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居然该死的甜美_第二百零八章:君子出矣,明镜不治(3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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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零八章:君子出矣,明镜不治(32) (第1/1页)

    “那个时候战争肆虐,偏选在了这个地方开战,那么好的村庄啊,转眼失去了往日的颜色……”说着说着,她的声音都带着些哽咽,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起了古战场,梁丘颇有些共鸣之感,一时之间也似乎忘记了他们的敌对关系似的。

    “太岁星君为了自己的功劳自己的前途,偏在这个时候雪上加霜。他下界降灾,一场瘟疫一场大火,横尸百万流血千里。惨死之人心有不甘,怨气冲天,怨鬼作祟。吸引了妖魔鬼怪过来狩猎……我的族人被蚕食殆尽,他们从未做过坏事,只是一心修炼,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

    “……那你……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我?”她顿了顿,忽而冷笑了一声,“我的运气太好了,还有一些气息,然后……然后你们都知道了啊。天庭一直都在盛传我如今有这样的位置皆是托了沈温瑜的福,他们暗地里虽对沈温瑜不屑,可也觉得我忘恩负义。”

    “本尊听说,沈温瑜曾经传了修为给你,也举荐你来天庭。如今听你所言,他还救过你的性命,确实有恩情在,不是吗?”不同于之前,梁丘此刻的态度已经缓和了很多,说话也差不多是温柔地安慰着了。

    可是这样的话听在从罗的耳里根本就不是安慰,反而是十分地讽刺。她不可置信地盯着梁丘,一字一顿地问着:“恩情?一个灭了你全族的人因为愧疚施予你一些恩惠,这便是恩情吗?将你打得半死不活,然后给你金疮药,这也算是恩情吗?难道他不是为求心安吗?难道不是为了能够在晚上安眠吗?”

    从罗的声声质问,迫得梁丘无言以对,虽知道从罗并非故意的,可是却是让梁丘想起了沈温瑜对自己说过的话,如今又被从罗这么一说,无疑是刺中了内心。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良心稍安为了能够在晚上安睡,才去对沈温瑜做什么补偿的吗?若真心如此的话,自己又该是何种恶劣的人?而沈温瑜又该是怎么样的难过?

    “神君,沈温瑜在天庭备受人冷眼,并非是众神不宽容,而是他本身便是罪恶便是病源。”

    “所以你如此地仇恨他是吗?”

    “对……你一直想要知道那天究竟是什么情况,其实……确实跟摆在台面上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从罗继续道,“那不是什么一时兴起地调戏,而是蓄谋已久。我这个被他一手‘扶持大’的人,从未帮过他美言过一句,我的辉煌从未对他产生什么好的影响……所以他后悔了,后悔了费尽心力救我,因为我这个本该给他树立‘慈悲心肠、济世救人’牌匾的人,什么都没有为他带来。”

    “……”

    “其实他那天并不想要那么做吧,不过有些喝醉了罢了,然后便冲动了。他不只是调戏,他想要杀了我啊?神君知道吗?”从罗惊恐地环抱着自己,就仿佛有什么坏东西在靠近她一样,让她瑟瑟发抖。

    那一直憋在眼眶里面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极力地想要笑,可是笑着笑着又哭了:“我怕了,他给我带来的阴影太大了,见到他我就怕,连仇都没有办法去报……只是想着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从罗痛苦地压抑着情绪,可以说是异常地可怜,梁丘不知道该说什么去安慰,心里有话也觉得不适合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知道了这些,神君大人还觉得太岁星君是一个值得深交的朋友吗?还想着能够给他平反冤案吗?如果他这样的人都能够得到救赎的话,那么……我又该从哪里得到救赎呢?”

    又来了,从罗总喜欢用这种眼神看着别人,带着质问的眼神,总是会让人不舒服,

    “你当真是怕了他吗?”沉默了半晌之后,梁丘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打破了原本极其怪异的氛围,“可是那日你们同跪在玉帝面前的时候,你似乎毫不畏惧地死死地咬着沈温瑜不放,我倒是未见你有什么害怕的神色。”

    从罗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梁丘居然在听到她这些可怜的经历之后,能够如此淡定从容地为沈温瑜说话。

    “所以……所以我都被逼迫到那种程度上了,我还不能够反抗了吗?难道等我放过他继续被威胁吗?”从罗摇了摇头,叹道,“以前神君明明很厌恶他的,怎么现在变了,变得喜欢维护他了?难道厌恶着还能够厌恶出感情来吗?”

    “那是两码子事。”梁丘偏过了身子,看向了前方,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本尊身为天命神君,自然是站在道理这边。”

    他总觉得从罗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因为恨所以可以忽略一个人所有的好,将沈温瑜所有的行为都定义为“恶”。

    “如果是这样的话,从罗也无话可说……反正如今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愿七世历劫之后,他能够改过自新,对我不做纠缠,我也便不做追究了。”

    “仙子的事情,本尊深表同情。但你可怜的遭遇并非是你为所欲为的理由。”他抬手示意从罗看了看他手上的红绳,以此来表达对从罗今日所做之事的不满。

    从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半晌时候才恢复了原本的模样:“都道天命神君慈悲心肠,可不知道为何对我便这般的心硬。”

    说完,她微微施了施礼,毫不犹豫地离开了。望着离开的背影直至消失,梁丘转又回过了身子看向了那云海,心里又沉上了几分。

    简陋的客栈之中,安静得只听得见呼吸之声,本是黑色弥漫的房间,突然一道光闪了进来,显现出人形之后,光便黯淡了下去。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并未察觉到梁丘的到来。他几步上前,透过夜色盯着那睡脸看了会儿之后,小心翼翼地坐到了床边,似乎是有些无奈地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太岁星君……这个职位,究竟给你带来了多少恶语流言……”

    情不自禁/地伸过手碰了碰脸,梁丘的眉头皱得愈深,竟是有些失神地半晌未离开。

    因着手的触摸,沈温瑜动了动脑袋,这个动作惊醒了梁丘,他触电一般地收回了手,转身便消失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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