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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亲爱的杨哥 (第1/1页)
黄毛的卷宗大家拿起来又放下,几乎每个人都看了一遍。 白纸黑字没错。 黄毛叫王宗伟,生于1952年,从小就好逸恶劳、招惹是非。 文攻武卫时期,王宗伟趁机浑水摸鱼、到处打砸抢捞油水。 后被人举报,被抓起来劳动教养两年。 从劳改队回来后还是恶习不改,又被抓进去三年。 1973年黄媛媛被害时,他正在劳改队服刑,根本没有作案的机会。 “会不会是搞错了……” 大家面面相觑。 鞠局这句话有两层含义。 一是白化病可能不止黄毛一个。 二是车昙关于白化病的论证不一定正确。 童建军了解车昙,她要是没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绝不会轻易说出来。 “咱们还是要相信科学……” 穆局也说:“再说要是不划定范围的话,那真是大海捞针、徒劳无功。” “要不咱们还是找刘承赞谈一谈,看他还了解些什么?” 穆局叹口气:“刘承赞是偶尔听人说有人作jianian犯科,甚至都没能来得及跟对方搭上话。他怎么可能了解的比我们更多?” “是啊……” 童建军说:“去探望一下看看吧,顺便从侧面了解一下被害人的情况。” “嗯,也好,建军你就陪我到盘金去看看。” “那我就叫上我哥。” 在盘金监狱,童建国这位顾问混的比穆局还有面儿。 因为,当年童建国跟盘金监狱上上下下打的比较火热。 逢年过节都少不了迎来送往。 当然,童建国也是有便宜赚的。 一方面老牛当年在盘金监狱,靠童建国上下疏通,过得比较舒坦。 老牛出来以后,童建国还长期从盘金订购水稻,当做集团员工的福利。 眼下是1988年,在东北地区仍然没实现吃大米白面的自由。 一方面东北的大米都是一季的,总体产量不算高,因为好吃大部分要收归国库。 老百姓的主食更多的是苞米面、高粱米。 大米白面只能定量供应。 最近两年,情况好多了。 粮店已经渐渐成了摆设。 老百姓只要手头有钱就可以买溢价的大米白面。 童建国干脆不用大家去买了,每年从盘金买大米回来分给大家。 盘金监狱的水稻那可是大名鼎鼎。 王朔的《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中对盘金监狱的水稻也有描述。 男主角在盘金种水稻得了肝炎,最后保外就医。 有童顾问帮忙,穆局踏实多了。 两天后,童建国开车,三人一起赶往盘金监狱。 穆局之所以不太想来,还有个原因,他觉得愧对刘承赞。 当年,大家都知道刘承赞是被冤枉的,结果还是让人溜溜蹲了15年。 这15年来,穆局却毫无作为。 眼下,已经掌握一些线索了,还是连罪犯的影子都没抓到。 这天是星期天,监狱长等干部员工都放假了。 特地留了一个副监狱长在这里接待童建国他们一行人。 寒暄几句后,副监狱长领着他们三人向监区走去。 半路上就听到一阵口琴声。 副监狱长笑了:“听见没有?这就是老刘在吹小曲儿呢。” 15年过去,昔日的小刘已经变成老刘了。 老刘吹的这个口琴曲,童建国一下就听出来了。 这是一首非常小众的地下歌曲。 类似于大狱歌那种不为主流人群所熟知的歌曲。 这歌曲的名字叫“亲爱的杨哥”,它讲述了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说刘主席被打倒后,他有一个姓杨的警卫员并没受到太大牵连。 他的儿子小杨下乡到山沟里,深受知青们爱戴。 在一同下乡的知青中,有个资本家女儿,因为出身问题,备受村干部、地痞流氓凌辱,小杨每每挺身而出,仗义相助,知青们都尊称他杨哥。 为了保护女孩儿,坚定她活下去的信念,杨哥甚至放弃了当兵、保送大学的机会。 女孩儿不想影响杨哥前程就给他写信,被知青们谱上了曲子。 “……杨哥啊,我是个资本家的女儿,怎么能够和你相配?我们来到这个鬼地方,共同的愿望就是早日跳出这个火坑。如果你真为我好的话,咱们就应该各奔前程……” 这首歌曲就是大白话,旋律也东拼西凑。 就跟后世的民谣类似。 循着口琴声,一行人来到阅览室。 刘承赞快出狱了,加上这些年表现良好,平时就在监区的阅览室打扫卫生。 见面也特地定在这里。 副监狱长说:“你们已经见过面了,不用我介绍了吧?” “不用了,”穆局拍拍他的肩膀说,“谢谢你啊。” “不客气!有事随时叫我。” 说着,副监狱长出去了。 穆局伸手过来:“你好啊!小刘!” “穆局好!” 刘承赞深深鞠躬。 “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我们一起来想更多地了解黄媛媛被害案的情况。” “好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刘承赞再次深深鞠躬。 刘承赞跟童建国同岁,也是1949年生人,当年也算是知青。 不过,他因为家中有重病老母,特殊照顾就在原地下乡。 从镇里下乡到村子里。 就跟上班一样。 因为自学过一点中医中药,刘承赞就在村子里担任赤脚医生。 没事儿经常往镇卫生所跑。 一来二去就跟黄媛媛好上了。 卫生所的人也都觉得两个人挺般配。 首先是个头儿。 黄媛媛有一米六八,在当下是个子很高的女孩儿。 而刘承赞有一米七八,也算是身材高大的男子汉。 两个人站一块儿真是再没这么般配了。 可黄媛媛父母却坚决反对这桩婚事。 原因就是刘承赞太穷了。 这会儿虽然说越穷越光荣,但不能真穷。 比如,你得有四个兜儿,身份最好是当兵的或者是当干部的,最不济也是国营大厂工人。 像刘承赞这样,家中有重病老母,自己又是下乡知青,根本就养不了家。 黄媛媛也是个肤浅的女孩儿,被父母一吓唬,也不敢坚持了。 1972年上半年两人就黄了。 “那个自称知道内情的狱友都跟你说了什么?” “唉!他要真能跟我说什么就好了!” 刘承赞叹息。 原来,他是在劳动时,听旁边的一个狱友跟别人嘀咕,说起在旅宋监狱碰到的一桩事。 刘承赞如获至宝,扑上去揪住那人:“大哥,你跟我详细说说那个人,他叫什么名字,他现在在哪里?” “唉,都怪我,当时太激动了,把人给吓着了,结果他什么都不肯说。我就去找管代反应,管代不管,我没能控制住情绪大吵大嚷,还被关了几天紧闭。等我出来时,那人已经回旅宋监狱了……” “不能怪你,换了谁都会激动。” “那你们找到那个坏蛋的线索没有?” 刘承赞眼巴巴地看着穆局。 “这个……” 穆局和童家哥俩交换一下眼色。 “有点线索了,正在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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