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驸马_第32章 轩然大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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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轩然大波 (第1/1页)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满面尘灰烟火色……”

    回府的路上,马车外传来一阵诵读诗词的声音。

    薛文誉掀起车帘探头张望。

    不远处,站着一个白面书生。

    此时,他手中拿着一页白纸,上面似乎有几行文字,白纸的背面,还被人踩出了脚印。

    读完诗后,书生震惊不已,四下张望一阵后,就急切的拉着路人打听,问白居易是何许人也。

    放下车帘,薛文誉露出一丝微笑,工部的人倒是积极,这么快就开始行动了。

    ……

    次日,早朝。

    宽敞的太和殿中,早已升起了数个一人高的炭炉。

    此时,炉中火势正旺,向外散发着层层热浪。

    殿中温暖舒适,刚被御史引进殿来的大臣们,纷纷涌到炭炉旁取暖,顺便烘烤被融化的雪花浸湿的官服。

    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最前面的那个炭炉旁,只站着寥寥数人。

    这些人,身穿绯色官服,腰系玉带,一看就是朝中大佬。

    “瀚远,薛文誉的奏章,可是出自你授意?”

    这时,炭炉旁那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突然轻声问道。

    瀚远,是吕元正的表字,出声的老者,则是内阁辅臣齐贤贞,他旁边几人,是内阁另外几个辅臣。

    “阁老误会了,下官并不知情。”

    吕元正闻言心中气恼,这薛文誉太不像话了,越级上奏不说,也不知会他一声。

    更可气的是,奏章里还危言耸听,说现在是什么“小冰河期”,徒惹同僚们笑话。

    齐贤贞闻言点头,闭目不再多言。

    周围的官员们,刚才都在竖着耳朵偷听他们谈话,齐贤贞起了话头,这些人也纷纷议论起来,唾沫横飞的驳斥薛文誉在奏章中的观点。

    这时,一个宦官疾步走进殿中,扯着嗓子喊道:“陛下驾到,百官跪迎!”

    殿中的文武官员赶紧分两列跪好,迎接李徽到来。

    今日只是常朝,参加朝会的多是各部要员,因此太和殿中倒也不算拥挤。

    李徽抬眼扫视了一圈,目光停留在首位的齐贤贞身上。

    齐贤贞,乃是先皇给他钦定的五个辅政大臣之一。

    二十多年来,另外几个辅臣都已驾鹤西游,可唯独齐贤贞安安稳稳,一直在内阁中待了二十多年。

    要说人品,齐贤贞在朝中风评极正,也算是个能臣。

    可惜他思想保守,还有些恋权,一直把持朝廷权柄十数年,让李徽又爱又恨。

    做为皇帝,李徽自然不想有这种臣子。

    奈何齐贤贞为官清廉,又不贪赃枉法,根本让他抓不到罢免的借口。

    前几天,齐贤贞托人告假,说是自己偶感风寒,身体不适,需要修养些时日。

    李徽心中大喜过望,如今齐老头已年过花甲,要是这一遭挺不过去,那他的苦日子就到头了。

    可惜的是,这齐老头命不该绝啊,竟然短短几日就痊愈了,这让李徽大为失望。

    看来又要多熬些日子了!

    虽是这么想的,李徽还是温言道:“齐爱卿,前些日子,朕听闻你受了风寒,现在可曾好些了?”

    “多些圣上关心,老臣如今已无大碍。”齐贤贞拱手答道。

    李徽点点头,笑道:“齐阁老是朝廷柱石,如今天冷,还需注意身体啊!”

    寒暄了一阵,众官员开始议事。

    这一次,李徽直截了当的问了大臣们对薛文誉奏章的看法。

    这话问出来后,殿中犹如被狂风掀起了惊涛骇浪的湖面。

    当下,殿中就站出了数位官员,冲着李徽就是一顿狂喷。

    现在众官员都已知晓了,这奏章不是直接递到通政司的,而是李徽发往通政司,让各部传抄的。

    用脚想都知道,他这是在帮自己的好女婿张目,以此在朝堂上刷薛文誉的存在感。

    当然,这些官员也不是傻子,当然不会直接对李徽输出,而是用上了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套路,将薛文誉的奏章批的一无是处,各种“妖言惑众”、“危言耸听”的大帽子扣下来,把李徽脸都气黑了。

    幸好,他当了这么多年皇帝,早就被气习惯了,如今又是帮女婿背锅,想想还是强行忍住了怒火。

    等众官员喷完,李徽才摆手道:“既然诸臣都觉得奏章所言夸大其词,那就先放一边吧。”

    这时,户部右侍郎邝伍出班奏道:“陛下,微臣觉得薛主事所言,确实有可信之处!”

    他这话说完,众臣目光齐刷刷落在他的身上,目光中充满了震惊、不解、奚落之意。

    齐贤贞也是眉头暗皱,邝伍替薛文誉说话,可是个很危险的信号啊!

    李徽本已打算将此事搁置,却忽听有人为薛文誉发声,不禁大喜过望,连忙问道:“邝爱卿何出此言?”

    邝伍神色凝重,拱手道:“薛主事所言,或许有夸大其词的地方,但这不代表其中无可信之处。

    微臣曾多次在有关康朝的史书中,看到‘岁渐寒’的记录,或许这真是康朝覆灭的原因之一!”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官员也想起了这句话。

    一时间,殿中响起了嗡嗡的议论之声。

    “住口!”

    这时,齐贤贞却是疾声厉喝道:“康朝灭亡,乃是皇帝倒行逆施,失去了上天庇佑,才被百姓推翻!

    我乾朝正如日中天,陛下也是贤明君主,怎会因区区严寒就倾覆?

    尔等议论纷纷,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会乱了民心?”

    经他这么一提醒,李徽也面色微变,沉声道:“阁老所说,乃是老成谋国之言,诸臣今后不得再妄议此事了!”

    皇帝下了封口令,大臣们自然都哑火了。

    倒是吕元正心中一动,出班道:“陛下,臣有本奏。”

    “吕卿有何要奏?”

    “陛下,昨日老臣回府时,听到半阙诗,着实让老臣心酸。”吕元正下颚微颤,似乎有些激动。

    众臣都是满头雾水,不知道他这时候提起诗词是何用意。

    李徽也好奇起来,不由说道:“爱卿当众吟来,让大家品评一番吧。”

    “此诗名为《卖炭翁》,诗曰:……”

    吕元正嗓音浑厚,吟出的诗句回荡在大殿中,让众官员不禁陷入了诗中的意境,仿佛亲眼看到那老翁寒冬时节,拉着炭车负重前行的凄苦景象。

    李徽琢磨了一番,也不禁为之动容,千百年来,文人sao客留下了许多壮丽诗篇。

    吕元正念出的这首诗,当可在古今诗词中,占得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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