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家末徒_第二章 白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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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白事 (第1/2页)

    大雨瓢泼的夜里陶罐村有很多人家竟然没有早早睡觉,反而在自己院子里进进出出,全然不管天雷滚滚和倾盆大雨。

    隔壁院子的陈阿婆家以往是村子里熄灯最早的一户人家,陈阿婆像村里的其他老人一样最知道生活的艰辛,听说年轻时就很是持家有道,每天晚上尽量不点灯熬油省一点是一点,积少成多,省下的就是赚下的。

    可是今夜三间泥胚房却都亮着灯,而且竟然像洛水城中大户人家一样灯火通明。远远望去就如众星明月一般异常扎眼。

    章医师今夜无眠,站在门口背着手透过雨幕望向远方,脸上时而微笑时而蹙眉。

    屋内一个敦实的妇人拿了件披风给他披上,没有像往常一样河东狮吼,也没有一句抱怨,只是心里默默的骂了两句:

    “这破天有什么可看的,真特么抽羊角风。要不是看你今天这么严肃异于平常,老娘早就柴火棍子伺候了!”

    不过想到自家汉子最近忙着挣钱都有点累瘦了,肯定是今天白天又遇到了什么颐指气使的富贵人家的病人。

    这年头赚什么钱都得受点气,想到这又有些心疼,决定明天不下雨了去洛水城给他买点他心心念念却又舍不得买的洛城记的烧酒解解馋。

    陶罐村打铁铺子的张大猛平时吊儿啷当,是出了名的光棍汉,最爱和村里杀猪的张大汉,村北的方二柱在二柱家的杂货铺子一起赌钱。

    每次都输的就剩一条内裤被扔出来,一脸晦气的从村北的杂货铺子走到村南自己的铁匠铺,被村里的小媳妇和没成家的姑娘的爹娘扯着嗓子骂,但就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欠揍表情,奇怪的是还真没哪个敢上去揍他的。

    就这样的一个泼皮无赖竟然在大雨天的晚上认认真真的打起铁来了,撸起袖子抡起膀子使劲的砸在一块烧的通红通红的铁条上,火花四溅。

    张祖汉更是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磨起了自家祖传的杀猪刀,从天而降的大雨打在巨大的磨刀石上,正是磨刀的好天气。

    杂货铺子里就更热闹了,方二柱忙着把各种能接雨水的容器搬到院子里,就连杂货铺里自己用的夜壶都不放过,整个人被淋成了落汤鸡竟然浑然不觉。

    远处金光骤起,两位手持沙锤的天神宝相俯瞰着黑暗中的村落,看着为首的一名女子魂魄和身后的两位扈从飘然而出的那一刻手中沙锤重重的击向三人后背,沙锤所到之处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瞬间蒸发。

    两位阴差扈从转过身来如临大敌,死死护住女子魂魄,那女子魂魄却没有转身依旧步履轻盈的向前走去,只是背在后面的一只手向空中用力甩了甩袖子,沙锤的幻影就轰然破碎四下散去。

    两尊金光宝相便相继隐没,消失不见了。

    黑暗中出现了一瞬间极为罕见的寂静,那些被雷雨掩盖住的悉悉碎碎的窃窃私语便显现出来。接着便又是雷电轰鸣大雨倾盆。

    ————————————

    少年兴冲冲的跑到屋内叫母亲吃饭,他刚刚尝了尝自己做的红烧rou,一点不比隔壁陈阿婆做的差,甚至还要更好吃。母亲吃了一定会很开心的,说不定病就好了呢。

    少年看到床上的母亲睡得安然,不敢轻易地吵醒她,母亲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踏实的睡个觉了。

    睡觉对母亲的身体来说应该特别重要,休息好了才能有精气神,所以千万不能打扰。

    少年想到这便只能把rou放到锅里,一会儿母亲醒来再热一热也是一样的。

    少年蹑手蹑脚的走到母亲身边,为母亲掖了掖被子,母亲的手怎么这么凉?少年如坠冰窖。

    “娘?”少年愣了一下,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少年犹不死心又摇了摇母亲:

    “娘,你醒醒,狗蛋儿给您做了您最爱吃的红烧rou,比陈阿婆做的还好吃,娘你别睡了,起来吃了rou再睡好不好。”

    少年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可是还是摇着母亲的胳膊继续碎碎念道:

    “娘,好歹吃一口再走,儿子还没赚大钱让你过上好日子呢,您是不是忘了儿子和您说的话了?”

    “等儿子长大了赚了钱给您买最贵的胭脂水粉,我娘可是洛水城最美的女人,没有之一。还要请您去洛水城最贵的酒楼吃大餐,买十个八个丫鬟伺候您,您都忘了?”

    少年抹了把脸上的鼻涕眼泪,靠在床沿上拉着他娘的手絮絮叨叨的说了一晚上话,只不过后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天已经蒙蒙亮了,外面也没有了电闪雷鸣,雨也停了,屋内却比下雨时还要阴冷,少年跑到柜子里找了两床泛黄的被子为母亲盖上,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午更最冷了,娘得多盖点被子。”

    然后便又呆呆地坐在床沿拉着母亲的手,双目无神的盯着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章医师早晨进门狗蛋儿都犹若未闻,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有动过。

    “狗蛋儿?狗蛋儿你怎么了?”

    章医师看到狗蛋儿目光呆滞,实在有些不对劲赶紧走上前去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少年这才把目光收回,抬头看了看章医师,扯了扯嘴角刚想说话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章医师赶紧把他抱起来放平到床上,用银针扎向少年身上的几处xue位。又看向床上已经逝去了的妇人,叹了口气自说自话道:

    “罢了罢了,好事做到底吧。”便出了屋子去找街坊四邻帮忙了。

    ————————

    少年做了一个很长很奇怪的梦,梦里有个风华绝代的女子和他轻柔缓慢的说着话,那神态语调怎么都像是自己的母亲,只是比母亲漂亮年轻了许多。梦里那女子也称他为儿子。

    “儿子,娘走了,去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是娘的地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比凡人的君王还要厉害,所以娘其实是解脱了,是去过好日子了。”

    “你不要担心娘了,娘此去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娘希望你能留在陶罐村平平安安平平淡淡的过日子,等到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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