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繁纪事_第17章 隔渠护水飞沙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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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隔渠护水飞沙仗 (第3/4页)

缺水,轻则影响制种产量,重则影响花期不遇。

    所谓花期不遇,就是父本和母本不能同期抽穂扬花。如果真是那样,制种稻母本接受不到父本花粉,就会颗粒无收。那不仅是少收些稻种的问题,全县今年推广普及杂交稻的计划就得泡汤。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既然是大事,河东育种队一到海南岛驻扎下来,就开展了用水公关。杨副县长是领队,他官又最大,理所当然负责跟地方协调用水的事谊。

    前几年用水宽裕的时候,水渠里成天淌着,那家田里要水了,自己把渠边的闸门打开就行了,谁也不会去管。既然水紧张了,就得有个办法来管吧,那就是拿钱买,按计划用水。计划是年前就排好的,各个大队、生产队有多少制种稻,按合同租地面积,再排成供水时间表。

    不在规定的供水时间内,谁也不能擅自开闸放水。当然,也有育种队不守规矩,偷偷摸摸放别人的水。育秧的那阵子,包括河东育种队他们自己,也都做过这种事。因为季节不等人。那时秧池用不了多少水,就几亩地,偷放一次,能管上好几天呢。

    现在不一样了,二百亩水田都是疯长的秧苗,耗水特别多,灌足一次水,最多只能保个三两天,除了水稻吸水量大外,土地渗漏也是重要原因。这里都是沙地,土壤团粒结构差,下渗非常严重,地里根本蓄不住什么水。

    既然用水形势这么严峻,育种队做出决定,从现在起,轮流值班,专门护水放水。这也是万不得已的权宜之策。否则,就那么一两个放水小时,你不派人巡查值班,人家把闸门给偷偷打开了,水还没流到自己田里,放水时间就结束了。

    河东育种队的田块大都处于最下游。稍不注意,沿途截流和自然损耗特别多。为此,每到放水的时候,全队出动,在水渠沿线严密巡查监视。除了有些闸门的渗漏,几乎没有什么大的损耗。

    可是今天,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

    根据田间的花期预测,幼穂分化已经开始,父母本幼穂发育进度一样,要是保证这一周灌溉用水充足,花期可以完全相遇。但这几天用水告急,据说水库的水位快要到临界值。而现在又是育种队制种稻用水的高峰,捱过这两个星期,那怕不灌溉也没有多大影响,田间的湿度,足可以支撑到收割。

    本来,这次放水是安排在昨天晚上的,可是一推再推,被改成了夜里十点至二点钟之间,十点钟前和十二点后,都是别人家用水。

    早饭后,队部召开紧急动员会,三个领导都出场了,个个神色严峻。

    季副局长说:“这次放水事关全局,决不可掉以轻心,而且又安排在夜里,被偷水截流的可能性极大。今天晚上,全部人员都要参加护水放水。既要防止有人偷水,又要防止田里漏水。丝毫都不能麻痹,大家要认真仔细的检查好沿途的每个闸门,每个缺口,堵塞好每个漏洞,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中午,大家都好好地睡了一觉,夜里要准备护水呢。

    下午,杨副县长和季副局长先后出去了。杨副县长是去公社,季副局长专门去水库,防止放水时间再出现什么变故,临时会有别人家插进来。

    晚饭,厨房里加了菜,人人都吃得饱饱的,那种气氛,就像是部队往前线开拔一样。

    晚上八点,县种子站程厚伯站长把大家集中到门口的水泥打谷场上,再次明确了各人所负责的渠段和闸门,以及所在的田块的缺口,跟打仗时战场上的排兵布阵一样,人人都有明确的任务和具体的岗位责任。

    程站长短暂的讲话结束后,马林西跟大家一起扛起铁铲,随着长长的队伍,走进nongnong的夜色中。

    第四节隔渠护水飞沙仗

    总水渠从村口经过,它是从东北的山里引来的。

    渠口很宽,有一丈多,经过农田的地方,像模像样的还有堤埂,有的地段,堤顶还是可以行人的小路。但在荒地里的渠段,几乎没有水渠的样子,就如同一条生长繁茂的野草龙,大白天,远远地就可以看见,而在夜色中,只是一道黑魆魆的影子而已,流动的渠水则像一条发出微弱光亮的逶迤点线。

    这几天,渠里的水就没有停止流过,都是其它育种队在用水。现在渠里水已不多,流速也很慢。当各人到达指定地段以后,马林西一看表,再有半个小时,就是本队的放水时段了。

    马林西所负责的是三个进水口,一个是闸门,另两个是缺口。时间一到,只需要把闸门打开,缺口挖开就行。然后,守着它们便可以了。

    今天晚上,负责往制种稻田里放水的只有十几个人,还有的人,都去了上游做流动哨看护,防止有人中途截水。

    根据现在的水位和流速判断,极有可能被人家截水了,现在虽不是河东育种队放水时间,但必须弄清情况才行。祁么祥他们一队人马,已继续往上游去了。

    马林西守在闸口,半步不敢离开,不停地看表。

    深夜十点一到,他赶忙打开渠边的小闸门,又到另两块地头,掘开缺口放水。

    不一会,渠水的流量越来越小。

    马林西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即在下游渠段较窄的地方挖泥垒坝,这样,水就被完全截断,进入自家制种田的水流就快得多了。

    马林西打着手电筒在制种田四周巡视,只要发现有漏水的洞堵上,不够牢固的平水缺口又加了固。

    回到总渠的时候,马林西发现渠水流速比刚才更慢了。

    掉转头再回到坝头一看,刚才新打的水坝塌了。他并没有多想,赶忙跳下水,挖土把水坝重新垒实,用双脚踩了踩,再加了两铲泥,使劲拍了拍,觉得结实了,这才放心地回头。

    没等马林西走到第一个闸门,远远地听见东北方向有人在吵架,好多支手电筒灯光束在夜空中一晃一晃的。

    看样子,出了什么事。

    马林西想也没多想,连忙赶了过去。

    好家伙,以南北走向的水渠为界,尤如楚汉两军对垒,正在骂声中嘶杀呢。有的在大声漫骂,有的用铁铲挥土泼洒向对方,就像儿时跟小伙伴们打仗一般。

    看来,大家都是有理智的,谁也没有越过水渠,冲入对方阵地去大干一场。

    “狗日的。有种,过来么。”黑暗里,马林西听得出,是罗玉富的大喉咙在吼。

    “你才狗日的。你有种,你敢过来?”声音从水渠对面一个高大的身影那边传来。

    “我cao-你妈。”姜思贵话落手起,一铲沙土飞了出去。

    “婊子养的……”那黑影快速地消失了。可能是被沙土打中了。

    这边发出一阵胜利的狂笑。

    就在大家乐不可支的时候,忽然飞来一阵沙雨,浇得大家眼睛都睁不开。

    那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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