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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不了之头 (第2/2页)
位,都是这个下场! 身为皇帝的石襄,对王芳伙同自己的叔叔开平侯造反十分愤怒,根本没给头颅做防腐处理,就是要在枭首时让人们看到其腐烂的惨相。 及至深秋,王姓子弟们的首级高悬在安廷军镇的城门上展出,一个月后,传到轩门军镇,轩门之后是素仓。 素仓、曹浪、澈盾……总之一路往西,一个个军镇的官兵都看到了曾经的车骑将军及其子弟们的头颅。 随着首级的向西传动,一个传闻也随着军镇一路向西传播——“所有的首级都在腐化消解,只有一个人的头颅还保真如初。” 直至传到西边最后一个军镇——怀康的时候,那个人的头依旧没有腐化,而时间已经走到了新一年的春天。 “走啦,有什么好看的!娘的,一群反贼的死人头罢了,生前再尊贵,现在狗屁都不是了。” 一个军汉呵斥了一个年轻小兵几句,随后两人往远处的坞堡赶去。 怀康是赵国西北战事最少的军镇,本就没多少军队,本地的人也少得可怜,西边就是云断山脉东部的森林。 身为怀康新居民的“五十二颗人头”,正悬在树林旁的草地上的铁杆子上。 高高的铁杆上,谋逆者们的头颅沉默地悬在那里。 西侧的树林高耸,一群群绿色的阴影哑然噤声。 偶尔有风吹来,失眠的林叶才发出“沙沙”低语,在这种沉默中,雨水在绵绵细雨中慢慢流转,天地迎来了惊蛰。 麦穗光色的乌云在静息的大地上漂泊,寥阔的林地无言地望着枭首中的罪人们,小溪在世界的角落偷偷流淌,春雷于远处震响。 春雷的脚步由远及近,终于打在了几根铁杆上,触及了几颗罪人的头颅,王禹的那颗最为雷电青睐,待遇是五雷轰顶。 风雷云雨散去,惊蛰一闪而过,天地随着一轮朝阳复苏了过来,阳光洒下,一个头颅的双眼懒散的睁开。 “嘶……啊?这里是哪,我不是在刑场吗?超越了猫头鹰来着……” 王禹醒了,他不知道自己脸有些黑。 环顾四周,看见亲人们(的头骨)陪伴在侧,吓得嚎叫了起来。 “死人头啊啊啊啊啊啊!” 不亚于春雷的声音响起,震惊之余,王禹慢慢开始搞明白他们这个头颅经历了什么了。 首级被传授边疆、只有他的头颅还剩下鲜活的皮rou与眼睛了、不知为何活了过来。 瞅着脑袋下面空荡荡的,王禹欣喜过后感到了恐惧。 “我成了飞头蛮?不对啊,没有能飞起来的感觉啊。” 不要说飞了,连蹦蹦跳跳的能力都没有,虽然头部有知觉,还能感觉到稀少的炁在脑中流动。 有炁的流动,说明他没死,但到底是为什么? 不但超越了猫头鹰,还超越了生死,这让王禹疑窦丛生。 王禹在疑惑自己的生死,千里之外的赵国国都天熹,也有人在疑惑。 赵国司天监观象台上,一个紫衣少女怔怔地看着漂浮在玑衡器的发光点。 “为什么天地中还有王家男子的炁?王家的哪个公子还活着?” 有人在疑惑,自然也有人心知肚明。 远在赵国国度-观象台西北二十里处,一座挂着“半目天师”四字牌匾的山中草棚之内; 一个鹤发童颜的男人正裸躺在温泉中,看了看浮在水面上的盘子,确认了盘中物的卦象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右手带着一条手链,串着三个骰子。 伸出手链的右手,摘了一片果rou吃进了肚子里,全身的炁流欢快地流转了起来。 “好,王禹的精华比我想象的还要好!” 随后,在仅有他一个人的天地里,开始自言自语。 他冲自己问道:“徐常桢,不,又叫错了,都改名王长桢好久了,他的四儿子没死,你说要不要第一时间告诉玉台馆的那位?” 随后他又回答自己:“明天第一时间暗中告诉他,别让那人着急。” “不成,你们俩太不稳重了!那人性格太直,早点知道恐有杀身之祸。” “那就不告诉他了,那康应元,什么时候知会一声?” “六月十五吧?那可是传统的复仇节。” “你不觉得这样太恶毒了吗?他们会以为我们本性厚黑的!中元节告诉他们吧,这样比较应景。” “诶?你们两个难道不厚黑?那要跟天环教的人说吗?” “告诉他们干嘛?不说!” 三种语气,恰如三个人。 男人的一番自言自语,最终敲定了真相的披露时间。 - - 午后的阳光拂面,但王禹一点也感觉不到温暖。 王禹曾从老爹王长祯的口中听到过,有道士切下头仍能活,最后在炫耀的时候被鹤叼走差点扔到油锅里的事,他当时笑话这道士太蠢了。 料峭的春风拂过他的额头,现在一点也笑不出来。 一只白鹤正优雅地停在一根铁杆上,一对鹤眼有意无意地去看他。 于是,王禹闭眼装死。 啊……看不出我,看不出我!我都已经死过一回了,装死能力可是顶尖的,这扁毛畜生一定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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