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请罪 (第2/2页)

朝四下看了眼，见无人经过，才又道，“红姑虽然是府里的厨娘，却极得三太太看重。府里规矩，未经三太太传唤，除夏mama和芳信、染夏，其他人不得随意进出庭芳苑，唯独红姑例外。”

    春柳看了看蒋梅娘，接着道，“府里人多，厨子也不少，红姑的菜做得最好，老爷念慧姨娘身子不好，想让红姑过去照顾慧姨娘三餐，被三太太回绝，后来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了了之。现在，三太太却主动让红姑过来照顾小姐，奴婢担心……”

    蒋梅娘眸光渐深，淡淡道，“往后小心谨慎些就好了。”

    五小姐蒋毓茹、六小姐蒋毓芬、大少奶奶晁氏和刘姨娘、方姨娘跟肖氏请安后，留在宁芳居用早膳。慧姨娘体弱，肖氏免了她每日请安，而玉姨娘本来就对肖氏存着畏惧，那晚后比往常更加小心翼翼，请安后借口身子不适，领着八小姐蒋毓瑾离开。

    用过早膳，大家并未散去，留在庭芳苑与肖氏说话。蒋毓茹腻在肖氏怀里撒娇，肖氏轻声呵斥，笑容中却是满满的宠溺。其他人纷纷附和，唯独晁氏坐在一旁，低眸无语。

    “给娘请安。”蒋毓杰规规矩矩跟肖氏请了安，那晚过后，他这几日安份了许多，没有出去。

    今日他穿了件湖水蓝曲裾，玉冠束发，样貌平常，与肖氏有七八分像。眼睛不安分地四处瞧着，像在寻找猎物，待看到低眉顺眼站在肖氏身侧的芳信，肤若凝脂，身躯凹凸有致，他下意识咽了咽唾沫，这丫头如今是越发标致了，若将她压在身下，不知是如何的销魂……

    见蒋毓杰直愣愣地盯着芳信，肖氏皱眉，轻咳一声，问道，“用过早膳了没有？”又吩咐芳信道，“芳信，去厨房给大少爷那些吃食过来。”

    “不用了，我已经用过了。”

    蒋毓杰拉住芳信，趁机摸了摸她的手，眯眼，下流地伸了伸舌头。芳信大骇，如被蛇咬倏然抽回手，退到肖氏身侧，嫌恶地看着自己的手。

    “没什么事就去书房，多看看书，来年寻个好差事，免得总被你爹训斥。”肖氏看了眼芳信，气瞪着蒋毓杰。

    蒋毓杰悻悻地收回手，见肖氏面带怒色，陪笑道，“娘说的是。只是这几****都待在书房，实在有些烦闷，不知……”

    “你又想出去？”肖氏截断他。

    “不是。”蒋毓杰赶忙否认，接着又道，“那****跟张公子、徐公子、骆公子他们约好今日桃园斋下棋做诗，这三日一直在家，没有派人通知张公子他们，若是不去，只怕会让他们久等……”他慢慢停下，察看肖氏脸上表情。

    知子莫若母，肖氏如何不知道蒋毓杰心中所想，遂道，“如此，让小厮过去知会一声便是。”

    “娘……”

    “娘，您就让相公去吧。”晁氏抬眸看了眼蒋毓杰，跟肖氏道，“张公子、徐公子、骆公子跟相公交好，若让小厮过去，没得会被人说闲话。而且相公在家里待了几日，就让他出去走走，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

    “颜盈，你怎么……”肖氏叹气，隔空点点蒋毓杰道，“瞧瞧，颜盈事事为你着想，你倒好，整日想着往外跑，一点不知道珍惜。罢了，你去吧。记住，晚膳前必须回来。”

    蒋毓杰脚底抹油，颔首答了声是，转身往外面去，看到从外面进来的两人，不由停下。

    “你不待在望月楼，来这里做什么？”蒋毓茹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指着蒋梅娘，盛气凌人。

    还真是个嚣张跋扈的娇小姐。目光一扫屋内几人，蒋梅娘面色如常地跟蒋毓杰福了下，由着春柳扶着自己进去。

    “茹儿！”肖氏沉声喊道。一脸慈母的看着走到跟前的蒋梅娘，笑道，“七儿怎么过来了？不是说你身子不好，不用过来请安吗？”

    蒋梅娘看了肖氏一眼，扑通跪下，低头道，“请母亲惩罚。”

    不止肖氏，其他人均是一头雾水，看看蒋梅娘，面面相觑。唯独一人，在看到春柳捧在手里的衣裳时，面色一慌，小翼地瞥了肖氏一眼。

    “地上凉，你身子还没好，快起来。”肖氏抬手一指，吩咐道，“夏mama，芳信，赶紧将七小姐扶到椅子上坐着。”

    夏mama跟芳信过来扶她。蒋梅娘拂掉两人的手，拿过衣裳举过头顶，又道，“请母亲责罚。”

    肖氏看到递到面前的衣裳，依旧笑道，“怎么了？是衣裳不合身，还是不喜欢？”

    放低手，蒋梅娘垂低着眉眼，小声道，“只要是母亲给我的，我都喜欢，只是……衣裳脏了？”

    “脏了？”肖氏脱口而出。似是明白什么，她偏头看了眼蒋毓茹，复又柔声道，“七儿，跟母亲说说，是怎么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