁禾将墨水的塞子拔开,这是小丫头提前给自己准备好的。 墨水无需研墨,可节省很多的功夫。 小丫头为了防止墨瓶被误碰,墨汁弄花了卷面,瓶身的材质选择了不易碎的铁质,还特别在瓶里面设下小机关。 必须需要垂直倾斜,否则瓶内的机关会堵住瓶口,是以就算铁瓶倾倒,装了半瓶的墨汁也根本流不出。 他用狼毫笔轻轻地地沾着小丫头亲手为她研墨的墨汁,提笔濡墨。 先书写好履历,应殿试举人,臣梁禾,年十七,系燕京…… 试卷用的是七层宣纸,纸质细腻澄净。 之后就开始答试卷正文,正文用红线直格所划,一共八开,一开两面,每开十二行,一行允许写二十五字。 如此严密的规矩下,殿试试卷写出来文字俱是井然有序,阅读起来也令人心旷神怡。 首题他写的比较笼统,发挥的余地比较少,不过却写的极为细致,别人能想到的他扼要简明的写了,想不到他重点描述,势必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 梁禾很快答好一题,放于一旁待晾干。 今日的金銮殿比较拥挤,除了贡士还有百官,平均每个贡士的桌案,就这么几尺宽的小地方。 在准备继续写下一题之前,这张答完的纸,张必须晾干收起来,否则就没有写字的地方了。 遂梁禾趁着晾干答卷的这点儿功夫,起身走到殿外茶房,打了一壶茶水饮用。 在走出殿外的一路上,都由执事官跟着,对于皇长孙来说,这些算不得压力,一来一回皆是未有在意。 就在回到殿内时,他扫了阴影处的叶朝一眼。 没错,叶朝也通过会试了,吊着尾巴过的那种。 同淡然的梁禾不同,叶朝都快疯了。 不知怎么,他竟静不下心来,根本没有思路答题。 豆大的汗珠直冒,就连手都发抖。 他就想着要不要装晕蒙混过去,可是今上定会觉得蹊跷,不说他不好解释,若是圣人起疑单独测试他,岂不是更死定了。 就在叶朝紧紧皱眉,想着如何落笔时,看到一旁包着的宫饼,沾着茶水吃了些。 味同嚼蜡。 他一点都不饿,只想拖延时间,伺机想个好办法,以解燃眉之急。 虽太子正在巡视考场,但他的重点却一直都在梁禾身上。 见了这一幕,叶朝的嘴角不由得勾起。 很快,一包饼吃完了,他还是没有动一笔。 “叶驸马,你家长孙为何还没落笔?”方阁老有恃无恐的问道。 大家算是殷勤,叶朝有几分本事,大家都明白。 叶驸马努力地从容的笑了笑,道“这孩子自幼便如此,那他没办法。” “真是期待呢!” 方阁老还记得自家闺女惨死叶嫣手上的事,庶女也是他的亲骨rou,他又如何不心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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