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杀_第三十七章 祸心初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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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祸心初浮 (第2/3页)

  小于子颤声道:“奴才愚昧无知!奴才该死!贵人,眼下圆月留在皇后身边儿实在是个祸害,倘若她没能守住秘密……”

    平贵人杏眼一眯,眼缝之中透出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一抹阴冷似暗夜蔷薇花开的笑靥浮上唇边:“宴席上她不是什么也没说吗?呵,本贵人谅她也没那个胆子说!何况就算是当真管不住那张贱嘴,你以为皇后会相信么?皇后娘娘……”笑意加深,却是陡增几许凉意,“她可是本贵人的亲jiejie,jiejie她最是疼我信我,又怎会轻信一个卑贱宫女的话?”

    “可是……即便圆月什么也不说,皇后娘娘也必定不会就此草草了结,此事儿也得给皇上一个说法,奴才怕……”

    “你怕什么?”平贵人嗤笑道,“该怕的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昭嫔娘娘,圆月是在咸福宫里出的事儿,昭嫔能脱去嫌疑么?圆月什么都不招才是最好的呢,如此一来只会让皇后相信她是怕极了昭嫔才不敢吱一声儿,哼,此事儿咱们还不用急,需要费心的是昭嫔,咱们静观其变就是。至于圆月的贱命嘛……她知道的太多了,既然不再为我所用,留着的的确确是个祸害,等这件事儿平息之后过段时间你再寻个机会了结了她吧!”眸色突有恶寒迸射而出,“务必干净利落,若是你再办砸了,包括你在内,你一家子儿的命可都得断送了。”

    小于子的头压得更低了,大量的血随着这一动作更是止不住地流出,顺着脸颊而下,濡湿了藏青色的首领太监褂服,“嗻,奴才遵命,奴才一定办好贵人吩咐的每一件事儿,若再触下霉头当罪该万死!贵人说了这许久的话想必是渴了,奴才重为您沏上一盏来。”

    平贵人保养得宜的白皙玉手随意一挥,随即又捂上自己的口鼻,极其嫌恶道:“行了,满屋子都是血腥味儿,闻着令人作呕,你赶紧下去处理一下伤口吧!若是伤到要紧处了便去太医院请太医瞧瞧,看样子怕是得上点儿烫伤的药,只是……”冷眉高抬,“该管好自己的嘴儿,今次只是给你个小惩,你给本贵人长点儿记性,下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嗻,奴才记牢了!多谢贵人关心,贵人且放宽心咯,奴才这张嘴儿可比塞进木塞的瓶口还严实着呢!”小于子双手呈着已被染上斑斑血丝的粉色金边丝帕,唯唯诺诺,“贵人,这帕子可是皇后娘娘赏赐您的,奴才岂敢……”

    平贵人纤纤玉手随意一挥,打断了小于子未完的话:“区区一条丝帕本贵人还怕没有?jiejie待本贵人好得很,赏赐之物可远远多过于皇上赏的,一条小小丝帕又算得了什么?赏你了。”

    “谢贵人赏。”小于子面上毕恭毕敬,心里却恶狠狠“呸”了一声,即便善于察言观色如他竟也猜不透平贵人的心思,她心里究竟对皇后娘娘有没姐妹真情?

    平贵人自匣子中取出一本保存完好的词集,封面上是三个行云流水的行草字墨——芳草集。平贵人指尖拂过封面上的三个字,笑若桃花:“把这词集给皇后娘娘送去,就说……”顿了顿,“这是她往昔书写的诗词,我一直珍藏着,如今奉还给她,盼能助她找回往日记忆。”

    阳光透过雕花支棱窗户上的明纸斜斜透进,临窗暖炕上的朱颜端着一盅补血的血燕红枣羹,闭着双眼迎着阳光,贪婪地吸允着这温热的光明,只可惜阳光透不进心里,无法驱散它重重的阴霾。轻薄的光线轻抚着他苍白无色的疲倦面容,眼角的坠泪痣越发鲜红欲滴,就好似有人拿了一只毛笔醮了朱墨点在了她的眼角之上,仿佛下一瞬它便要滑落脸颊,化作血泪。

    宫棠轻手轻脚于麒麟铜香兽中燃了沉香,取了一件无纹碧色披风悄悄为朱颜披上,未敢出声,默默退出。

    安德三静静守在廊下,眉目尽是忧愁。见了宫棠,忙压着声线问:“可好些了?”

    宫棠摇摇头,小声道:“当真不宣太医来瞧瞧?”

    安德三叹道:“唉,主子娘娘不让,说是自个儿静一静便好,可我这心里着实不安哪!”沉吟须臾,“这样,你好好儿守着,我去一去乾清宫。”

    宫棠皱眉,道:“主子娘娘只怕不愿见皇上。”

    安德三踌躇着,小信子近前禀报平贵人和蓝常在求见皇后。安德三即刻道:“今儿个不是免了六宫嫔妃晨昏定省么?你去回了,就说皇后娘娘身子抱恙,请她们回去罢。”

    小信子一张稚嫩的脸庞皱成橘子皮,为难道:“师父,这两位可都不是好打发的主儿,昨儿夜间主子娘娘梦靥的事儿也不知是哪个爱嚼舌根儿的给透了风儿,如今只怕东西六宫都晓得了,那平贵人您是知道的,和主子娘娘姐妹情深,但凡主子娘娘身子有些风吹草动,平贵人便是最心急之人,这不,这会儿说是见不着主子娘娘安好的模样她便守在宫门口不走了!”

    “得!”安德三横了小信子一眼,“也罢,主子娘娘也是需要有人陪着说会子体己话儿,指不定心中的郁气便可散去些,我去通传罢。”

    安德三轻手轻脚掀了帘子进内,停步在外间,隔了一席晶石珠帘,细声低语:“皇后主子,平贵人和蓝常在求见。平贵人挂心您的身子,不愿离去,非得见上您一面才安心,主子您看见是不见?”许久,里头未曾传出半点声音,安德三心中不安,隔了帘子往内望去,见琉璃日光之中,朱颜散落的青丝长及腰间,盘腿坐于炕上,痴痴发着呆,安德三心知朱颜出了神,并未听到他说话,只好提高了声调,又将原话重复了一遍。

    朱颜缓缓睁开双眼,低头看了看手中凉透的汤羹,怏怏地将汤盅放回案几之上,换了坐姿,光着的双脚踩入脚踏上的高底锻面鞋后,将银缂丝苏绣睡莲裙摆放下,遮住了脚面,方清了清暗哑的嗓子,道:“让她们进内殿稍候,传宫棠进来为我梳妆更衣。”

    安德三满布愁云的一张脸总算拨云见日,微笑着应声而去。

    蜜色珠帘被风吹得一晃一晃的,折射着从窗户处斜斜照进的日光,越发晶莹剔透。平贵人一只白玉般的素手缓缓打起珠帘,一见朱颜,豆大的泪珠便止不住地流,顾不上行礼,匆匆近前牵起朱颜的手,只一刹那间,泣不成声:“jiejie怎就如此苍白消瘦了?听闻jiejie自难产以来,常常受梦靥折磨,也不愿召太医好好儿诊治,长此以往,可如何是好?”

    耳中忽然刺进“难产”二字,朱颜只觉心尖上的rou如同被人拿着一只烧灼红透的针尖刺了一下,面色便越发难看了,一时任由平贵人牵着手,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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