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来的食_第五十章 第一堂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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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 第一堂课 (第2/3页)

“大爷,您这是三八大盖,淘汰了。如今的枪,是机关枪,不仅一打一个准,还一扫一大片。”

    “你的意思,还要继续清理?”

    离三神神秘秘地道:“市场这盘活水,本来就是清计划上的余毒。要不然怎么打扫干净屋子呢?”

    徐汗青怔怔地盯着他,两眼瞪圆了。许久,他忙喘了一口气,缓了缓急速上升的血压,轻声道:“为什么要打扫屋子?”

    “把客人引进来,总不能让他们埋汰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离三做了一个招来招去的手势,“不然怎么迎客上门,请客吃饭?”

    “请客?”

    “礼尚往来,不请他们吃饭,他们怎么会放心我们走出去?”

    离三说着,市场换技术,难道我们有一天就不能去他们那里,用技术开拓市场?

    “那你想怎么动?”徐汗青定睛瞧着面无表情的离三。

    “拱卒。”把黑卒往前一推,离三说一句。

    “小兔崽子,你觉得屋子准清明敞亮,就能穿堂了?。做梦吧,就你这么傻里傻气、规规矩矩地进去?炮二平五,吃你的车。”

    这一步,徐汗青这门山炮,隔山轰了离三的战车。

    离三两眼放大,诧异道:“咦,我的车怎么在这?”

    徐汗青肯定道:“你的车怎么不在这。”

    离三纳闷道:“不对,我的马怎么在那?”

    “你的马怎么不在那,明明就是那儿。”徐汗青心知肚明,憋着笑催促他。“哎哎,你小子别耍赖啊,赶紧的,轮到你下了。”

    离三瞧对面嘚瑟样,一下便明白棋子给挪动了,他含笑摇头:“这棋不是原来的棋。”

    “不是吗?”徐汗青反问了一句。

    “不是。”

    “这车不在这里?”徐汗青问一句,离三点点头。

    “这马不在这里?”徐汗青再问一句,离三再点点头。

    “它们不是原来的‘它们’?”徐汗青还是一句,离三还是点点头。

    徐汗青装得逼真,一本正经地说:“这棋就俩人下,我没动过,只有你自己。你动你的棋,很合理。”

    “合理吗?”离三笑问道。

    “合理啊。”徐汗青头昂得高高的,把前两盘被他那铁桶不破的龟缩阵攒下的憋屈劲儿一股脑抛走。

    同时,他斗志高扬,情绪高涨,放声讥讽:“不合理,不合理你想怎么办?是翻棋盘,还是要拍桌子?嘁,刚才拱卒的时候不是挺有气势的嘛,怎么,过了这条江胆小地变虫了?”

    合理吗?不合理。

    委屈吗?委屈。

    不合理加委屈,忍吗?连一盘棋都忍不了,还忍得了世界的不公?

    离三拍了两下自己的大腿暗忖,摆了摆头以后继续下着。

    徐汗青看他沉默不吭,他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象走田,马行日,棋子,虽说他厚道地只动了零星的几个,但正如热带雨林的蝴蝶,它翅膀一振,兴许扇出一场龙卷风,何况徐汗青手够叼的,动的全是要紧的子儿。

    离三的处境越来越难,一步憋屈,步步委屈,他长考的次数越来越多,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

    啪嗒啪嗒,徐汗青得意地敲击着刚刚吃下离三的两枚子,仿佛城门下叫阵的前锋,借着人多势众,胜券在握,一刻不停地喧哗叫嚣。

    “小子,你就剩这几个子了,还不认输啊!”瞧他上扬的两道眉,像极了胁迫人签下城下之盟的骄横样。

    “棋臭一手没关系,继续下,不定您也臭一把。”

    离三的棋力不弱,不像一些臭棋篓子没有眼力,看不清最终的胜败,他已经能大概看出自己没有翻盘的希望,可他依旧如臭棋篓子的脾气执迷不悟,继续下着。

    徐汗青无比小心地应付离三的反扑,刚下完一手,抬头看着硬撑的离三,心里一点儿不恼他,反而越看越顺眼,这小子,要是当个大将,估计下面的人都是硬骨头,人在阵地在。

    由此,徐汗青愈发地欣赏他,因为他此刻表现出的忍耐——

    输一盘棋,特别是一盘作弊的棋,掀桌发怒容易,推平认输容易,但输的不过一盘棋。毕竟面对着人生,尤其是人生中遭遇不公不平,莫非你还能认输重新投胎?

    不能,困兽尚且犹斗,人能比兽差?

    望着离三做垂死挣扎的样子,或许在旁人眼里,是愚蠢滑稽的苟延残喘,是死要面子的不识时务,但在徐汗青看来,他已经能看见将来离三的一面——

    他会是一个斗士,是那种手脚都被打断,依然能活如一只蛆虫般憋屈地匍匐,因为他骨子里有一种偏执,经脉里有一道韧筋,适当当兵,同样适合做企业,因为企业家不仅要有理想主义,也要有偏执主义。

    负隅顽抗着,一个摇摇欲坠的满清,纵然有神鬼附身的义和拳,rou体凡胎是遭不住八国联军的火炮、坦克车。眼前的局势,便是如此。伴随两象、两士搭建的最后一道防线冲破,剩下的只有嗷嗷待宰。

    然而,徐汗青没有着急一下子取上将首级,他调度自己的士兵,动用自己的车马,架起火炮屠杀着,似乎在宣泄报复离三前两局带给的失败感,把棋盘上除离三的将以外其余一个个吃下,他在羞辱离三,却也在考验离三——因为企业家要承受比委屈更大的,是强者的凌辱。

    离三咬了咬嘴唇,他一会儿才抬起头从棋盘上解脱出来,静静地看向徐汗青。

    这时,徐汗青也收起了屠杀的兴趣,莫名说出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象棋,其实刚出现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多的子,像士、像相、像炮,都是后来加的,这个棋盘上一开始没准只有一个将、一些卒说不定,很像很多企业刚开始的时候。“

    “当时,创办它们的企业家,兴许就是这个棋盘上的一个卒,或许是这么一个‘将’,一个光杆的司令。当然,他们现在不是光杆了,有枪有炮,有兵有臣。但是一开始,他们无不是卒,也无不是身先士卒的光杆司令,他们不管将来是称王还是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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