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节 堕转的并蒂之莲（下） (第1/2页)

    “班宁斯前辈，班宁斯前辈……咳咳”达德利伸手推开盖伊·班宁斯的办公室，扑面而来的迷雾中那刺鼻的烟草味让从来与烟酒无缘的他不禁屈下身子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哟，达德利啊，中午好，有什么事嘛？”从烟雾缭绕的办公桌后探出脑袋，双手折叠着脑海的盖伊朝着达德利招了招手，示意他到身前来说话。

    不满地用手指戳了戳眼睛架，将浸湿的手帕掩在嘴前，达德利瓮声瓮气地抱怨着：“在此之前，班宁斯前辈你能不能先把窗户打开通下风。”一脸嫌恶地走到另一边的烟灰缸前，用手指小心翼翼地蘸了蘸，他做出了推断，“这种程度的烟雾和残留灰烬的余温，您是从昨天晚上八时我离开后就一直点着烟到现在？”

    “不愧是达德利，有理有据，果决而有力地推论。”赖在座位上依旧没有起身的盖伊托着脑袋赞赏地笑了笑，“不过，还是太过死板不够全面，你我都已经共事了一年多了，至少应该明白没有紧急任务的话我绝对会在九点前回家的，而塞茜尔可是很讨厌烟草的味道的，因此我自然会在洗漱离开前熄灭烟草，并且用清新剂掩盖衣物上的味道。达德利，虽然在推理的时候要尽量剔除自身个人主观情感的影响，却不代表要从绝对地理性角度来思考问题。事实上，这些烟草是我早上七时才点起来的，只不过是使用了一点小手段让它的燃烧速度和挥发效果都增强了一小点而已。”

    “这……班宁斯前辈，我刚刚不是请你打开窗户通下风了嘛。”虽然盖伊对自己推理的评判微微有些着恼，但让达德利更加不能忍受的则是盖伊又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还挥舞着手把燃烧产生的烟气朝着他逼迫了过来。涨红了脸的达德利几乎要挥舞着拳头咆哮了起来。

    “我只是想做个演示而已。”略带委屈地看了达德利一眼，盖伊伸手掐灭了那一点火星，稍稍带着几分眷恋流连着房间内的味道，磨蹭了片刻之后，他才不情不愿地推开了窗户，“要不是靠着这气味提神，我实在是没有办法集中精力。而且，最近这几天，城市里的这片雾霾，也不见得会比我的办公室里好上多少。”

    诚然，由于旧城区的大兴土木而扬起的烟尘，再加上这几天烟花爆竹燃放遗留的颗粒物，与克洛斯贝尔冬季潮湿的空气结合起来，在连续数天无风的日子形成的这一片笼罩着整个城市的雾霾，已经把能见度降低到了五十亚矩以下，而那干涩中混杂着辛辣的气味的确比之烟草的刺鼻味好不上多少，或许，也只有在IBC大楼高层和尚未建造完毕的兰花塔那种远离地面的地方才能有稍稍清醒一些的空气。

    “想要提神的话，喝杯咖啡就好了，何必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方式。”一边挥舞着右手加快烟雾的扩散速度，达德利一边走向了盖伊惯常存放咖啡豆的柜子，果然，里面连一点渣滓都没剩下，而盖伊的桌面上倒是还放着半杯倾倒的冷咖啡，“需要我帮前辈去拿一点存货么，嘶……好苦，前辈你到底是一口气放了多少咖啡豆。”达德利沾上一滴洒在桌面上的咖啡舔了舔，却是差一点便失态地喷出来。

    而盖伊则是将杯中剩余的咖啡一饮而尽，微微皱了皱眉头：“很多么，我觉得这样的口感还勉勉强强啊。如果不加上烟草熏染的味道，也感觉没多大效果。”

    达德利振声将手中的文件拍在盖伊身前的办公桌上，对于这名半年前才被提拔为自己直属上司的前辈近些日子不规律的紊乱的工作习惯，素来刚正的他已经忍耐到了极点，明明在之前自己一直都是将他当做楷模学习的，“前辈，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是身体不适的话就请几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如果只是一般的日常任务交给我们就好，您已经是一名二级警督和我们搜查一科的领导人了，没必要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哟，这是我让你整理的二科对最近游击士协会行动的记录吧。辛苦你了，达德利。”拍了拍达德利紧绷着的肩膀，盖伊打着哈哈提起文件，咬着笔头靠在窗扉上观看了起来。

    “说实话，我认为这些透着一股嫉妒的酸味的报告根本没有资格当做记录存入警察局的档案，二科的那帮家伙，自己不好好干活，还对马克莱因先生为首的游击士的行为加以非议，真是让我耻与为伍。”提了提领带收束了一下刚刚爆发的情绪，达德利直言不讳地表达着负责城市之内治安维护工作的克州警察局二科的不屑。

    趁着达德利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