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的末段人生_54下 一个被打一个集宠 一个刚来一个离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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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下 一个被打一个集宠 一个刚来一个离开 (第2/3页)

啪——

    “我叫你弄!好好一个手机被你弄坏了!”

    啪——

    “犯的东西!”

    啪——

    “我叫你再犯错!”

    啪——

    ……

    一气打了七八下,气出了,脚收了。钟理转拿走了手机,去他屋里修理。

    几分钟的功夫,被打完的钟学成从上缓缓起,将褶皱的单慢慢拉平,然后回到自己的小桌前,继续擦牛、扔卫生纸、抽卫生纸……那擦拭的动作如此缓慢、静谧,看到的人还以为是屏幕里没声了、画面播放的速度被调慢了。

    mama在上班不再来这里了,爷爷也在上班连周末也不停,jiejie上大学去了很远的地方……世界忽然割裂了、破碎了。孤独忧伤的小孩子擦完桌子,将作业和课本晾在窗台上。看绿色小青蛙的卡通闹钟上分针走到了数字九、时针快到了十二,他下了楼,按照往常爷爷交代的,将昨晚爷爷做的饭菜端了出来,晾在客厅的那张破了的茶几上,然后去烧水,给爸爸和自己冲豆浆喝——冷饭菜和豆浆正是他们父子俩的午饭。

    不知道爸爸是不是还在生气。烧水的时候,钟学成笔直地站在煤气灶旁边,防止自己再犯错再挨打。水烧好以后,他将水壶放在地上,然后将放好白糖和豆浆粉的大杯子、盛放凉白开的大水瓶也放在地上,先冲豆浆,而后收纳水。厨房的台子太高了,他奔不到,只能在地上完成这一切。

    豆浆搅拌均匀后,钟学成将那一大杯豆浆小心翼翼地倒在小碗里一点——给自己喝,然后托着小碟子将大杯的豆浆端到茶几上。一切就绪之后,小孩子坐在茶几一角的凳子上,等着爸爸下来一块儿吃午餐。钟学成希望他洒了牛之后的一切行动是完美的、不会被惩罚的、可以弥补过错的,说不定还能得到爸爸的一两声称赞。

    此刻的钟理躺在上,哪里是在修手机呢。又一次打了儿子,他心里难受。一边伤害、一边忏悔成了他改不掉也绕不过的业障。方才打学成时,自己用了多大的劲儿他不清楚,只记得学成静静地趴着,不哼也不叫。

    暴力像魔鬼一样纵着钟理,每次打孩子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甚至当时还庆幸自己打的只是股而非什么要害部位。没事的——他安慰自己。奇怪的是,每回打完学成之后,隔不了几分钟,那孩子就跟没事人一般继续干自己的事儿——写作业、看动画片或坐在那里玩。这一点让钟理暗暗松了一口气,甚至于意外地暗喜,似是证明他的出手并没有那么严重,起码学成没有表现出这里痛、那里疼的苗头来。

    他在干什么呢?钟理自己也不知道。打重了他心疼得在房子里一个人发愣,打轻了觉得没什么小孩体格耐受着呢。可是,此时此刻他为什么躺在上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地待了许久呢?

    一定是打重了。

    他控制不住自己。

    不可遏制的愤怒是一种病,如同一样。

    除了学成自己,似乎没人知道学成上总是有淤青。他和mama在富小区生活时,他总是提出要一个人睡,懂事的小孩不想让mama看见他脱了衣服以后的青紫,不想让mama担心,不想让mama发现自己是被爸爸嫌弃的、冷落的、不疼的。和爷爷一块睡时,他总是以怕痒痒为由躲着爷爷,且总是在家里穿个小背心小短裤。

    小孩哪知,爷爷和mama并非不知。往常学成睡着以后,每晚临睡前老人钟能总要陪孩子一会儿。摸一摸他的头,拍一拍他的肩,好让熟睡以后时不时四肢颤抖、子抽搐的娃娃得到一丝安抚。同样,从未就此和任何人交流过的晓星,竟与孩子爷爷如出一辙。学成住富小区时,晓星总是安排让孩子住他jiejie那屋或者睡她房间里的小。睡着后的学成永远不知道自己蜷缩着子呜呜呜叫或者抖着子哼哼的样子,对一个母亲来说有多难受。作为mama,包晓星习惯了等儿子睡着以后,悄悄睡在儿子后,轻轻地抱着他,抚摸他的头发和胳膊,小声哼些他儿时喜欢的曲子,待学成进入深度睡眠以后,她方回自己上。

    无论钟能还是包晓星,他们太懂这个孩子的怯懦了。所以,老头永远变着花样地逗娃儿笑、给孙子做他吃的、买他玩的;晓星则是给孩子平静和鼓励,用行动让儿子看到只有行动才能化解忧伤、改变命运。而为人父的钟理却总想着,与其一天天伤害,不如分开终止伤害。那次晓棠说他姐要离婚时,站在儿子学成的角度考虑,钟理是愿意的。

    他的暴怒和暴力似乎主要针对学成一人,如果他们父子分开了,对学成来说也许是一种释放。钟理控制不住自己,总是伤害儿子。他舍不得儿子,却幻想放手学成。他是一个矛盾体,连自己也看不懂的矛盾体。唯有一点他十分清楚,一旦学成的言行出了自己的格子,他会不受控地伸出手,像暴打一只小猫一样暴打自己的儿子。在利他和利我之间,他天然地选择后者,却在道德上意·前者。

    咕噜噜噜……滚铁环的小孩一滚滚了一两个钟头,粉红的小背心早湿透了,周周的头上也出汗了。一旁的大人早看烦了也听腻了,谁想两小只一直不厌其烦地推着铁环绕圈圈。老马暗暗喜乐,得意于老一辈的玩具竟如此有魅力,桂英想阻止小孩心下舍不得于是任之由之。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在敲门,一定是周周他妈叫周周回去吃饭的,桂英如此想着心里松了一口气。

    “诶?”开门后看见一位陌生男子。

    “哎你好!不好意思打搅,我是十一楼的。”那男人语音浑厚,透着底气。

    “呃……怎么了?”知是楼下的邻居,见那人面目不善,桂英有点心虚。

    “不知道你们家在干什么!我们家动静很大,跟电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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