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两难的选择 (第1/1页)

    一进入产房，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白薇还好，只是熏得月儿下意识的捂住了抠鼻。

    丫鬟们站满了屋子，有些急得跺脚有些哭泣不止，两个稳婆守在边不停的和城主夫人说话，提醒她用力再用力，千万不要睡。

    而城主夫人已经奄奄一息，双眼紧闭却没有睡去，仅凭着一股执念和意志再努力坚持。

    每使一次力她都会疼的大叫！但为了孩子她都一次次忍过去了。

    “怎么样了？”白薇急步走上前向稳婆询问着此刻的况，当看到城主夫人下体时不由得心里一惊！孩子虽然露出来了，可却不是头而是脚。

    稳婆擦了把汗，焦急着回答道：“是难产，城主夫人已经晕过去两次了，现在都没力气了，要是孩子再不出来，只怕母子俩都难保啊！”

    她们已经在这儿忙活了半个时辰，能想的办法都试过了，可胎位不正根本无法顺利生产。

    眼看再这么拖下去不光是城主夫人母子难保，只怕她们也难逃责罚。

    城主要她们来是给城主夫人接生的，要是出了点什么意外，难免会迁怒于她们。

    知道白薇是林城最好的大夫，两个稳婆也就把希望寄托在了她的上。

    白薇坐到城主夫人旁，为她把着脉搏，脸上的表越发凝重，看的两个稳婆也跟着害怕了起来。

    城主夫人的脉相十分不好，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白薇立刻拿出银针刺入她头顶的位，而后又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在她鼻尖晃了晃。

    随后，城主夫人的眼睛缓缓睁开，意识也渐渐恢复。

    她紧抓住白薇的手，虚弱的哀求道：“白大夫，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也是最后的孩子了，即便是自己死也要保住这个孩子，这是为母亲本能的选择。

    “夫人放心，你们都不会有事的。”白薇下意识的出口安慰，不管能不能做到，至少不能让她没了希望，剩下的也就只有尽人事听天命了。

    一个稳婆拉着白薇走到一旁，窃窃私语道：“白大夫，如今的况怕是难保母子平安了，要是再拖下去只怕一个都保不住啊！”

    “你的意思是？”白薇自然明白稳婆的意思，如今的况要是再拖下去母子都会有危险！只有尽快把孩子生出来还能保住一个。

    遇到难产时只能采取特殊的办法，要么牺牲大人保全孩子，要么牺牲孩子保全大人，只有这样才能尽快让孩子生出来，这也是难产时常会遇到的难题，保大还是保小？

    要是换作一般人家，稳婆早就让做丈夫的去选择了，可外面的是城主，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她可不敢去说这样的话。

    白薇也明白现在的况很不乐观，连她也没有两全的办法，稳婆的提议虽然令人难以接受，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房门打开，白薇和两个稳婆走了出来。

    见她们都出来了，城主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立刻上前问道：“怎么样了？”

    他是看向白薇问的，白薇停顿片刻，无奈着回答道：“夫人是难产，由于胎位不正孩子迟迟生不下来，如果再这么拖下去只怕母子俩都会有危险。”

    她如实的回答，并没有把稳婆的提议说出来，那是她们提出的，自然要由她们去说。

    一听说母子俩都会有危险！城主眼前一花差点没站稳！他极力冷静下来，继续问道：“那快想想办法呀！”

    他看了看白薇又看了看两个稳婆，催促着她们尽快想想办法。

    语气虽然焦急也还算客气，若不是还有一些理智，早就大怒呵斥她们了。

    两个稳婆都明白她们是沾了白薇的光，否则的话只怕城主早就发火了！

    她们看了眼白薇，见她没有代她们提出来的意思，也不敢再拖下去，只能胆怯着回答道：“以现在的况来看，要母子平安怕是不可能了，若是保全一个还是可以的。”

    稳婆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这个办法，却引得城主一声怒斥：“你说什么？”

    稳婆的意思很简单，是要他在妻子和孩子之中做出选择！一个是和他同甘共苦了几十年的妻子，一个是盼望已久的老来子，这要他怎么选？

    稳婆被吓得子发抖不由得后退一步！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白大夫，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是不是？我求求你想想办法，她们母子我一个都不能失去呀！”城主又把希望寄托在了白薇上，此刻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一城之主，只是一个可怜的丈夫和父亲。

    眼看他下跪的心都有，白薇也是于心不忍，刚要开口说什么时，房门再次被人打开，城主夫人的贴丫鬟芸儿急忙说道：“城主，夫人要见您。”

    一听妻子要见自己，城主不敢耽搁半分，立刻快步走了进去，白薇和两个稳婆也紧随其后。

    “姥爷，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城主夫人听到了他们在房门外的谈话，知道自己和孩子只能保一个。

    做丈夫的无法选择，但她却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孩子，叫丈夫进来就是为了说服他，要他无论如何也要保孩子。

    城主眼眶湿润，强自镇定着说道：“你别多想，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他不忍告诉妻子事实，还想安抚她不要胡思乱想。

    城主夫人笑着摇了摇头，虚弱着说道：“我知道、我胎位不正，不可能母子平安的，我都这把年纪了，只要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你别这么说，只要你好好的，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

    “怎么会不重要呢，自从覃儿死后，我的心也跟着死了，要不是担心你一个人孤苦无依，我早就随他去了。想不到上苍垂怜，又给了我们这个孩子，如果他再有个万一，就算我活下来了，以后也是生不如死啊。”

    城主夫人极力劝说丈夫保下这个孩子，不光是为了自己安心，更是为了给他留下一个香火，以免他百年之后无人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